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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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的时间里,我撤销了所有的假期,全身心投入在工作中。
一场又一场的教学,下了课堂直奔手术室,发表的学术研究又拿到国内外极好的成绩,医院破例提前将我升为了主任。
一天下来看了几十个病人,以为终于能下班时,加号系统上显示着新加号病人,周颂薇三个字,格外显眼。
我活动活动肩颈,摁了叫号。
下一秒,方锦瀚搀扶着大肚便便的周颂薇走了进来。
看到我时,方锦瀚甚至不可置信地出门看了眼主任诊室的门牌。
「舒诺,你升职了恭喜啊。」
方锦瀚唯唯诺诺,全然没了大律师的傲气。
他憔悴消瘦了不少,听说律所没了我的扶持,从挑三拣四的方大律,迅速变成了只能捡从前看不上的边角料案件。
律所也从二三十人的中小企业,缩小到了只有零散三五人的小工作室,全赖他有一个作天作地的女朋友。
律所的所有女同事都要开除,连业内名声大噪的律师也不例外。
不准方锦瀚加班,必须第一时间接听她的来电,即便在开庭也不能不理她。
我托了托金丝框眼睛,直直盯着电脑屏幕,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
「病例给我,什么问题」
反应过来的周颂薇倒是血气十足,把我的办公桌拍得震天响,她皱着眉一脸嫌弃道。
「什么晦气日子,还能挂上你的号」
「我才不要给你这个孩子都生不出的人看病,你准没安好心！」
我靠向椅背,双手交叉在胸前,定定地望着周颂薇,语气毫无波澜。
「行,这个号往后排开至少约到两个月后,你也可以选择去挂别的医生号。」
「但他们可能是我的学生,或者我学生的学生,最后你也有一定的可能性回到我手里。」
「你这么不想看到我,你可以选择去别的医院,门口在那。」
我朝门口伸出手掌作出请的手势,周颂薇却脸涨得通红,刚想发作,被方锦瀚按了下来。
「别闹了,这个号是全市最好的主任号,我花大价钱买的。」
「你现在还流着血,别拿孩子的命开玩笑,算我求你了！」
周颂薇在事实面前,也不好发作,有台阶下自然顺势而下。
她将病例丢在我键盘上,方锦瀚则在她旁边叙述着病情。
「之前都好好的,昨天开始不间断流血。」
病例显示周颂薇怀孕的时间,是在我和方锦瀚订婚的那段日子,也就是说,她拍完那个借方锦瀚生孩子的视频后不久,就真的怀上了。
我冷笑着继续翻,但第二页之后全是空白。
「怀孕这么久,你们就只做过一两次产检」
方锦瀚一脸不解地望着周颂薇,周颂薇却朝我翻了个白眼。
「我国外的朋友不做产检都能生孩子,产检有辐射,只有你们盲目推崇产检,我们在国外相信自然疗法！」
我不与她争辩,开了一些必要的检查放在桌上。
周颂薇嗤笑出声。
「现在不做点检查都不会看病了,简直庸医。」
「我看这主任的水分有点大,得去卫健委查查秦主任了！」
「要是结果出来,我的胎一点问题都没有,我马上就去告你！」
我朝着方锦瀚挑了挑眉,冷笑道。
「那请问方律师,我犯了哪条罪」
方锦瀚拿起桌上的检查单,拉拽着圆润的周颂薇往门口走。
「你少说两句吧,孩子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