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沁瑶拎着一篮自己在后院种的草莓和一束雏菊,来到了洛闻州的工作室。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工作室的阳光房,洛闻州正在调整戒指上钻石的位置。
这么久以来,这间小小工作室已经成为他最安心的避风港。
“钻石放在这里怎么样?”
傅沁瑶站在洛闻州身侧,细白的手指在图纸上轻轻一点,语气温柔。
听闻他低头修改草图,没注意到傅沁瑶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
傅沁瑶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个盒子,推到他面前。
“洛闻州,这个送给你。”
洛闻州疑惑地打开,顿时呼吸一滞。
那是一枚手作的君子兰胸针,精致得仿佛能闻到花香。
洛闻州的手指悬在半空中,迟迟不敢触碰。
他很难想象傅沁瑶花了多少时间给他准备这个。
“生日快乐……”
洛闻州怔住了。
原来今天是他的生日,就连他自己都忘记了。
结婚五年,陆念慈从未记得过他的生日,每年最多是让管家把迟到的礼物送到自己面前,而她给的,永远是宋观池不要的东西。
可现在,一个认识不到一个月的女人却将这个普通的日子记下来。
“我发现你很喜欢君子兰,这束花也和你很像。”
傅沁瑶的声音很轻。
她的指尖轻轻擦过他的衣领,帮他把胸针别上。
洛闻州闻到一阵她身上独有的淡淡香味,令人心安。
“谢谢……”
就在此刻,工作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洛闻州抬头,道谢的声音戛然而止。
陆念慈站在门口,西装革履,面色阴沉如铁。
她的目光死死盯在俩人亲密的动作上,以及那枚胸针。
洛闻州的脸瞬间失去血色。
“这才几个月,你就找到下家了?”
再一次听到这熟悉的冰冷声音,洛闻州感到一阵眩晕,手指下意识抓住工作台边缘。
傅沁瑶上前一步,微微皱眉。
“这位女士,请你放尊重一点!”
看着陆念慈的眸色越来越深,洛闻州深吸一口气,转身轻轻开口。
“没事的沁瑶,我们认识,你先去工作间吧,我来跟她说……”
傅沁瑶犹豫片刻,点头退到里间工作室。
门关上的瞬间,陆念慈一把抓住洛闻州的手。
“跟我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她声音压得极低,
洛闻州感到一阵刺痛,不是来自手腕,而是胸口。
这就是陆念慈,永远高高在上,永远觉得他在给她丢脸。
只不过,现在的洛闻州不会再给她羞辱自己的机会,他声音平静得可怕。
“放开!离婚是你自己同意的,你现在没资格管我!”
陆念慈瞳孔猛地收缩,像是被这句话刺伤了。
她声音里满是寒意,“洛闻州,我耐心有限,别挑战我。”
曾经,这样的威胁会让洛闻州立刻妥协。
但此刻,他只是冷冷地甩开她的手。
“陆总,你这时候又来装什么深情?”
陆念慈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她上前一步,目光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你以为……你逃到巴黎就能躲了我吗?你是我的丈夫,永远都是!!”
“够了!”
傅沁瑶突然推门而出,挡在两人之间。
她不容拒绝地将陆念慈隔开。
“这位女士,请你离开。”
“我和我丈夫的事,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插手!”
就在气氛逐渐变得危险时,洛闻州突然开口了。
“陆念慈……当初不是你自己对我说的,你从未爱过我……”
“是你自己亲口告诉我,这五年婚姻不过是商业联姻,你对我没有过片刻动心,你现在还来纠缠我干什么?出去!”
再一次提到这件事,洛闻州仍然回想起了当初听到这番话时的痛苦。
而陆念慈下颌线条绷紧,眼中闪过一丝洛闻州从未见过的情绪。
像是受伤,又像是恐慌。
但转瞬即逝,很快她又恢复成那副冷漠模样。
“好……洛闻州,你别后悔……”
她最后看了傅沁瑶一眼,转身离开。
门铃再次响起时,洛闻州的双腿终于支撑不住,跌坐在椅子上。
“没事了……”
傅沁瑶递来一杯温水,轻轻抚着他的后背,满眼心疼。
窗外,陆念慈站在街角阴影处,透过玻璃看着里面两人靠近的身影。
她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那些噩梦越来越清晰了。
洛闻州在火光中痛苦地看着她,嘴唇开合说着什么,然后就是震耳欲聋的爆炸。
她今天本该问清楚的。
但现在,她满脑子只剩下洛闻州戴着别的女人送的胸针,对着别的女人微笑的画面。
“给我查清楚傅沁瑶的所有资料,越详细越好。”
挂断电话,她最后看了一眼工作室。
玻璃窗反射的阳光刺痛了她的眼睛,就像那枚君子兰胸针一样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