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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他盯得莫名其妙,不解地问：「我脸上是有东西吗」
可我摸来摸去只有当时萧景湛留下的长长的结痂。
他收起脸上的笑,轻轻地抚过我脸上的伤痕,眼中满是自责。
「如果当时我再早一点赶到就好了。」
我摇摇头,这一切都与他无关。望向窗外的夕阳,我突然想起谢姝玉死的那天,也是这般残阳如血。
「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何要杀她」
这个问题萧景湛问了上千遍。
可谢道清作为谢府的嫡长子,贵妃的哥哥,却从未提及过她。
他身形一顿,淡淡回道：「我大概能猜到。」
「可她为何要求死」
「你不会想知道的。」
......
这天我在院子里和王嬷嬷唠嗑,一顶红色软轿停在将军府。
面白无须的夏公公从帐中走出,见了我,他笑得看不见眼睛,全无从前的鄙夷不屑。
他挥挥手,数十个宫女从后走出,每个人的手中都端着御制佳肴。
「这是陛下亲赐的御膳,还望无心姑娘慢慢享用。」
看着每道菜品上洒的一层红彤彤的辣椒,我眉头一皱。
「不用了,你拿回去吧,我不吃辣。」
夏公公一愣,随后又堆起笑容。
「姑娘是荆州人,想必是尝惯了辛辣之味。这也是陛下的好意,还望姑娘不要推脱。」
他怎么知道我的身世想必对我的过往已做了详细的调查。
作为一个杀手,最忌讳的便是让人知道自己的底细。
我顿时对萧景湛又多了几分厌恶。
我们就这样僵持着,气氛陷入诡异的安静。
王嬷嬷佝偻着腰,看看我,又偷偷望向夏公公,叹了口气。
「不知夏公公莅临寒舍有何贵干」
谢道清大步走进,打破僵局,我莫名松了口气。
他先是仔仔细细地打量我,确认我没受伤后,他目光扫过一排排漂着辣椒的菜,剑眉霎时皱了起来。
他向左迈开一步,双手叉腰,浑身释放出练兵时的威压。
「我们将军府又不是穷得揭不开锅了,就不劳陛下惦记了。」
夏公公默默朝后退了半步,本来尖细的嗓音现在颤了几颤。
「不吃也行,陛下还想请无心姑娘进宫一叙......」
越到后声音越小,因为谢道清已拔出他八尺长的大刀,此刻他不停地向前比划,看得夏公公接连后退。
「诶呦,今儿这天怎么这么暗,等老奴回去择个良辰吉日再接姑娘进宫。」
说完便招呼宫女快速撤退,只留下一盘盘红得吓人的荆州菜。
谢道清吩咐王嬷嬷把这些全倒了,王嬷嬷起初有些犹豫,因为这些都是御赐之物,全都倒掉,怕是会拂了皇帝的面子。
可谢道清的脸色越来越差,她只好快速把菜倒掉便离开了。
「我在府上叨扰已久,如今伤势已痊愈,就先离开了。」
在将军府的日子里,每天不仅有谢府的人来门前闹,说堂堂将军包庇杀害自己妹妹的凶手,真是薄情寡义。连宫里都天天来人在门外守着,而今天更是直接闯入将军府想把我带走。
前者谢道清尚且可以当个闲话听听,但后者他不能不管不顾。
身为臣子,多次忤逆帝王,即使萧景湛还不能拿他怎么样,但时间长了,恐怕百姓也会对大将军有意见。
领兵打仗,最要紧的便是军心和民心所向。
我不希望因为我,而置谢道清于不义之地。
谢道清走近我,牵起我的手,眸中的真挚之情让我不敢直视。
「桃夭,可怜可怜我,就留在我身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