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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软禁在宫里,手脚都被戴上了沉重的镣铐。
「陛下若想留住我,尽可以把我的双腿打断,何须废这些功夫」
「无心,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地留在我的身边......」
萧景湛脸色白得可怕,唯独眸子亮得吓人,眼底疯狂与偏执交织,但他只是轻轻抚过我左脸的疤,又猛地把我按进他的怀中。
这些天他衣不解带地守在我身边,生怕一不留神我就偷跑出去。
北方边境早已平定,但皇帝却迟迟不宣谢道清回京,于是谢道清反了。
他就在北方边关起兵,带着剩余的半数军队一路南下,势不可挡。
京城内只有谢道清留下的半数军队在苦苦支撑,况且对方还是自己曾经的上司,所以大多数士兵都不愿过多抵抗,所以京城很快就被攻破了。
然而皇位摇摇欲坠的萧道清丝毫不觉得问题有多么严重,他仍旧每天看着我,企图让我的目光在他身上多停留一分。
我到现在仍旧看不明白他,他的恨去得太快,他的爱来得太突然。
这天,夏公公踉跄跑到宫殿外,脸上笑开了花。
「陛下,叛贼已伏法,现在人头已挂在城墙上,以儆效尤!」
叛贼我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夏公公口中说的是那个威风凛凛的谢大将军。
看出我的慌乱,萧景湛扑过来按住我,他面上虽在安慰我,可眼中是藏不住的得意之色。
「无心,没事,你还有我......」
我一把甩开他,开始研究起手脚上的镣铐。
可惜进宫时没有带我的软剑,我只能拖着铁链,一下一下地撞向殿内的金炉。
萧景湛忙吩咐宫人们按住我,可谁又能拦得住一个癫狂时期的杀手
随着手腕处殷红的血滴下,我手上的镣铐应声而落。
折断一只脚骨后,我拖着沉重的镣铐往宫门跑去。
身后还有萧景湛派来的一大批宫人。
我踉踉跄跄地登上城楼时,脚下已血肉模糊,我开始庆幸自己没有痛觉。
城墙的正中央果然挂着一颗头颅,头戴翎羽,血肉模糊,辨不清模样。
我心里想着不是他,但泪水止不住地低落。
那头盔上的花纹,分明是谢道清独有的,正中央还刻着方方正正的「谢」字。
我的心脏泛起密密麻麻的疼,这比蛊毒发作时还要痛上千倍万倍。
可我明明已经服下了绝情散,此生该无情无爱才是,为何现在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我夺下守卫的短刀,从城楼上一跃而下,身后传来萧景湛的惊呼。
「无心,不要!」
他以为我要自寻短见,真是可笑。
除非人头落地,除非一箭穿心。
我将短刀插在城墙的缝隙处一路滑下,取下城墙上的头颅。
擦去上面的血污,我想开口唤他的名字,却只能徒劳地发出「谢......谢......」的声音。
谢道清,我好疼啊。
......
萧道清带着宫人匆匆赶来,他推开身边人的搀扶,过来牵我的手。
「无心,如你所见,谢道清已经死了。跟我回宫吧,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我躲过他的触碰,一声号角声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朝远处望去,城墙内满目疮痍,城墙外一片焦土,远处还有错落有致驻扎的军队。
如果主帅死了,那军队为何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