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那声沙哑的「阿鸾」,让我有瞬间的恍惚。
萧玄寂。
那个本该在多年前就「病逝」的寂王,我曾经的未婚夫,萧玄宸的亲哥哥。
他竟然还活着。
萧玄宸和柳依依都惊呆了。
柳依依最先反应过来,她从萧玄宸身后探出头,指着我和萧玄寂,尖声叫道：
「好啊！
原来是你们联合起来演的一出戏！
凤鸾,你好深的心机,竟敢与寂王合谋,意图篡位！」
她这话一出,萧玄宸的目光瞬间变得冰冷刺骨。
他死死盯着我和萧玄寂,眼中的猜忌和愤怒几乎要喷出火来：
「皇兄,你装死多年,原来是为了今天」
萧玄寂根本不理会他,只是低头,用指腹轻轻擦去我脸颊上的一点灰尘,动作温柔至极。
他的眼里全是心疼,低声问我：
「他有没有伤到你」
我摇了摇头,从他怀中站直身体,看向那对惊弓之鸟。
我冷笑一声,对萧玄宸说：
「陛下,您不妨先看看,您身边这朵纯洁无瑕的鲜花,与这位要谋反的李冀节度使,究竟是何等亲密的关系。」
萧玄寂会意,从怀中掏出一叠厚厚的信件和一本账册,直接扔在了萧玄宸的脚下。
「这是李冀与柳依依的往来密信,还有柳家通过李冀,在琇南暗中敛财置产的账目。」
萧玄寂声音冰冷：
「陛下以为的偶遇和真爱,不过是人家处心积虑送到你龙床上的一枚棋子。」
萧玄宸难以置信地看着地上的东西,又看了看柳依依。
柳依依吓得浑身发抖,拼命摇头：
「不！
不是的！
陛下,你别信他们！
是他们伪造的！
是凤鸾！
她嫉妒您爱我,才和寂王设下这个局来陷害臣妾的！」
「是不是陷害,陛下一看便知。」
我淡淡地开口：
「信上有你柳依依的亲笔笔迹,账册上有你父亲的私印。
这些,做不了假。」
萧玄宸踉跄着蹲下身,颤抖着手,捡起了那些信。
他一封一封地看过去。
信中详细记录了柳依依如何通过李冀的关系入宫,如何一步步获得他的宠爱,如何向李冀传递宫中的情报,甚至......
她还向李冀许诺,一旦诞下所谓的「龙子」,便会设法让其拜李冀为义父。
里应外合,颠覆大夏！
真相像一把尖刀,将萧玄宸的骄傲和爱情观凌迟处死。
他看得越久,脸色就越白,握着信纸的手也抖得越厉害。
最后,他猛地抬头,死死瞪着早已面无人色的柳依依。
那双曾充满爱意的凤眸,此刻只剩下无尽的杀意。
「贱人！」
他冲过去,一巴掌狠狠扇在柳依依脸上,将她娇小的身体直接打翻在地。
柳依依被打得口角流血、发髻散乱,却还在哭着狡辩：
「陛下,臣妾是爱你的呀！
臣妾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李冀说他会帮你巩固江山,臣妾才......」
「闭嘴！」
萧玄宸一脚踹在她心口,眼中的最后一丝温情也彻底熄灭。
他看着这个自己曾捧在手心、爱入骨髓的女人,第一次感到了刺骨的愚蠢和恶心。
他竟然为了这么一个满腹心机,还背叛他的女人,伤害了那个曾经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我。
他不敢看我,只能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柳依依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