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来者是客
我小时候是幻想过嫁给慕朝晨。
要不然我不会答应他去和他的哥哥相好。
那时我已经是十五六岁的大姑娘了,让我和一个比我大几岁的哥哥相好,我承认我还是有些怯的。
可慕朝晨承诺我说,以后他代替他哥接手了整个将军府,就可以做主娶我为妻。
如若不然,他的婚事,大抵是只能听父母的,娶哪家大家闺秀的女儿。
只有他有了权力,他才有自己做主的机会。
我信了。
但后来发生的许多事,这个念想早就磨的干干净净了。
慕朝晨满身怒气的离开了,这个房间静悄悄的好像他从来没有来过。
又过了好几个月,夏天和秋天已经过去,又是冬天了。
离慕朝晨和公主成亲还有一个月。
这期间,他一次也没来找过我。
反倒是黄薇动不动就往我这里跑。
每次来也都不给我好脸色,嘴里从来也没有好话,不是叫我脱衣舞娘就是妓子。
我总是听着,从不反抗。
来者是客,我毕竟还是春闺院的乐妓。
慕将军就要和公主成亲了,你难道一点儿都不伤心吗
我伤心,我庆幸还来不及呢。
感谢他放了我一马。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宿命,如你所说,我只是一个妓子,我哪有资格嫁给慕将军啊
下等女子的命啊,就是贱。就算再努力,也不可能会变成凤凰的,黄副将,你说是吗
黄薇沉默着一言不发,手里的杯子被她捏的粉碎。
抚琴的手停下,今天的表演就到这里结束了。
可当我抱着琴准备离开的时候,黄薇往地上扔了十两银子,让我继续。
客人之请,不敢不从。
可这一继续,就是一整天。
我的手指血迹斑斑,每触动一次琴弦,十指尖就像在针尖上跳舞一般疼痛不已。
琵琶上也都是血迹,琴弦成了血弦。
夜深之时,黄薇大概是听累了,终于让我停下来了。
辛苦你了,十两银子,让我听了这么久。
我莞尔一笑,道：这不都是我们身为妓子应该做的吗,若是今天坐在这里的是你娘,应该也会尽力满足客人的要求的。
黄薇怒极,一掌拍断了我的琵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