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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冀见阴谋败露,恼羞成怒,嘶吼着下令：
「杀了他们！
不计代价,杀了他们！」
叛军疯了一样地再次涌上来。
萧玄寂带来的武林高手虽强,但叛军人多势众,悍不畏死。
一时间,场面再次陷入了苦战。
萧玄宸此刻已经方寸大乱。
江山被夺、爱人背叛,双重打击让他几近崩溃。
他看着场中指挥若定、剑法超群的萧玄寂,就像溺水的人看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踉跄着跑到萧玄寂面前,放下了帝王的尊严,抓住他的胳膊,语气近乎哀求：
「皇兄,禁军的指挥权,朕交给你！
你武功盖世,又有这些高人相助,带朕杀出去,带朕杀回京城！
只要能夺回江山,朕......
朕什么都答应你！」
萧玄寂只是冷冷地拂开他的手,眼里没有一丝波澜。
他的目光转向我,瞬间又变得温柔：
「阿鸾,这里太吵,我们走。」
我点点头,毫不犹豫地跟着他转身,向着被高手们杀出的那条血路走去,对身后的惨叫和哀求充耳不闻。
「凤鸾！」
萧玄宸在我身后发出绝望的嘶吼：
「你要去哪儿
你忘了你是我大夏的皇后吗！」
我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只是将冰冷的背影留给了他。
「从你将我推向刀口的那一刻起,凤鸾就已经死了。
活下来的,只是我自己。」
我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你的江山,你的皇后,都与我无关了。」
说完,我不再有任何停留,与萧玄寂在众高手的护卫下,杀了李冀,杀出了一条血路。
从容地离开了这片血腥的修罗场,很快便消失在了浓重的夜色之中。
萧玄宸看着我决绝的背影,又看了看岌岌可危的战局。
最后,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双膝一软,颓然地跪倒在地。
他明白,我不要他了。
我真的,不要他了。
他那颗高傲的,从未向任何人低过头的帝王之心,在这一刻,碎得彻底。
夜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血腥气,也卷起了他无声又绝望的泪水。
我跟着萧玄寂,一路疾行,很快便到了一处隐蔽的山谷。
谷中有一座雅致的竹屋,屋前有药圃,屋后有清溪,与外面的血腥杀戮判若两个世界。
「你这些年,就住在这里」
我问。
「嗯。」
萧玄寂为我倒了一杯热茶：
「当年我厌倦了朝堂争斗,便假死遁世,来到了这里。」
他看着我,眼里是藏不住的愧疚：
「对不起,阿鸾。
当年若不是我逃避,你也不必嫁给他,受这么多苦。」
我摇摇头,喝了一口热茶。
「不怪你。」
我说：
「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是啊,是我自己瞎了眼,错把鱼目当珍珠,才落得前世那般下场。
「你那封信......」
他欲言又止。
「我只是想求一线生机。」
我平静地说：
「没想到,你真的还在。」
「我一直在。」
萧玄寂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我听说他要带你去琇南,便知道不会太平。
所以,我一直在做准备,一直在等你。」
我的心,微微一颤。
外面杀声渐歇,想来是战局已定。
我问他：
「你不回去看看」
萧玄寂摇了摇头：
「不必了。
李冀一死,叛军群龙无首,不足为惧。
至于他......」
他顿了顿,看着我：
「阿鸾,你想如何处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