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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陆云深只以为是阮心宁无法离开他,可现在他却发现,离不开的人是自己。
心宁就这么不带走一片云朵的离开,独留他一人。
要是从前的自己,知道现在的他这么对心宁,一定恨不得狠狠给他两拳吧
陆云深浑浑噩噩倒在榻上,失去了心宁,好像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外面好几拨兄弟,邀请他去参加诗会,雅集,陆云深一直借故不去。
终于,云鹤亲自找上门来,喋喋不休:
陆兄,兄弟们都找你好多回了,今日可是我小叔亲自组的马球会,你也不给面子对了,你那个小戏子呢让她也来,她玩的开,不像嫂子那种大家闺秀,乏味的很!
陆云深睁开满是血丝的双眼,眼神晦暗不明:
那戏子我已经把她打发了,还有,心宁是我的夫人,你再敢编排她一句,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云鹤脸上玩世不恭的笑意瞬间消失,愣了好半天才道:陆兄,你这是怎么了你不是把那戏子都抬做平妻了怎么说断就断
还有嫂子呢怎么不见她
他来回看了一圈,若放在平时,嫂子早就端着茶水果子,笑容和煦的过来了。
陆云深垂下眼眸:她走了。
走
云鹤干笑一声:陆兄,你别开玩笑了,这是阮府,她能走去哪
陆云深低声:她留下一封和离书,离开了。
和离
云鹤像是被踩了尾巴一般,满脸不可置信,但很快他就眼珠一转,低声对身边的小厮说了什么,小厮闻言快步离开。
陆兄,你们和离,做兄弟的也替你难过。
云鹤强忍心中喜悦道:可你也不能一直窝在府里啊,走,咱们去喝酒,一醉解千愁!
陆云深本不想答应,但一想到心宁,也想大醉一场。
来到马球场后,陆云深也不上场打马球,只是闷头一杯又一杯的灌酒。
周围的狐朋狗友假惺惺道:
陆兄,你也别太难受了,你的家世能娶阮心宁,已经是她的福分,她竟然要和离,我看就是你给她惯坏了!
可不是,不就收了个戏子吗咱们这些人哪个不是妻妾成群你成婚三年就一个小妾,已经很给她面子了!
就是,要是我这些年只纳一个妾,我家娘子做梦都要笑醒了!
这些人看似是在安慰陆云深,实则目光交汇在一起,各怀鬼胎。
陆云深沉浸在自己的情绪,将酒杯砸在桌面上,环视众人,皱眉道:
云鹤和他小叔呢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摇头。
此时,云鹤正跟着一个身形高挑的男人,向马球场走来。
那男人俊美绝伦,面孔如雕刻般分明,虽未开口,却让人无端感觉到他的威压与矜贵。
云鹤也是京中有名的翩翩贵公子,可站在这男人身边,依旧逊色不少。
小叔,你不是喜欢那个阮心宁很久了我刚得来的一手消息,阮心宁和陆云深和离了,你有机会了!
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走了什么好运,先是被相府的独子看上,又被你这镇北王相中,我看她除了漂亮些,也没什么特别的。
云蔚山漆黑的眼眸,骤然变得柔和。
她的好,是你们这些人一辈子看不懂的。
云鹤摇头一笑:是是是,我们这些花心种子,自然不懂你的深情,数十年只爱一人......
他打了个哆嗦,实在难以理解。
不过很快,云鹤便笑道:但你有个花心的侄儿也不是没好处的,这不,我们这段时间没少忽悠陆云深,他管不住自己的身子,正好给小叔你机会了。
要我说,他成天在咱们面前表现的深情都是假的,还不是美人枯骨,一勾就去了
小叔,咱们家指望着我传宗接代,怕是不成了,你年纪也不小了,有机会好好把握!
云鹤平时虽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但对待自己的小叔却是实打实的真诚。
云蔚山神色坚定,一往无前。
放心,当初我就是晚了一步,这一次,我绝不会再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