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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放下防备,看向吃得正欢的我。
「他们叫我小桃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吗倒是个好名字。」
我们似乎成为了朋友,在乌鞘岭生活了多年,我也渐渐熟悉了地形,有时甚至能跑出去摘一些果子带给他。
他说,他要逃出去,并且带我一起走。
我只当那是玩笑,来到这儿这么久,我还从未见过有人能活着出去。
可有一天,我们得了空真的逃出了屋子,只是乌鞘岭上全是黑袍养的毒物,想走也没那么容易。
我俩躲在草丛中,黑袍养的几尺长的的毒蛇在附近游走,它张着大嘴,漏出尖长泛黄的毒牙,饶是我胆子再大,这么近的距离仍是带给我不小的视觉冲击。
我能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少年转过头,像是下了某种决定似得,眸中带着一丝歉疚。
「小桃夭,对不起了,哥哥随后再来接你。」
下一秒,我就被大力推出草丛,毒蛇听到动静,快速向我扑来,我只能无助地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来临。
可一声尖亮的哨声响起,毒蛇竟生生转了个方向离开了。
黑袍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我,但后来他也没有打我,只是给我灌了一碗黑乎乎的东西就离开了。
此后每天他都来询问我有什么感受,我都只是木然地摇摇头。
可一次天降大雨,冰凉的雨水从茅草缝中泄下,落在我的身上,突然唤起了我久违的痛觉。
我疼得不断在地上翻滚,只觉得似有无数小虫爬到我的身体里啃食我的血肉。
动静引来了黑袍,没想到他哈哈大笑起来,语气癫狂。
「没想到强悍的蛊王,居然惧怕这小小的雨水！」
原来他是在拿孩童练蛊,而我显然就是他最得意的作品。
从此以后,他以我为刀,而我几乎每天都奔波在杀人的路上。
......
「无心,可是身体不舒服」
萧景湛拉住我的手,眉头轻轻隆起,一脸关切。
「不是。」我不动声色地抽出手,不再言语。
其实我不怨他,在生死关头,人人都会选择自保。
从我陪着谢姝玉进宫第一天起,我就认出了他,只是没想到他会变成如今这副阴鸷偏执的模样。
他从怀中摸出一只金钗,插在我头上。
「无心真漂亮。」
他一脸痴迷地望向镜中人,我却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抗拒。
他日日命宫人为我换上黄色宫裙,说是第一次见我时便着一身黄衣,像是草丛中灵动可爱的蝴蝶。
他大抵是在宫中待得太久,记忆错乱。那年,我分明穿的是一件蓝色的裙子,而谢姝玉生前最爱黄色,便连我头上这只金钗,也是谢姝玉进宫那天他的赏赐。
可我也不想揭穿他,我只觉得他很可怜。
我前脚踏入宫门,萧景湛准许出征的圣旨后脚就到了将军府。
此战凶险,可他依旧没有把剥夺的半数兵权交给谢道清。
......
今天是谢道清出征的日子,我想去看看他,但萧景湛命宫女牢牢地守着我,为了摆脱她们,我绕了好一会儿才来到宫门前。
可惜宫门紧闭,守卫们得到萧景湛的指使也不放行。
突然宫门被敲得砰砰响,从外面传来谢道清低沉的声音。
「速速开门,我有事面见圣上！」
「陛下有旨,今日任何人都不得打开宫门！」
守卫们一动不动,回答得一板一眼。
「那就别怪我硬闯了！」
门外的谢道清不停地撞着宫门,沉闷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的宫中,惊起几行南飞的大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