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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的脸在玄关暖光下显得格外苍白,左眉骨上那道疤痕清晰可见,那是我们最后一次争吵时,我拿花瓶砸的。
你没死......我踉跄后退,后背撞上电梯门。
他向前一步,白大褂下露出熟悉的黑色风衣领子：莉莉,你看看这个。
他递来的手机上正在播放监控录像：
画面里,我穿着红裙子,正在厨房磨刀。周明从背后抱住我,下一秒,我转身将刀捅进他的腹部。
这是假的！我尖叫着打掉手机,那天我只是砸伤了你！
周明弯腰捡起手机,眼神悲哀：你总是忘记重要的事。他划到下一段视频,再看这个。
新的画面里,我穿着灰色卫衣,正费力地把一个黑色行李箱拖进电梯。
箱缝里渗出暗红色液体,在轿厢地板上拖出长长一道痕迹。
还有这个。
第三段视频显示我在空无一人的客厅自言自语,突然暴怒地砸碎所有相框,然后用口红在镜子上写满去死。
你病了,莉莉。周明声音轻柔,从我们离婚那天起,你的第二人格就越来越失控。
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一段陌生记忆突然浮现：
精神病院的铁床。
束缚带的勒痕。
还有周明隔着探视玻璃的泪眼。
不......我抱住快要炸开的头,那不是我......
是她。周明突然抓住我的右手,撸起袖子。
内侧布满密密麻麻的刀痕,有些已经结痂,有些还很新鲜,这些都是‘她’干的。
我触电般缩回手。这些伤痕我从未见过！
周明突然靠近,身上飘来若有若无的腐臭味：跟我回医院吧,最后一次治疗......
他的手指碰到我脖颈的瞬间,地下室那段血腥记忆再次涌现。
菜刀,惨叫,分装好的肉块。
我突然看清了记忆里周明的脸,根本不是他！
那是个陌生男人,穿着同样的黑风衣！
你不是周明！我猛地推开他,周明从来不用古龙水！
医生的表情瞬间扭曲。
下一秒,我家所有门窗同时咔嗒反锁。
红裙子的我从卧室缓步走出,手里握着还在滴血的水果刀：真遗憾,游戏结束了。
她举起一个熟悉的物品,地下室冰柜的遥控器。
显示屏亮起：-30℃。
现在,让我们欢迎真正的周明。她笑着按下按钮。
客厅电视突然自动开启,监控画面显示B区117号储物柜的冰柜正在剧烈震动,里面传出沉闷的敲击声......
冰柜里的敲击声越来越响,在监控扬声器里回荡着整个客厅。
红裙子的我歪着头欣赏我的表情,手指轻轻摩挲着水果刀上的血迹：你猜他能撑多久零下三十度…血液会慢慢凝固…
我扑向电视想关掉监控画面,却被周明从背后死死抱住。
他的手臂像铁钳一样勒住我的脖子,腐臭味扑面而来：别着急,好戏才刚开始。
电视屏幕突然切换画面。
地下室的冰柜盖子正在被从内部顶起,一只苍白的手从缝隙中伸出,手指已经呈现可怕的青紫色。
周…明我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