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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裙子的我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尖锐得不似人声：你真以为那是周明
她举起手机,播放一段新的视频。
画面里,我穿着灰色卫衣,正在给一个昏迷的男人套上黑色风衣。那人根本不是周明,而是个陌生中年男子！
记得你的主治医师王主任吗她舔了舔刀刃,那天他来家访,发现你在分尸…只好让他也参与我们的游戏了。
记忆的闸门轰然打开,三个月前那个雨夜,王医生惊骇的脸。
打斗中掉落的诊断书,还有浴室里哗啦啦的冲水声…
冰柜里的敲击声突然停止。
电视屏幕上的画面让我血液凝固,冰柜盖子被完全掀开,坐起来的赫然是…
穿着白大褂的周明！
他的脸上结满冰霜,嘴唇呈现可怕的紫黑色,但眼睛却亮得吓人。
莉莉…电视扬声器里传出他模糊的声音,记住…6月18日…
红裙子的我突然暴怒地砸碎遥控器：闭嘴！
下一秒,电视屏幕炸裂,所有灯光同时熄灭。黑暗中,我被狠狠推倒在地,水果刀擦着脸颊飞过。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红裙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看看你手腕上的住院手环。
借着窗外路灯,我这才发现自己左腕上戴着精神病院的蓝色腕带,上面写着：
【患者姓名：程莉】
【病区：重症监护】
【入院日期：2023年6月18日】
我们从来就没出过医院。她的声音突然从我自己嘴里发出,这全是你的幻想。
地板开始融化,墙壁像蜡一样流淌。
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秒,我看到病房雪白的天花板,和正在给我注射镇静剂的护士…
患者心率过高！
再加5mg安定！
最后映入眼帘的,是病房电视里正在播放的新闻：
今日,警方在城南出租屋发现被分尸的男性遗体,经DNA比对确认为三个月前失踪的精神科医生王某。
据监控显示,最后接触死者的为其患者程某…
我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熟悉的病床上。
手腕上的束缚带勒得生疼,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
窗外在下雨,雨滴敲打着铁栏杆,发出规律的哒哒声。
程小姐,你醒了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站在床边,低头记录着什么。他的胸牌上写着：周明,精神科主任。
我盯着他的脸,那道眉骨上的疤痕还在。
游戏结束了我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周医生放下病历本,眼神复杂：从来就没有什么游戏,程莉。
他按下遥控器,病房的电视亮起,播放一段监控录像。
画面里是医院的隔离病房。我穿着病号服,正对着空气说话,时而温柔时而暴怒。最可怕的是,我时不时会突然切换成另一个人的神态,用完全不同的声音自言自语。
你的解离性身份障碍比我们想象的更严重。周医生轻声说。
你创造了一个完整的世界,在那里你有丈夫,有房子,还有…
还有一个想杀我的‘她’。我接过话,突然笑了,我知道。
周医生明显愣住了。
我慢慢坐起身,束缚带不知何时已经被解开：周医生,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这是医院吗
电视画面突然切换,显示出另一个角度的监控。
昨晚的病房。深夜两点十五分,我安静地睡着。
而周医生悄悄走进来,从白大褂里掏出一支注射器…
你每晚都来给我注射什么我歪着头问,不是镇静剂吧
周医生的脸色瞬间惨白。
我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一步步逼近他：三个月前,王医生发现你在病人药物里做手脚,对吗所以他才会‘失踪’。
窗外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了周医生扭曲的脸。
你以为我疯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从病号服口袋里掏出那支玫红色口红,轻轻旋开,可惜‘她’比你们想象的都聪明。
口红内管里藏着一个微型摄像头。
你所有的‘治疗’记录都在这里。我将口红扔给他,包括你昨晚往我静脉里注射氯化钾的全过程。
周医生突然扑过来,针头在黑暗中闪着寒光。
我侧身避开,病房门同时被撞开。
持枪的警察身后,站着完好无损的王医生。
周明,你被捕了。王医生举起录音笔,程莉这三个月是装病,就为了收集你毒害病人的证据。
我看着周明被按倒在地,终于松了口气。
这确实是个游戏,只不过猎物从一开始就不是我。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