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低气压,陆念慈把钢笔扔在办公桌上,发出“啪”的一声响。
“你再说一遍?!”
律师推了推眼镜,发着抖战战兢兢地重复。
“陆总……离婚协议上周就已经生效了,是您……亲自同意的……”
“不可能!”
陆念慈双眸发狠,手中紧紧攥着那张签过字的离婚协议。
“这字迹根本就不是我的……”
可就在这时,她脑海中突然浮现了一个月前,洛闻州给她打的一通电话。
那时他好像确实有提到过,要让她签一份协议,而那时她正在开会,根本没有耐心接他电话,于是直接打断他就表示了同意。
怎么能这么草率就直接同意了离婚……
律师看着陆念慈眉头蹙起,即将要发火的样子,小心翼翼接着说下去。
“先生……不,洛先生他没有要任何财产补偿,只带走了所有个人物品。”
“他离开的时候也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我们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陆念慈冷笑一声,这男人又想耍什么花招?
她盯着文件上洛闻州遒劲有力的签名,胸口突然微微发闷。
一个月前他提出离婚时,她根本没当回事。
这些年洛闻州也闹过几次脾气,最后不都乖乖回来了?
陆念慈眸色阴冷,手指轻轻点在办公桌上。
“知道我不爱他,现在就想拿离婚来要挟我是吧,他既然想玩,我就陪他玩到底。”
等律师离开办公室后,陆念慈把那份离婚协议扔在桌子上,心中因莫名的郁闷而猛灌了一口水。
她摸出手机,划到那个很久没联系的号码,手指悬在拨号键上半天,最终还是打开微信给他发了条消息。
【闹够了就回来。】
可还不等回复,对面立刻出现一个红色感叹号。
陆念慈盯着那个刺眼的符号,突然无语般笑了出声。
洛闻州居然把她拉黑了?
那个整天跟在她身后,小心翼翼讨好她的洛闻州,居然真的把她拉黑了?
行啊,想跟我来欲擒故纵这套,我奉陪到底!
陆念慈拿起车钥匙,起身下了楼。
回到家中,宋观池已经在家等他了。
自从宋观池出院后,陆念慈对他格外的上心。
她把他接回家里,事事都亲自伺候,生怕他车祸的后遗症再次复发,把他当瓷娃娃养着。
宋观池半夜渴了饿了,都是她亲自下厨做营养餐;他想洗澡,她就亲自帮他擦洗,无微不至。
很快宋观池便相信她的心里只有他,顺理成章留在别墅做男主人。
今天,他穿着一身清纯又禁欲的白色衬衫,勾着她的脖子坏笑着凑近。
“礼物,你喜不喜欢?”
见到这样的宋观池,陆念慈讶异地微微张嘴,看得有些失神。
她两手不自觉揽上了他的腰,声音娇嗔。
“怎么突然给我准备什么礼物?”
“还不是看你最近工作太辛苦,每次回来都这么晚……”
宋观池委屈地撅着嘴巴,似乎在心疼她辛苦,又是在撒娇埋怨她每晚都回来的那么迟。
陆念慈心疼的一塌糊涂,搂着他的腰肢深深吻了上去。
但其实她心里比谁都清楚,最近所谓的加班,不过是在处理和洛闻州离婚的事情。
可是眼前的温柔乡早已让她把一切都抛之脑后。
俩人嬉笑着闹作一团,渐渐玩闹的动作变了味,陆念慈眸色迷离,任由宋观池将她打横抱起,丢到床上。
气氛渐渐旖旎,一夜未眠……
连着一周过去了,这样荒淫无度的日子每天都在重复上演着,起初的陆念慈很是满足,甚至感慨自己早该把洛闻州踹了。
可渐渐的,她的心里像空了一块,夜里宋观池在床上亲吻她时也总是心不在焉的。
她脑海里逐渐被一个不应该令她心烦的人占据。
洛闻州……
为什么这么久过去了,洛闻州还不回来找她?
曾经就算自己每天都不搭理他,他也绝不会超过三天不给自己回信。
洛闻州难得的没有缠着自己,这不是她一直以来所想要的吗?
陆念慈心中颇不是滋味,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渐渐失去自己的掌控。
她从来都没有同意过离婚,他别想逃走!
想起那一纸草率的离婚协议,陆念慈额间猛地跳动,在宋观池熟睡后,她独自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