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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将军被宾客灌得酩酊大醉。
我坐在喜床边,绞着衣角,不知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洞房花烛。
突然,房门被推开,凌云踉跄着走进来。
一身酒气,却掩不住眼底的灼热。
夫人。他嗓音沙哑,一步步逼近。
我紧张得往后缩了缩:将、将军,您喝多了。
他低笑一声,直接俯身将我压进锦被里,温热的呼吸喷在我耳畔:
怎么还叫将军该改口了。
我浑身一僵,下意识往床里缩了缩。
他似是察觉到我的抗拒,眉头微蹙,大步走到我面前蹲下。
带着薄茧的掌心覆上我交握的双手:
手怎么这么凉
说着竟低头呵了口气,试图替我暖手。
这般亲昵让我心尖发颤,却更觉讽刺。
今日他当众护我,不过是为了演给公主看。
我猛地抽回手,强压着哽咽道:
将军不必如此,戏已演完,您该去书房歇息了。
他瞳孔骤缩,周身酒气瞬间化作寒意:演戏
我抬头直视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您娶我,不过是为了抗旨拒婚,如今公主已走,何必再装深情
他轻笑一声,突然捏住我下巴迫我仰头:
你以为我当众跪公主是装为你挡那些闲言碎语也是装
他指腹重重擦过我唇角,嗓音低哑,那现在呢,也是在装
酒气混着他身上松木香笼罩下来,我慌乱别过脸:将军醉了!
我醉没醉,你试试就知道。
他一把扯开自己衣领,露出大片胸膛,却在我退缩时骤然僵住。
沉默良久,他忽然松开我,眼底灼热寸寸冷却:
原来你是真不愿。
他后退两步,喉结滚动:好,既然夫人觉得这是场戏。
那么从今往后你我二人,人前扮恩爱,人后两不相干!
说罢抓起合卺酒一饮而尽,琉璃杯狠狠砸在地上,碎片溅到我裙边。
我眼角还挂着泪痕,将军却独自去了书房。
清晨,我醒来时,书房已空,只余一缕冷松木香。
丫鬟捧着锦盒进来,笑吟吟道:夫人,将军一早进宫了。
临走前吩咐,府中事务全交由您打理。
她打开盒子,里头是一套红宝石头面,流光溢彩:
这是将军特意为您挑的,说是补偿昨夜的莽撞。
我指尖轻抚过宝石,心头泛起酸涩的甜。
他虽赌气离开,却仍记得用行动维护我的体面。
府中下人们此刻看我的眼神,已从轻视变成了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