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科学峰会颁奖礼上被当众退婚。
>傅承聿举着窃取数据的证据冷笑:你这种卑劣的科研小偷,也配嫁入傅家
>暴雨夜我消失三年,他翻遍全球却不知我就坐在他死对头的实验室里。
>后来他跪在我新项目发布会上:沈博士,求你合作。
>我摘下他当年送的婚戒:现在,换我不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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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前的闷热,沉甸甸地压在金碧辉煌的宴会厅穹顶之上,几乎令人窒息。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出冰冷刺目的光,切割着空气,也切割着每一张精心修饰、此刻却写满惊愕的脸。所有人的目光,如同无形的探照灯,死死钉在舞台中央——钉在我身上。
傅承聿站在那里,像一尊用最冷的冰、最硬的玉雕琢而成的神像。意大利手工定制的深灰色西装,严丝合缝地包裹着他挺拔的身躯,一丝褶皱也无。他脸上惯常的淡漠疏离,此刻淬上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冻得人骨髓生寒。他手里捏着的,不是预想中的婚戒丝绒盒,而是一枚小小的银色U盘。那U盘在他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间,像一枚淬了毒的银针,直直指向我。
沈念,
他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全场每一个角落,低沉,平稳,却带着一种宣判般的残酷力量,字字如冰锥,狠狠凿穿我摇摇欲坠的尊严,这就是你处心积虑要嫁入傅家的筹码嗯
他微微偏头,冷冽的目光扫过台下鸦雀无声的人群,最后精准地落回我脸上,唇角勾起一丝极浅、极冷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温度,只有赤裸裸的嘲讽。
窃取‘天枢’项目核心数据,篡改实验记录,试图用这种卑劣的手段,窃取整个团队三年心血,换取你攀附豪门的阶梯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地砸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回响,沈念,告诉我,你这种科研界的蛀虫,学术道德的渣滓,也配站在这里也配奢望成为傅太太
轰——!
台下死寂的空气被瞬间引爆。压抑的惊呼、难以置信的抽气、毫不掩饰的鄙夷低语,汇成一股巨大的、令人作呕的声浪,汹涌地拍打过来,将我死死困在舞台中央这片刺目的孤岛。无数道目光,或震惊、或鄙夷、或幸灾乐祸,像带着倒刺的鞭子,狠狠抽打在我脸上、身上。
我站在聚光灯下,感觉自己像被扒光了所有衣物,赤身裸体地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掌心被指甲深深掐陷进去,尖锐的疼痛却丝毫无法抵消心脏被硬生生撕裂的剧痛。喉咙里堵着滚烫的硬块,呼吸变得异常艰难。我看着他,看着那张曾让我无数次在实验室深夜疲惫归家时,想起便心生温暖的脸。此刻,那上面只有陌生的、冰冷的、高高在上的审判。
他不再是我的傅承聿,那个会在实验室外等我到凌晨,只为递上一杯热牛奶的傅承聿;那个在我为数据瓶颈焦头烂额时,安静地坐在一旁处理文件,用无声的陪伴给予力量的傅承聿。眼前的男人,只是一个手握证据、执行正义的冰冷法官。
他身后的巨大LED屏幕,应声而亮。刺眼的白光灼痛我的眼睛。屏幕上,赫然是我个人电脑的登陆界面截图,时间戳精确到秒。紧接着,是几份关键的天枢项目数据文件的访问记录,被触目惊心的红色箭头标注着——访问者:沈念。最后,是几封被截取的邮件片段,发件人是我那个早已被项目组边缘化、心怀不满的助手王薇。邮件内容含糊其辞,充满了对我的指导和暗示的感激,字里行间指向某种交易,指向数据的交接……
证据链清晰完整。傅承聿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宣判着我的死刑,沈念,你被‘天枢’项目组正式除名。至于法律责任,傅氏法务部会跟进到底。
他抬手,极其随意地一扬。那枚小小的、冰冷的U盘,在空中划过一道短暂而刺眼的弧线,啪嗒一声,轻蔑地掉落在距离我脚边不远处的红毯上。那声音不大,却像一记重锤,狠狠砸碎了我对过去三年所有付出、所有爱恋的全部认知。也砸碎了我这个人。
我们的婚约,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如同俯视一只尘埃里的蝼蚁,到此为止。你,让我觉得恶心。
最后一个字落下,伴随着第一声撕裂夜空的惊雷炸响。
轰隆——!
宴会厅巨大的落地窗外,酝酿已久的暴雨终于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疯狂地砸在玻璃上,发出密集而狂暴的声响,瞬间模糊了窗外的万家灯火,也模糊了眼前这张冰冷绝情的脸。
世界在我眼前旋转、崩塌、碎裂。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震耳欲聋的雨声,和他那句恶心在脑海里疯狂回荡。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下那个舞台的。脚下的红毯仿佛变成了滚烫的岩浆,每一步都灼烧着仅存的意识。鄙夷的目光、刻薄的指点、幸灾乐祸的议论……像无数细密的针,从四面八方扎来。
我跌跌撞撞地冲出那个令人窒息的金色牢笼。冰冷刺骨的雨水瞬间将我浇透,昂贵的礼服紧紧贴在皮肤上,沉甸甸的,如同灌了铅。雨水混合着无法抑制的泪水,模糊了视线。我茫然地站在雨幕里,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冰冷的雨水顺着发梢、脸颊、脖颈不断流下,带走最后一丝体温,也带走了最后一点对这个城市、对那个人的留恋。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S680悄无声息地滑到我面前,溅起一片水花。后车窗降下,露出一张轮廓深邃、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笑意的脸。
沈博士男人的声音穿透雨幕,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淋雨可不是好习惯。尤其是,像你这样的‘珍贵资产’。
我抬起湿透的脸,雨水顺着睫毛流进眼睛里,一片酸涩模糊。借着车灯的光,我认出他——江砚,傅承聿在商场上最强劲、手段也最莫测的对手。他怎么会在这里
上车。江砚的语气不容置喙,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笃定,或者,你想继续留在这里,等傅承聿的人出来‘请’你回去‘协助调查’
最后几个字像冰冷的针,刺穿了我麻木的神经。回去回到那个地狱回到傅承聿冰冷的眼神和即将到来的、由他亲自推动的法律程序不!
求生的本能,或者说,逃离毁灭的本能,在这一刻压倒了一切。我甚至没有思考江砚的目的,没有去想这会不会是另一个陷阱。我只知道,我必须离开这里!立刻!马上!
我拉开车门,带着一身冰冷的雨水和狼狈,跌进了温暖干燥的车厢。车门关上的瞬间,隔绝了外面疯狂的世界和冰冷的雨。引擎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车子平稳而迅疾地驶离这片吞噬我的地狱。
后视镜里,辉煌的宴会厅大门越来越远,最终被雨幕彻底吞没。傅承聿的身影,连同我过去三年的人生,一起被埋葬在那片刺目的金光和冰冷的暴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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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
时间足以冲刷掉许多痕迹,比如当年那场轰动全城的退婚闹剧留下的喧嚣;比如傅承聿动用庞大资源在全球范围内进行的那场悄无声息却又密不透风的搜寻;比如曾经那些或同情或鄙夷的目光。
但有些东西,冲刷不掉。
比如刻在骨子里的专业素养,比如深埋于心的不甘与愤懑,比如……某个名字带来的、混合着剧痛与冰冷的条件反射。
沈博士,您看这个数据模型,第三象限的应力分布曲线是不是还有优化的空间一个年轻的研究员捧着平板电脑,恭敬地站在巨大的全息投影操作台旁,指着其中一条闪烁着微光的蓝色曲线问道。
我收回投向窗外的目光。巨大的落地窗外,是这座城市最繁华的金融区,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在午后的阳光下闪烁着金属和玻璃的冷硬光泽。其中最高、最醒目的那一栋,顶层镶嵌着巨大的傅氏集团LOGO,像一个冰冷的皇冠,俯瞰着芸芸众生。
嗯,算法迭代不够彻底。我的声音平静,听不出丝毫波澜,指尖在虚拟操作台上快速划过,调出底层代码。一行行复杂的公式和指令流在空气中跳跃、重组。这里,引入动态拓扑优化算法,边界约束条件需要重设,精度提升两个量级。重新跑一遍模拟。
是!研究员眼睛一亮,立刻埋头操作起来。
这里是创生科技的核心研发中心。我是这里的首席科学家,沈念。一个在尖端生物材料领域崭露头角的名字,一个让江砚这位眼光毒辣、手段凌厉的投资人愿意倾注巨资的宝藏。这里没有过去,只有冰冷的仪器、跳跃的数据和无尽的可能。我身上是剪裁利落的白色实验服,长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冷静专注的眼神。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手术刀。
三年,足以让一只狼狈的落汤鸡,蜕变成浴火重生的凤凰。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江砚斜倚在门框上,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昂贵的西装随意地敞着领口,手里把玩着一个精致的金属打火机。他看向我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还有一丝棋手看到关键棋子落位时的满意。
沈博士,准备得如何了他踱步进来,目光扫过操作台上复杂的全息投影模型,下周的全球发布会,可是我们‘创生’,也是你,正式亮相的关键一战。
万无一失。我关掉投影,语气平淡,却蕴含着绝对的自信,‘创生之翼’的性能数据已经全部复核完毕,量产工艺路线完全打通。发布会上展示的样品,会让他们所有人闭嘴。
很好。江砚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我就喜欢你这股劲儿。当初把你从雨里捞起来,果然是我这辈子最划算的投资。他顿了顿,目光带着一丝玩味,投向窗外那个醒目的傅氏LOGO,尤其是,想到某些人挖地三尺也找不到的‘珍宝’,现在就在他死对头家里发光发热,啧,这感觉真不错。
我的心口像被一根细小的冰针轻轻刺了一下,细微却尖锐。傅承聿……这个名字,连同那个雨夜他冰冷的眼神和刻薄的话语,依旧是深埋在心底、未曾愈合的隐痛。只是现在,这痛楚被厚厚的坚冰和更强硬的东西包裹着,不再轻易显露。
江总,我抬眼,目光平静无波地迎上他的调侃,过去的垃圾,不值得占用宝贵的思考内存。
江砚哈哈大笑起来:痛快!行,你忙。下周,等着看好戏。他摆摆手,潇洒地转身离开。
办公室重新恢复宁静。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那座象征着傅承聿庞大商业帝国的冰冷大厦。阳光在玻璃幕墙上跳跃,刺得人眼睛微微发疼。
傅承聿,你翻遍了地球的每一个角落。
可你大概做梦也想不到,被你亲手打入尘埃、斥为小偷和蛀虫的女人,就在你眼皮底下,在你视为劲敌的堡垒最深处,亲手锻造着足以颠覆你引以为傲的科技版图的武器。
我微微勾起唇角,镜片反射着冰冷的、无机质的光芒。
好戏,确实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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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的科技峰会,规格比当年那个颁奖礼更高。全球顶尖学者、科技巨头、资本大鳄汇聚一堂,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硝烟与机遇。会场布置充满了未来感,巨大的环形主舞台悬浮在中央,被一圈圈逐级升高的观众席环绕,宛如古罗马斗兽场,只是这里角逐的,是智慧与未来的权杖。
镁光灯闪烁的频率比三年前更加密集,像无数只窥探的眼睛。我坐在创生科技核心团队的区域,位置极佳,正对着主舞台。身上是剪裁完美的深蓝色高定西装套裙,衬得肤色愈发白皙,气质沉静而疏离。长发一丝不乱,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平静地扫过会场。
当那个身影出现在嘉宾通道入口时,时间仿佛有刹那的凝滞。
傅承聿。
三年时光似乎并未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迹,反而沉淀出一种更深的冷峻和迫人的气场。依旧是量身定制的深色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完美线条。他步履沉稳,在一众随从和安保的簇拥下走来,如同巡视领地的君王。所过之处,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敬畏的目光、讨好的笑容、低声的议论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
他目光锐利地扫过会场,带着一种习惯性的掌控感。然后,那目光,毫无预兆地,撞上了我的。
隔着半个喧嚣的会场,隔着攒动的人头,隔着三年的时光与一场倾盆大雨的冰冷。
他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那双深潭般的眼眸里,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震惊、难以置信、怀疑、以及某种……极其复杂的、连他自己可能都无法解读的情绪,如同冰面下的暗流,汹涌地冲击着他那张完美无瑕的冰冷面具。
我清晰地看到他瞳孔猛地收缩,下颌线瞬间绷紧如刀锋。
他看到了我。
沈念。那个他亲手在全世界面前钉上耻辱柱,然后掘地三尺也未能找到的前未婚妻。此刻,正安然地坐在他死对头江砚的核心团队里,穿着象征地位的高定,姿态从容,眼神平静地迎接着他惊涛骇浪般的注视。
时间仿佛被拉长、凝固。周围的喧嚣潮水般褪去,只剩下那道穿透空间、带着灼人热度和冰冷质问的目光。
我没有移开视线,甚至没有调整坐姿。只是平静地,甚至带着一丝极淡的、近乎悲悯的审视,回望着他。镜片隔绝了眼底深处最真实的波动,只留下冰封般的平静。
傅承聿,好久不见。
认出我了吗认出这个被你定义为卑劣、恶心的女人了吗
他的嘴唇似乎动了一下,但最终什么声音也没发出。那片刻的失态被他强大的意志力强行压下,但眼底翻涌的情绪风暴却久久未能平息。他移开了视线,仿佛刚才那刹那的震撼只是幻觉,挺直了背脊,继续朝着前排预留的尊贵席位走去,步伐依旧沉稳,只是那背影,似乎比刚才僵硬了一分。
旁边的助理低声提醒:傅总
傅承聿没有回应,径直落座。他坐得笔直,目视前方,侧脸的线条冷硬如石刻,仿佛刚才那惊鸿一瞥的交锋从未发生。只有搁在扶手上的那只手,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着森然的白。
我缓缓收回目光,端起手边微温的清水,抿了一口。
好戏,果然要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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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会进入核心议程,巨头们轮番上台,展示着各自的野心与蓝图。当主持人宣布创生科技即将发布其颠覆性的生物材料项目创生之翼时,整个会场的气氛被推向了高潮。
巨大的环形屏幕上,金色的创生之翼LOGO缓缓旋转,充满生命力的光晕流淌。江砚作为创始人,意气风发地做了简短而极具煽动性的开场,然后,在全场聚焦的灯光和无数镜头下,他微笑着侧身,目光精准地投向我所在的位置。
接下来,有请‘创生之翼’项目的灵魂,我们创生科技的首席科学家——沈念博士,为大家揭晓这项即将改变未来的技术!
聚光灯如同有生命般,瞬间锁定了我。
掌声雷动,无数道目光汇聚而来,有好奇,有探究,更多的是对这位横空出世的神秘女科学家的审视。我起身,步履从容地走向舞台中央。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地面上,发出清晰而稳定的声响,每一步都踏在无数人的心跳上。
站定在演讲台后,强烈的灯光让我微微眯了下眼。我调整了一下麦克风的高度,目光平静地扫过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前排,傅承聿的身影异常清晰。他坐在那里,背脊挺直,双手交叠放在膝上,看似专注地望着舞台,但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足以吞噬一切的惊涛骇浪。震惊、难以置信、还有一丝……被命运愚弄般的荒谬感,清晰地写在他紧绷的下颌线和紧抿的薄唇上。
他甚至忘了掩饰。
我微微一笑,那笑意很浅,未达眼底,却带着掌控一切的从容。
各位,下午好。清冷而平稳的声音透过顶级音响传遍会场的每一个角落,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和掌控力,我是沈念,‘创生之翼’项目的负责人。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是属于我的战场。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夸张的渲染。我用最精准的语言、最直观的数据模型、最震撼的应用场景演示,将创生之翼——这种具有超强自愈、自适应、能量传导特性的革命性生物材料,彻底展现在世界面前。
全息投影中,模拟的创生之翼材料如同活物般延展、修复、变色,承受着远超现有材料极限的冲击和能量。它在医疗、航天、能源、智能穿戴等领域的颠覆性应用前景,让台下不断爆发出惊叹和热烈的掌声。资本大鳄们的眼神变得炽热,竞争对手们的脸色则越来越凝重。
我清晰地看到,前排傅承聿眼中的风暴,从最初的震惊,渐渐沉淀为一种深不见底的凝重和……难以置信的灼热。那是一种顶尖猎食者看到足以改变游戏规则的猎物时,本能流露出的光芒。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死死锁定着屏幕上跳跃的数据和动态模型,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他交叠的双手,指节捏得更紧了,泛着青白。
……因此,‘创生之翼’不仅是一种材料,我的声音在会场回荡,带着最终定论的力度,它代表着一个全新的材料范式,一个开启未来无限可能的钥匙。演示结束,巨大的LOGO再次占据屏幕,掌声如雷鸣般爆发,经久不息。
我微微颔首致意,准备走下舞台。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以一种近乎失态的速度,从贵宾席前排站了起来。动作之大,甚至带倒了旁边的水杯,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引来一片侧目。
是傅承聿。
他无视了周遭的一切,无视了身边助理焦急的低声劝阻。他拨开人群,大步流星地朝着舞台侧翼的通道走来。他的目标极其明确——我。
后台入口处光线稍暗。我刚走下舞台的台阶,就被那道高大的身影拦住了去路。
他身上那种熟悉的、冷冽的雪松气息混合着一种陌生的、极具侵略性的压迫感,瞬间将我笼罩。三年了,这气息依旧能瞬间穿透所有防御,直抵心脏深处那片未曾愈合的冻土。
沈念。他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得厉害,像是被砂纸狠狠打磨过。那双深邃的眼眸死死地盯着我,里面翻涌着无数复杂到极致的情绪——震惊、审视、探究,以及一种被逼到悬崖边的、不容置疑的急切。我们需要谈谈。
他不再是那个站在云端、睥睨众生的傅承聿。此刻的他,更像一头被逼入绝境、却不得不向曾经的猎物低头的困兽。尽管他极力维持着表面的强硬,但那眼底深处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与……慌乱,却无所遁形。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后台的工作人员、路过的其他演讲嘉宾,都下意识地放轻了动作,目光惊疑不定地聚焦在我们身上。窃窃私语如同蚊蚋般响起。
我停下脚步,微微抬起头,迎上他那双翻涌着风暴的眼睛。脸上的表情平静无波,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
谈我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像在问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傅先生,我不认为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谈的必要。
谈我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像在问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傅先生,我不认为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谈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