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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妹妹处理好伤口后我们继续留院观察,我却发现妹妹仿佛变了个人,她虽然年幼,但之前心智并没有这么低下,现在却好似两三岁的婴儿一样咿咿呀呀,连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
我叫她喊姐姐,她咿咿呀呀半天也叫不出来,眼神也无法聚焦,思绪飘得更远了。
我以为妹妹脑子出问题了,医生全方面检查后却说没有任何异常,可能是神经出了问题,或者是受了太大的刺激,建议我们去神经科治疗。
我想挂号带妹妹去看看,我爸却拉住了我,很遗憾的摇摇头说出了实话。
你妹妹是三魂七魄丢了一半,喝了鸡汤后被那黄皮子带走了,没办法再恢复了!
就只是因为那两碗鸡汤
说实话我不相信,但现在我不得不信。
带着妹妹回家时,我们在出租车上听见了电台播报,说杀害五个女学生的凶手已经抓到了,是一个因孩子高考失利而精神失常的家长,并不是我哥。
而三天后我们回到家,家里已经一片狼藉了。
我妈在家里发疯打砸,把温馨的这个小家造的不成样,见我们回来还在破口大骂,根本不关心妹妹的异常。
夏胜强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一个家都被你给毁了!现在你满意了你高兴了!
儿子又变得消极了,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出声,三天了都没一点动静!我叫也不听,劝也不听,连一句话都不和我说!你说你护着你那两个没出息的女儿有什么用
妹妹听见了,却不懂意思,还在欢呼鼓掌。
看看!你看看!你小女儿都疯了!
行了!你住嘴吧!
我爸吼了一声,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然后疯了一样去撞我哥的房门,我妈劝他给我哥一点时间和空间好好想一想,我爸却推开她,奋力撞开了门。
当门打开的那一刻,我知道我们这个家的幸福就要止步在这个夏天了。
我哥想不开死了。
他浑身透着黄躺在床上,上回伤口处覆盖的那层东西也已经和他的皮肉长合了,还长出了一个雏形,很像一只黄皮子在他身上。
原来那是一张黄皮子皮!
我爸一刻也不敢久留,忍着痛联系殡葬所把我哥拖走送去火化,好能以绝后患。
我妈不舍,哭得惊天动地想和我哥告别,却被我爸拦住了。
等我哥火化成灰后,我妈的心也死了,在自己院子里烧了一盆炭端进我哥房间,一人安详沉睡离开了。
我和我爸也仿佛失去了所有。
一切都及时阻止了,可一切都还是毁了。
我们没有勇气再在这个充满回忆的家里住下去,就买了两把锁,一把锁住了家里大门,一把锁住了我们的心门,然后带着妹妹离开了这个家。
......
后来很多年妹妹都没好转。
但她很开心,回忆一直停在那个时候,没有任何烦恼,也算是不幸中的唯一之幸了。
每一年还是会有千千万万的学子参加高考,但他们每考一次,我就伤心一次。
因为在这场上岸的狂潮中,让我失去太多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