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成玉和时成画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又狠狠瞪向宋时野:“长辈说话,哪有你这个小辈的份!”
可说完又不禁暗暗后悔。
虽然厉总是秦城首富,这不知道哪来的人身份定然比不过,可能随便出入舒山北墅想比和厉总的关系非同一般。
她们不禁小心地瞥了眼厉寒忱的神情。
见他眉眼仿佛瞬间结了冰:“野种?——你们说的?”
男人的嗓音低沉冷冽,带着一股莫名的肃杀之气。
时成玉和时成画的身子俱是抖了一抖,对视一眼,还是时成玉硬着头皮道;“成画被家里人宠惯了,有些口无遮拦,厉总别放心里去。看在颜颜的份上,请厉总饶她这一次。”
到底也是名门贵族出身,她知晓察言观色。
立刻就放低了姿态。
只是心中不解,顾红的孩子本就是个野种,这句话最大的毛病无非就是听起来难听,但是她们也是实打实地在帮厉寒忱说话啊!
“伯母要是想多看看顾颜,我可以让人在她住的公寓附近给二位租一套。”
厉寒忱眉头紧皱,没有回应,而是转移了话题。
不过这与回应并没什么两样。
顾颜呆住,抬眼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厉寒忱。
顾红不光对她对长辈,甚至对寒忱哥哥的态度都算得上恶劣,可为什么他却丝毫不恼,反而因为知道了姨妈一句不好听的话要让她们离开?
显然时成玉和时成画也没想到。
宋时野重新又靠回了墙面,只是不同于最初的好整以暇,他脸上甚至带着一丝笑意,而是眼神不善地盯着几个女人。
就仿佛一个笑面虎,总带着一股森寒的气息。
既然莫名打了个寒蝉,小心翼翼瞥向墙角时又赶紧挪开视线。
寒忱哥哥的侄子怎么气场也那么骇人?
厉寒忱看了看腕表,揉着眉心打算离开,临走前多看了眼顾红紧闭的房门,又扭头吩咐何晓峰:“如果二位想找住公寓,你去找,到时候跟林斌报账。”
说罢,大步流星地离开。
而更让顾颜憋屈的便是,他来一趟,自始至终给她的目光不超过三眼!
隐隐约约,她心口的不安感愈发强烈。
她总觉得顾红和厉寒忱之间肯定发生了些她不知道的事。哪怕看他们现在这样水火不容、剑拔弩张,可是这场隔阂卸去呢?
顾颜不敢想。
“我们先走。”
她咬牙,对着时成玉和时成画招手。
何晓峰也赶忙把门打开:“有需要就联系。”
他拉开嘴角,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却带着几分狡黠挑衅的意味。
顾颜看了心里更是堵了一口气。
她的拳头在裤腿边攥紧,脑中猛地想起了她苏醒后听说厉寒忱在宴会上申明了要彻查一年前的事给顾红青白。
之前他便已经着手在调查,还好当时她动了点手让其暂时搁置了。
随后空下的功夫她也第一时间对可能有联系的卷宗进行了处理。
顾颜的心思飘远,整个人脚步虚浮,就仿佛踩在云上。
时成画还是不甘心,被时成玉推搡着挪远了。
客厅里终于安静下来,连带着空气都清新不少。
宋时野的目光深深凝在顾红紧闭的房门上,放松的的神情又多了几分凝重。
他在心底为她叹了口气。
原来这些年,她过得都这样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