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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令容不眠不休地找了三日,却毫无谢清晏的踪迹。
她喝得烂醉,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摩擦过。
「谢清晏,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崔令容用力将酒坛砸在墙上,摇摇晃晃站起来。
眼前浮现最后一次见谢清晏的模样,他穿着一件月白色长袍,风度翩翩。
他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等她找到他,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番。
崔令容走走停停,不知怎么走到了顾云舟的院子。
他的屋子里亮着灯,传来一阵尖细的笑声。
小厮恭维的声音:「还是公子您的手段了得,一次次笼络了公主,把驸马收拾得服服帖帖。」
顾云舟咯咯笑:「这有什么难的,公主爱重我,厌恶驸马,只要我掉几滴眼泪,她自是相信我说的一切,狠狠收拾谢清晏。」
「曾经高高在上的谢家嫡长子,在我手里也不过是可怜虫一条罢了。」
崔令容的心狠狠一沉,她还以为顾云舟性情乖巧温顺,只是爱耍小性子,没想到他竟是一个佛口蛇心的歹毒之人。
崔令容摇摇头,打定主意以后不再偏宠于他。
屋内的对话还在继续。
「驸马高明!谁能想到您悄悄把公主准备的疗伤药换成了砒霜,驸马的小命肯定保不住了......」
崔令容停住脚步。
顾云舟洋洋得意:「小声点!不过公主也真狠心,那碗砒霜是她亲手灌下去的呢,可以想象到谢清晏当时有多绝望,哈哈哈......」
崔令容攥紧双手,鲜血从她指间滴落。
她双眼通红,缓缓抬头,死死盯着屋内的两人。
门板被崔令容用力推开。
屋内瞬间死寂。
顾云舟半躺在榻上,手里还捏着她赏的南海明珠。
「公、公主......」他手里的珠子滚落在地。
「砒霜药」崔令容声音轻得可怕。
顾云舟脸色煞白:「您听错了......」
「疗伤药换砒霜」崔令容一步步逼近,「嗯」
「公主饶命!」顾云舟扑过来抱她腿,「奴只是太爱您了,一时鬼迷心窍。」
「咔嚓!」惨叫声中,崔令容折断了他的手腕
「公主饶命!」小厮尖叫着往外爬。
崔令容踩住他裙摆,「编排主子的贱人,来人!拖下去拔舌!」
随后她阴恻恻地盯着顾云舟,重重的一巴掌扇过去:「贱奴尔敢!」
顾云舟被她打翻在地上,被折断的手腕下垂着,嘴角沁出一抹鲜血。
他冷笑一声,心知自己逃不过惩罚,于是破罐子破摔,讥讽道:
「呵,崔令容,你现在倒是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身上了。」
「公主府谁人不知,就数你崔令容最厌恶谢清晏,你看不惯他,公主府人人都可以踩他一脚。」
「我是陷害他不假,可同样眼盲心瞎,若非你一次次纵容,我又怎会变本加厉,论伤害他,我充其量不过是帮凶,你才是罪魁祸首!」
「你闭嘴!」崔令容怒不可遏,用力掐住他的脖子。
眼看顾云舟要被她活活掐死。
崔令容突然松开了手,把他甩在地上,冷笑道:
「想死没这么容易,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打断四肢,关入地牢!」
顾云舟瞳孔骤缩,拼命挣扎:「不!你不能这么对我!」
崔令容喝的酒后劲上来了,她突然软倒,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嘴里喃喃自语:
「谢清晏,是我错了,你还愿意回来吗给我一个弥补你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