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绝关系吧，我没有妈妈，也没有爸爸，你们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顾红指尖攥紧手机，这些年的怨怼积毁销骨般仿佛灼烧跳跃的火山喷发。
要不是因为外婆的关系，她不会和顾家再扯上半点关系。
“真不愧是你外婆教养出来的，没教养的老东西只能养出你这种货色，哪里比得上颜颜半分？”
“顾长风，你给我住嘴！”
她厉声喝止，因为顾长风对外婆的称谓而深深拧眉。
“你有什么资格讨论外婆？我有时候真觉得我的爸爸是陌生人，在我入狱期间你恨不得和我断绝关系吧，你们顾家真是让我厌恶！”
“那你外婆的遗物呢，你也不想要了？”
顾长风自以为已经抓到了顾红的软肋，碍于往日面对顾红冷淡的模样，收敛了气急的神色，重新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父权姿态：“现在，你赶到厉氏私立医院来给颜颜鲜血，我还可以考虑一下让你把那些东西取走，否则的话，一把火烧了。”
他的语气坚硬，不容拒绝。
仿若顾红天生就欠顾颜的。
顾红对他这副傲慢的态度深恶痛绝，可提及外婆遗留下来的东西，她的心还是不可控的一痛。
方才不断响起的铃声早就吵醒了小兮，不过她也似乎知道顾红此刻凝重的心情，并没有多闹，而是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顾红。
顾红的指尖收紧，血腥味上涌卡在舌尖。
顾红那头良久的沉默让顾长风的嘴角翘起，仿佛打了胜仗的将军。
他很得意地扬起下巴，自信地以为自己已经彻底拿捏住了顾红：“三楼的豪华病房，过时不候。”
毕竟顾红对她外婆的看重程度整个顾家都知道。
“怎么，这么急？是顾颜就快死了？”
终于，顾红缓缓吐出一句，打破了沉默。
极冷极淡的声音裹挟着浓浓的阴郁。
她紧跟着嗤笑一声：“等顾颜死了和我说一声，我考虑考虑出席葬礼的事。”
顾红嘴角挂着冷笑。
外婆就算在世，也不会希望自己为了她的遗物而屈居于顾家人的胁迫之下。
“到时候我一定放烟花好好庆祝一下！”
“嘟嘟——”
甫一说完，电话便被直接挂断。
嘟嘟响的铃声就仿佛打在人脸上的一个巴掌。
顾长风的脸瞬间难以置信的臭了下去，眼底还漫着惊异与怒火。
顾红不是最乖巧的那个女儿吗？对他这个父亲一直爱戴尊重，怎么他才回来一天她就变了？
从前他在国外，每到他的生日时，她一定准时零点送生日祝福，得知他有心脏病总是为他担忧，还特别联系药物研究所为他定制救心丸，现在是怎么回事？
对，一定是想要引起他这个父亲的注意，所以才故意这样说话。
从小到大，她总是嫉妒颜颜，自私小家子气，哪有半分颜颜的端庄大气。
“顾红！你！”
他冷斥一声。
“咳咳！”
顾颜在听到顾红的回话，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顾长风焦急地转过头面向顾颜，那双烦躁的眼眸里迅速漫上了几分心疼和担忧。
“怎么样？颜颜，你现在还好吗？”
他拉住顾颜的手，目光落在那张苍白的脸上满是心疼。
甚至顾颜都被他盯得有些手脚不自在，扯了扯嘴角：“没事的，颜颜不痛。”
其实她知道顾红一定不会来，只是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好。
因为憋笑，她不小心扯动伤口。
顿时她面颊皱起，发出一声冷嘶。
顾长风以为弄疼了她，紧张的松开手，又要去叫护士。
还是顾颜重新将他拉回，“爸爸！”
她摇了摇头，笑着说“颜颜没事”。
这样坚强的模样，顿时让顾长风更加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