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都市小说 > 被丈夫典卖后,全员跪求她原谅 > 第5章  故意犯大忌
安熙宁随即把貂绒大氅放入雪水中,这么昂贵的貂裘不能用捣衣锤,只能手洗。
手指入水的那一刻,寒意透骨,痛得倒吸一口冷气,手指仿佛被钢针扎骨一般疼痛。
在雪绒水下,貂绒没有打结成团,她承受着冰水带来的刺痛一点一点慢慢清洗。
四周的粗舍丫鬟看着忍不住打个冷颤,今日这种天气,便是她们浣衣房的人都受不了。
管事婆子看了有些不忍,“琴嬷嬷何必跟一个丫头过意不去,过两日天气好了浣洗也是一样的。”
琴嬷嬷恶狠狠瞪了眼:“麻婆,你少管闲事,她是世子的典妻,要是连替世子洗衣都不会,做什么典妻,真以为来侯府享福的不成!”
安熙宁听到她们的争论,朝管事麻婆勉强露出笑意:“多谢大娘,奴家无大碍,”
麻婆闻言只能拧着眉头不再多言,这女子分明是被故意为难还不自知,无奈摇摇头。
转眼一个时辰过去,琴嬷嬷光站着都冻得回屋取暖了,没想到安熙宁还在洗。
管事婆子同样心惊,寒冬腊月的雪水刺骨,就是战场的士兵泡一个时辰也遭受不住。
这看起来柔弱的女子硬是眉头都不皱一下,不得不令人刮目相看。
安熙宁倒不知自己的坚持让大家高看一眼,她一心只想洗好大氅,不让别人有借口为难自己。
刚开始手还痛得难以忍受,这会儿早已经没了知觉,麻木的洗完最后一点。
琴嬷嬷出来,还以为安氏肯定洗不了,就等着找她麻烦,没想到已经洗完了,脸色有些不自然。
麻婆有意帮安熙宁说话,故意喊道:“这娘子洗得真好,便是浣衣房都比不了。”
琴嬷嬷脸色难看,这会儿,袁氏亲自来了。
浣衣房的人慌忙跪迎,安熙宁也起身行礼,刚起身眼前一黑,一阵地转天旋,差点晕过去。
管事婆子赶紧扶了她一把,琴嬷嬷忙跑到袁氏身边:“夫人,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世子的氅衣洗得如何了?”袁氏问道。
安熙宁缓了会儿,轻声谢过管事婆子,随后才朝袁氏行礼:“回二夫人,琴嬷嬷让妾身洗的貂绒大氅已经洗好了。”
袁氏瞥了眼挂着的貂绒大氅,故作说道:“安娘子,这是你身为世子典妻刚入府应该要做的,并非本夫人刻意为难。”
“妾身明白。”
袁氏边说边验查洗好的大氅,本想挑毛病训斥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竟然洗得那么好。
全都完好无损,貂绒整齐锃亮,甚至比之前更柔顺。
第一时间想的肯定是浣衣房这群贱奴帮安氏了,立马走到管事婆子面前。
“麻婆,你们帮她了?”
麻婆淡淡回道:“夫人抬举老奴了,浣衣房洗的貂绒如何主子们都知道,再说不是有琴嬷嬷亲自在这吗。”
袁氏像吃了只苍蝇噎在喉咙说不出话,本来兴致满满过来给安氏立规矩的,现在反倒自己吃瘪,
沉下脸看了眼安熙宁,既然她那么会洗就让她洗个够!
袁氏忽然笑起来:“安娘子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洗得很好!”
安熙宁以为这就没事了,提着的一口气还没放松,对方话锋一转:
“你初入府,以后少不得要麻烦各院,府上的貂绒氅衣也有些日子没洗了。琴妈,你去把各院所有氅衣都拿过来让安娘子洗,这也是她对侯府各院主子的一片心意,不可拂了。”
琴嬷嬷会意,立马去办,不一会儿送来数十件貂绒氅衣。
麻婆微微皱眉,光是洗两件安娘子的双手已经肿得不成样子,要是再继续,恐怕两只手得留下病根,忍不住开口:
“二夫人,这也是浣衣房的职责,老奴安排些人手帮安娘子一起……”
琴嬷嬷冷喝一声:“麻婆你少管闲事,这是安娘子对各院的心意,跟浣衣房没关系!”
麻婆还想说,安熙宁心知袁夫人有意为难,不愿牵连其他人,柔声说道:
“谢麻姨好意,此事不能麻烦浣衣房,这是夫人对妾身的安排。”
袁氏冷哼一声:“谁都不能帮她,明日我亲自来验查。”
这是让她洗一夜的意思,还特地让琴嬷嬷安排人在此盯着,以防浣衣房的人帮她。
安熙宁想不明白袁夫人为何要针对自己,这么下去,不等世子离世自己就先累死。
袁氏她们离开后,麻婆走到她身边,叹了声:“你不是世子典妻吗?不然去求世子吧,你的手不能再洗了。”
求世子吗?
她想到纪墨卿的状况,他都这样了即便愿意帮她又能帮到几时,况且他也说过,以后她的死活都不会理会,不能靠世子。
她谢过麻婆后拒绝了,世子已经帮过她一次,不能再心存侥幸靠别人,这是她自己的事!
如果连这都过不去,更别说以后,死掉也是活该,怨不得任何人。
麻婆见她拒绝,眼下老太君闭门礼佛要十五过后才出来,除了世子没人能帮她。
“那你打算如何?难不成真要洗完!”
安熙宁还没傻到让自己的手废掉,看着这堆貂绒大氅走神,注意到中间夹着一件跟其他貂绒格格不入的女式大氅,老旧样式,丝毫没有其他氅衣的张扬。
她翻到这件氅衣,还有股尘封许久的味道,疑惑问麻婆:“麻姨,这是哪个主子的氅衣?”
麻婆看到这件氅衣时神色微变,眼底闪过一丝悲伤的情绪,喃喃道:“这是故去大夫人的。”
大夫人?
安熙宁入府没听过大夫人的事,忽然说道:“麻姨,您能跟我说说大夫人的事吗?”
她初来乍到,虽然入城前了解过一点,但那远远不够,好不容易有个友善的人,自然想多了解一些。
麻婆迟疑片刻,有一瞬间觉得她清澈的眼眸好像自己第一次遇到主母时的温柔,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
“大夫人是老爷的发妻,在乱世之中跟随老爷助先帝起事,不离不弃,在颠沛流离的路上生下世子少爷。”
“后来,老爷凭借战功封侯,纳了青梅竹马的袁夫人为二房,大夫人在少爷十二岁时郁郁离世,世子少爷在守丧三年后离开了侯府,再回来时便这样了……”
麻婆说着情绪低落,声音带着一丝悲伤:“算来,明日便是大夫人故去十三年的忌日。”
安熙宁没想到麻婆对侯府了解得这么清楚。
她看着手中故去主母的氅衣,想到一个冒险的办法或许能解决眼下的麻烦。
“谢麻姨跟妾身说了那么多,奴家该洗衣了,能再要两盆雪融水吗?”
麻婆看她坚持便没再多劝,随即去取来两盆雪融水给她。
安熙宁拿着故去主母的貂绒大氅,这是逝者遗衣,忌日前洗逝者的东西是大不敬,可她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仅凭自己孱弱的力量根本改变不了袁夫人的命令,逆来顺受已经试过了,只会变本加厉,她只能借势把事情扩大,总不会比眼下的状况更糟。
她下了决心,心中对故去的主母万分歉意,将遗衣放入雪融水中清洗。
指尖瞬间传来刺痛,手又有了知觉,十指胀痛,好像要从指尖裂开。
她小心翼翼揉洗着氅衣,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时辰,外面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只觉得自己头重脚轻,整个人轻飘飘的。
这时琴嬷嬷忽然去而复返,神色慌张,一进浣衣房就朝堆放貂绒氅衣的地方翻找,不知在翻找什么,来回翻了几遍都没找到自己想找的东西,急忙朝安熙宁走去。
“安氏!你洗几件氅衣了!有没有看到一件浅色女式貂绒氅……”琴嬷嬷说着看到被洗了的氅衣,整个人呆愣在原地。
安熙宁脑袋昏昏沉沉的,没听清对方喊什么,只见琴嬷嬷老脸狰狞,愤怒地揪起她的领口提起来,这会才清醒些。
只听琴嬷嬷破口大骂:“该死的!你完了,竟敢把主母的遗衣洗了!”
她缓过神,抓着嬷嬷的手挣扎:“什么主母的遗衣,我不知嬷嬷在说什么!”
琴嬷嬷牛高马壮力气大,揪着她纹丝不动,“这件貂绒氅衣是故去主母的遗衣,明日是主母的忌日,你这是大不敬之罪,准备等死吧!”
安熙宁故作神色惊慌:“我不知这是主母的遗衣,明明是你拿给我洗的……我要见世子,我要见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