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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晏的人拦下了霍沉洲。
他眼睁睁看着我离开,状若疯魔地挣扎着,嘶吼着我的名字。
我没有回头。
三天后,顾晏告诉我一个消息。
霍沉洲把姜月关进了暗室。
就是当年关我的那间暗室。
她现在双目失明,精神失常。
我握着茶杯的手停顿了一下。
她应该的。
顾晏看着我,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又过了一周,顾晏神情复杂地找到我。
霍沉洲来找我了。
找你做什么
他要我举行一个仪式。反向献祭。
我愣住了。
什么意思
他要把自己的气运、财富、甚至寿命,全部转移给你。顾晏的声音很低,他说他把一切都给你,只要你活下去。
茶杯从我手中滑落,摔在地上碎成几片。
我怔怔地看着那些碎片,脑海里一片空白。
他把所有资产文件都带来了。房产、股票、公司股份,连遗嘱都写好了。顾晏继续说,他说如果你同意,他现在就可以开始仪式。
我忽然笑了。
他以为这样就能赎罪了吗
舒雨…
我去见他。
顾晏皱眉:你确定
我要亲自告诉他,他的东西,我嫌脏。
仪式地点在一个废弃的工厂里。
我推开门的时候,看到了霍沉洲。
他跪在祭台前,形容枯槁,像一具干尸。
短短几天,他瘦得不成样子,胡子拉碴,眼窝深陷。
祭台上摆满了文件,还有一把锋利的匕首。
他听到脚步声,猛地回头。
看到我的瞬间,他的眼中爆发出光芒。
舒雨!你来了!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因为太虚弱而跌倒在地。
你同意了对吗你愿意接受我的一切对吗
他爬到我脚边,伸手想要抓我的裙摆。
我后退一步。
霍沉洲,你在做什么
我在为你献祭啊!他的声音嘶哑,眼中全是疯狂,我把我的命给你,我的钱给你,我的一切都给你!这样你就能原谅我了对不对
我静静地看着他。
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霍家继承人,现在像条狗一样跪在我面前。
他以为这样就够了吗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他抓着我的脚踝,我伤害了你,我该死。但是我不能没有你,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所以你就要用这种方式绑架我的良心
不是绑架!他急忙摇头,是赎罪!是我对你的爱!
爱
我蹲下身,看着他的眼睛。
霍沉洲,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我知道!他的眼中闪烁着泪光,爱就是为了你可以放弃一切!爱就是哪怕你恨我,我也要让你活得好好的!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死
他愣住了。
如果你真的爱我,为什么不在我跳海的时候就去死为什么不在我被你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时候就去死
我的声音很轻,轻得像羽毛。
你现在才想起来要为我献祭,不觉得太晚了吗
不晚!他疯狂地摇头,现在不晚!只要你愿意,什么时候都不晚!
我站起身,走到祭台前。
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文件,那些代表着巨额财富的纸张。
霍沉洲在我身后小心翼翼地说:这些都是你的了。房子、车子、公司,还有我银行里的所有存款。
我拿起那把匕首。
霍沉洲的呼吸急促起来:舒雨,你是要亲自主持仪式吗
我转身看着他。
霍沉洲。
嗯
你的东西,太脏了。
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我嫌恶心。
我举起匕首,一刀刺向祭台。
文件四散飞起,血色的墨水洒了一地。
霍沉洲像被雷劈中一样,怔怔地看着我。
不…不可能…你不能这样…
我推倒了祭台。
所有的文件、所有的财富证明,都散落在肮脏的地面上。
从今往后,我们再无瓜葛。
我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霍沉洲撕心裂肺的哭声。
姜舒雨!你不能这样!我给了你一切!我的一切!
我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