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夫君,我意已决。你等我,等我查清了真相,从母亲手里救你出去!
说完话,不再顾沈砚池的哀求。
大步流星的出了柴房。
呵呵,沈老太太折腾人的手段。
可不是仅仅把人关起来这么简单。
这些折磨,也该沈砚池自己尝尝了。
在接连三日的馊饭、馊菜,连口干净水都没有。
满屋子的蛇虫鼠蚁,来回在他身上蹦跶。
等不到我来救他。
沈砚池终于崩溃了。
拔下身上仅有的首饰,买通看守柴房的下人。
狠心咬破了手指,写了他与我身体互换的血书。
企图往他母亲身边递。
这些年,他一步步把我身边的人算计了个干净。
柴房里里外外都是他的人手。
血书根本就送不到沈母面前。
扭头就被人送到我的书房里。
没人会知道上面的秘密。
我用着他这副不曾受过多次孕育之苦的身体。
只觉得腿脚有劲,浑身轻松。
福至心灵地想起自己上次去城隍庙时。
本想让城隍老爷保佑这一胎孩儿康健。
拖着浑身酸痛的身体,跪在蒲团上磕头时。
脑袋里浑浑噩噩。
想的却是,若自己是个男子,不用怀孕生产该有多好。
想来,便是城隍老爷显灵!
思及此,我即刻叫人套了马车,去城隍庙诚心叩拜。
城隍老爷威严的雕像矗立在殿中。
我感激涕零地抽了挂签。
庙里的小师傅替我解了卦。
一月之期,魂归魂,位归位。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
原来我跟沈砚池之间只会互换身体一个月。
不过这也够了!
太子爱犬扑人案。
大理寺甚之又甚。
竟也查了数日之久。
不过总算是有些本事。
多方查验,发现太子的爱犬无故扑人,是受了药粉刺激。
又在沈夫人当日佩戴的香囊里。
找到了让犬类发狂的药粉。
而这香囊,则是沈砚池兼祧两房的平妻叶婉清送的。
叶婉清何时缝的荷包。
何时派遣婢女,到哪家药铺买了何种药材。
被大理寺的人扒了个底朝天。
可以说:证据确凿!
案子判下时,叶婉清整个人都懵了。
明明当初沈砚池跟她承诺了,会叫人把香囊销毁的!
如今怎么会查到她头上
太子殿下稳坐高堂。
可她不敢攀咬是沈砚池让她做的。
她家里不过是个微末小官,没什么势力。
此次的事,只能指望沈砚池这个永宁伯世子替她周旋。
叶清婉只能哭哭啼啼地大喊冤枉。
泪眼盈盈地望着我,求我救她于水火。
我看也不看她。
只眼含热泪地对着太子磕头。
微臣治家不严,竟叫太子的爱犬承受不白之冤,真是罪过。
太子是个仁善的。
虽有不悦,但怜惜沈家到底失了孩子。
倒也没多加责备。
我叩首再拜。
我与娘子成婚三载,娘子自有孕以后,日日小心谨慎,却总是与子嗣上不顺。
微臣实在斗胆,想请求太子身边的太医,为微臣瞧瞧身子。
太子有些讶异的看了我一眼。
寻常夫妻子嗣不顺。
世人常常会归结为女子的缘故。
他还没见过,哪个男子能从自己身上挑毛病的。
看来沈砚池的内宅是个糊涂的。
但品行高洁,是个体贴的好夫君。
于是太子道:允了!
我暗自窃喜。
撩开手腕,把手搭放在了太医的脉案上。
自打用了这副身体,不枉我日日吃药。
为的就是这一天!
太医捻着胡须,切脉以后,脸上当即就变了颜色。
这......沈大人的身子,只怕......只怕不当讲。
半晌不吱声,只觉得事情好像不对劲的沈老太太,再也顾不得许多,当即变了脸色。
忙问:我儿子得了什么病
我抱拳拱手弯腰下拜。
还请太医但说无妨。
太医免有不忍。
沈大人身有不足之症,虽能使女子怀孕,但却因为父体孱弱,胎儿极易滑胎。是以沈夫人每每怀孕,总是不到生产便落胎
天底下没有女子,能平安健康的生下沈大人的孩子......
这话简直像是一个炸雷。
直砸在沈母的脑袋发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