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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的巴黎春日,阳光透过凡尔赛宫博物馆的古老窗棂洒下斑驳光影。我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套装,手持放大镜仔细观察着一尊十四世纪的象牙雕像。
宁女士,这件文物的修复进度如何馆长恭敬地询问。
我放下手中的工具,语气平静:三天内完成。这件作品底座有轻微裂痕,需要特殊胶水填补。
太好了!您真是我们见过最专业的修复师。
专业,冷静,神秘。这就是国际文物修复界对Ning的评价。
三年来,我走遍了欧洲各大博物馆和私人收藏馆,为那些权贵世家修复着他们珍藏的古董文物。每一次修复,不仅仅是技艺的展示,更是信息的收集。
宁宁,下午的会议准备好了吗傅司砚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摞文件。
三年的时间改变了很多。他剪掉了长发,戴上金丝眼镜,看起来更像个精明的商人而非医生。
当然。我将工具收好,沈氏慈善基金会的洗钱证据已经整理完毕,今天可以移交给国际刑警组织。
傅司砚将文件摊开在桌上:瞧瞧这些数字,三年来通过慈善基金会转移的资金高达五十亿欧元。沈家还真是有钱。
钱再多也买不回一条人命。我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
这三年,我像蜘蛛一样耐心编织着复仇之网。每一根丝线都是精心计算,每一个节点都是致命陷阱。沈氏集团在慈善事业上的每一笔可疑交易,我都有详细记录。
傅司砚看了看我:说到沈家,最新消息是沈聿白把那间冰窖改成了灵堂,每天跪在里面不出来。听说人都瘦脱相了。
活该。我头也不抬地整理着文件。
还有,老沈头最近很着急,到处托人打听你的下落。昨天还委托了欧洲最大的私家侦探事务所。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三年了,他们终于坐不住了。
宁宁,你真的要回去吗傅司砚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不回去怎么看好戏我合上文件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猎物已经入网,是时候收线了。
下午的阳光格外刺眼。在巴黎最顶级的艺术品拍卖会上,我优雅地坐在VIP包厢里,手中的红酒轻摇。
女士们先生们,接下来拍卖的是一件来自明代的青花瓷瓶......
拍卖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但我的注意力全在楼下那个熟悉的身影上。
沈聿白。
三年不见,昔日那个意气风发的佛子如今憔悴不堪。他穿着皱巴巴的衬衫,胡子拉碴,眼窝深陷,活像个乞丐。
看,你的前夫来了。傅司砚递给我一副望远镜,啧啧,这副德行,真是让人不忍直视。
透过镜头,我看到沈聿白正拼命举牌竞拍一件唐代佛像。他的手在颤抖,眼中带着近乎疯狂的执着。
两千五百万欧元!
三千万!
沈聿白几乎是吼出了这个数字,引得周围人侧目。最终,他以天价拍下这件佛像。
为什么要买个佛像傅司砚不解。
我放下望远镜,嘴角浮起一丝嘲讽:因为那是我三年前修复过的。他想通过这件东西找到我。
正在这时,沈聿白抬起头,目光在包厢间搜寻着什么。当他的视线扫过我们这里时,我故意站起身,和傅司砚谈笑风生。
司砚,今晚巴黎铁塔的灯光秀很美,我们去看看吧。
当然,我的荣幸。傅司砚配合地伸出手臂。
楼下,沈聿白的脸色瞬间惨白,他死死盯着我,眼中的嫉妒和愤怒几乎要溢出来。
看到他这副模样,我心中涌起一种奇异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