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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祁是个天才。
他给我的东西,能悄无声息地接管江家的一切。
我藏在佣人房里,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点。
江家那台昂贵的三角钢琴,便自动弹奏起姜祁妹妹生前最爱的乐曲。
哀伤的,凄美的,像一只索命的手,扼住别墅里每个人的喉咙。
我看见懦弱的江父从书房冲出来,脸色惨白,对着空无一人的客厅大喊:谁!谁在那里!
没人回应他。
只有琴音在继续。
真可笑。
这只是开胃菜。
夜更深时,我轻轻哼唱起温姨哄我睡觉时的歌谣。
通过微型扬声器,歌声幽幽地在二楼走廊回荡。
轮到江若了。
她最爱的那瓶法国贵妇面霜,我往里面加了点特别的营养成分。
不出三天,她那张引以为傲的脸蛋开始冒出恶心的脓包,腐烂,流淌着黄色的血水。
我还嫌不够。
又在她的香薰里加了点致幻剂。
鬼!温姨!她就在那里看着我!她就在那里!
耳机里,江若的尖叫几乎刺穿我的耳膜。
我能想象到她看到的画面,妈妈那张被虐待得不成-人形的脸,就贴在她的床头,一遍遍地问她。
我的围裙,是你剪坏的吧
把开水往我身上泼,好玩吗
江若彻底疯了。
接着是江城。
他出院那天,我送了他一份礼物。
他那辆骚包的跑车,车前盖上用我特制的化学颜料写着:下一个就是你。
那颜色,看着像血,闻着也像血,而且永远洗不掉,只会越洗越深。
他气得在车库里砸了一切能砸的东西,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
最难对付的是刘芸。
这个女人,心理素质极好,是这个家的主心骨。
我将从密室监控里提取的音频,在她房间里循环播放。
那是她虐待温姨时,发出的兴奋又变态的笑声,夹杂着温姨痛苦的闷哼。
第一天,她很镇定。
第二天,她房间里传来了砸东西的声音。
第三天,我通过监控,看到她双手抱着头,蜷缩在床角,像一条绝望的母狗。
防线,彻底被击溃。
这个家,成了一个巨大的斗兽场。
江城指着江父的鼻子骂他废物。
江若疯疯癫癲地抓着刘芸的头发,质问她为什么不救自己。
刘芸则怀疑这一切都是丈夫为了夺-权搞的鬼。
我将这一切直播给姜祁。
耳机那头,传来他低沉的笑声。
彤彤,好戏该进入高-潮了。
我看着日历上被圈出来的红字,嘴角上扬。
江家夫妇的结婚纪念日晚宴。
确实,该送上我们准备的终极大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