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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会结束后,沈聿白在拍卖行门口等我。他的模样实在惨不忍睹,原本笔挺的西装皱得像抹布,脸颊凹陷得能看到颧骨轮廓。
宁宁——
我刚走出大门,他就跪在地上,双手抱住我的小腿。周围的人纷纷侧目拍照,我听见有人在窃窃私语：这不是沈氏集团的少爷吗
请你回来,求求你了。
沈聿白的声音哽咽,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仰头看着我,眼眶红肿,泪水顺着脸颊流下。
这三年我每天都在忏悔,每天都在想你。我把冰窖改成了灵堂,跪在里面念经,祈求你能原谅我。
路人的目光聚集过来,我听见相机快门声此起彼伏。沈聿白完全不在意,他只是死死抱着我不放。
我把公司交给了父亲,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你回来,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我低头看着他,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你说什么都不要了
对,什么都不要了。
他点头如捣蒜,只要你回来。
那柳清清呢
沈聿白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她死了,你知道的。
我笑了,蹲下身子看着他：沈聿白,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他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
柳清清没死。
我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我让傅司砚换了无毒的朱砂。
沈聿白愣住了,嘴巴微张。
我把她做的一切都公之于众。她现在疯了,活在永无止境的幻觉里,每天都在说胡话。医生说她的精神状态就像三岁小孩,连大小便都控制不了。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比死有趣多了。
什么沈聿白的声音颤抖。
我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开始吧。
身后拍卖行的巨大LED屏幕突然亮起,播放着沈氏集团紧急新闻发布会的字样。
傅司砚穿着笔挺的西装站在台上,身后是国际刑警组织的标志。他手里拿着一摞厚厚的文件夹。
诸位媒体朋友,经过三年的调查,我们掌握了沈氏慈善基金会洗钱的确凿证据。
屏幕上开始播放密密麻麻的财务报表,每一笔可疑交易都被标红。
沈氏集团通过慈善基金会转移资金高达五十亿欧元,涉及十二个国家的离岸公司......
我看着沈聿白的脸色从惨白变成青紫,他的手机疯狂震动。
不可能......
他颤抖着接通电话,什么股票熔断了
父亲,我不知道......
董事会要罢免我
我蹲下身子,凑近他的耳朵：你的命太不值钱了。我要的是你的佛子光环,你的家族荣耀,你引以为傲的一切。
沈聿白的手机掉在地上,屏幕碎了。
现在,它们都和你扯断的那串佛珠一样,碎了。
我直起身,挽住傅司砚的胳膊。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我身边。
走吧。我头也不回地说。
身后传来沈聿白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宁宁！你不能这样对我！
记者们蜂拥而上,闪光灯闪得他睁不开眼。有人把话筒伸到他面前：沈少爷,请问您对洗钱指控有什么回应
沈少爷,请问您是否知情
我回头看了一眼,沈聿白被人群彻底淹没,只能看见他绝望的眼神。
真可怜。
傅司砚摇摇头,不过也是活该。
我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夕阳西下的天空。
三年的等待,终于到了收官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