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三年后的春日,梨花落满小院。
「爹爹,看！」小满举着刚编好的花环,跌跌撞撞扑进我怀里。
她笑起来时,眼睛弯成月牙,像极了温若心。
我弯腰接住她,蹭了蹭她软乎乎的脸蛋：「我们小满真厉害。」
「娘亲说今晚给我做小木马！」她兴奋地挥舞小手,花环上的花瓣簌簌落下。
我刚要说话,院门突然被踹开。
崔令容站在门口,面容憔悴,眼底猩红。
她瘦了许多,曾经意气风发的公主,如今眼里只剩下偏执的疯狂。
「谢清晏」她的目光死死钉在我怀里的小满身上,声音发颤。
「这是你的孩子」
我浑身一僵,下意识将小满护在身后。
我冷声道：「是我的孩子。」
崔令容踉跄一步,像是被捅了一刀,脸色变得煞白。
她死死盯着小满的脸,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佩剑：
「不可能！你怎么能和别的女人生孩子......」
「公主。」温若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大步上前,紧紧握住我的手,「这是我的夫君和孩子,请你自重。」
崔令容的目光在温若心的手上停留一瞬,骤然暴怒。
她猛地拔出佩剑,剑尖直指温若心：「你竟敢！」
崔令容双目赤红,情绪很激动：
「谢清晏！你当初娶我时跪在祠堂前发誓,说此生只爱我一人！你怎么敢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还生下她的孩子！」
我笑了,笑得眼眶发酸：「崔令容,你纳十九房面首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的承诺」
我一步步逼近她,「你亲手灌我砒霜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曾经救你一命」
「我、我不知道那是砒霜......」她脸色惨白,剑尖微微颤抖。
她的剑「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我不是有意的。」
「崔令容。」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当初那个爱你的谢清晏已经死了,被你亲手杀死的。」
崔令容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
「对不起......」
我冷漠地直视她的狼狈：「我不原谅。」
崔令容开始频繁出现在我院外。
送来很多金银珠宝、玉器首饰补偿我。
我让温若心统统扔出去。
某天夜里,她翻墙进来,眼底带着病态的执念。
「清晏,我已经帮你报复顾云舟了,我把他关在地牢里折磨了三年,现在还吊着一口气,就等你回去处置他。」
月光下,我看着她狰狞的脸,忽然觉得可笑：「崔令容,伤我最深的人不是你吗」
「我可以补偿！」
她突然拔出匕首,狠狠划向自己的手臂,鲜血瞬间涌出。
「你痛一分,我痛十分！这样够不够」
我冷笑：「你就算死在这里,我也不会多看一眼。」
她瞳孔骤缩,脸色变得煞白,看起来受伤极了。
「颂宁,我已经查明真相了,洛凌轩不是你逼走的,是他自己攀附权贵,想要迎娶蒙古的公主,顾云舟也是他安排来离间我们感情的。」
「是我被蒙蔽了,你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我不在乎你和别的女人生了孩子,只要你愿意跟我回去,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她的声音颤抖着,充满无尽的哀求,满怀渴望地看着我。
我嗤笑一声,打破她的希望。
「崔令容,你觉得可能吗我怎么可能跟你回去那个牢笼一样的地方。」
「原谅你就更不可能了,看你一眼,我都嫌恶心。」
她眼中的光瞬间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