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继炎仿佛觉得自己心脏停止了跳动，所有巴掌瓦的布局出现在自己脑海中，全身上下进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境地，端着SVD半自动狙击步枪的手指也在微微颤动。
三十秒之后，他睁开了眼，自信一笑。
“报告政委，就这条线左八十、右五十米，正常情况下十个靶位十发子弹。”
“那非……”程千雷眼睛一眯，刚想问非正常情况需要多少子弹，却见霍继炎猛地抬手。
砰！
霍继炎站在原地，甫一举枪便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咔呲！
250米处、十五米木塔上的巴掌瓦炸裂而开！
程千雷和两名军官眼神俱是一缩。
这小子都不带好好瞄准的吗？
砰！
霍继炎右移约三十米，直接抬手又是一枪！
咔呲！
280米处、二十米高树杈位置的巴掌瓦碎屑翻飞！
砰！
霍继炎再次右移18米，抬手便将露出来的“隐藏”巴掌瓦击碎！
噗噗，砰！
霍继炎就地趴下，放置在地面碎石堆上的巴掌瓦应声而裂。
簌簌，砰！
霍继炎就地一滚，300外最远的巴掌瓦轰然炸开。
连开五枪！
奔袭数十米！
枪枪命中！
仅用三十秒！
两名军官觉得自己后背发凉。
妈的，别被这小子盯上！
太几把吓人了。
我呸！
我们是“同伙”啊，在怕个锤子哦？！
程千雷虎目圆睁，按住自己的胸口。
死心脏啊，别跳！
别尼玛爬到喉咙那里把老子卡死了！
……
最佳设射击点位都在右边的五块巴掌瓦，全部命中。
霍继炎翻身爬起，急速奔向左边，在路过程千雷三人时还骚包地对着几人眨了下左眼。
红光特效，闪现！
程千雷翻了个白眼。
两名军官吐了泡口痰。
砰！
左侧十七米位置，霍继炎抬手便射。
噌！
命中！
左侧三十三米，砰！
左侧五十八米，砰！
至此，霍继炎扣动了八次扳机，无一失手！
他端着枪，马不停蹄冲向了左侧七十九米处。
然而这一次，他并没有立即开腔，而是调整着呼吸。
程千雷对着自己胸口锤了两下，一脸坏笑地转身对两名军官道：“嘿嘿，最后两块巴掌瓦，老子安的！一块大约240米，只能看到三四厘米大小的角。另外一块虽然只有210米~~但老子绝不信兔崽子能一枪命中！”
“为啥？“
“因为……从左侧80米的位置那里，只能看到绑吊巴掌瓦的绳子！想看到那块巴掌瓦~~除非再往左40米！”
程千雷虚眯起了眼睛。
他的心中，无比好奇。
霍继炎对最佳射击点位的判断十分精准，但为何偏偏将左侧80米定为了分界线？
一名军官竖起了大拇指：“要不说您是政委呢，够奸诈啊！”
程千雷飞起就是一脚。
另一名军官嘎嘎直乐：“政委那踏马叫奸诈吗？没文化真可怕，那叫老奸巨猾！”
程千雷反手就是一耳屎：“有啥子区别？！”
正在这时，子弹出堂的声音传来。
三人转头看去，却见霍继炎快速向自己跑来。
几秒钟之后，霍继炎站在了程千雷面前，收枪，敬礼。
“报告政委，目标已全部击中，请指示！”
领命军官对视一眼：“哈？”
程千雷摘下帽子，回身看着自己的左右护法：“你们看我像不像瓜娃子？”
小哼茫然点头又疯狂甩头。
小哈疯狂甩头又茫然点头。
程千雷翻了个白眼，又转过身盯着霍继炎似笑非笑：“全部打烂了？”
霍继炎表情认真：“报告政委，是！”
“九枪，九发子弹，十块巴掌瓦，全部命中？”
“报告政委，是！最后一枪，是一箭双雕、一石二鸟、一帆风顺、一马平川、一枪……”
“去你大爷的成语一串儿接一串儿，你想考大学啊！”程千雷抬起了右脚，瞬间又放下了，“你们俩，去看看！”
等待的时候，霍继炎道：“政委，这几天怎么没看到团长？”
说起这件事，程千雷表情也变得严肃：“他去军区做报告，估计也快回来了。”
霍继炎就奇怪了：“不会吧。连秦力都带着特别调查组来回一趟了，怎么他还没回来？”
程千雷嘴角动了动，不过最终也没有回答。
似乎有难言之隐？
左右护法回来的途中，两人面色都带着浓郁的震惊。
“老左，我们当年也做过类似的训练吧？”
“嗯。”
“你什么成绩？”
“80—120米，15枪。你呢？”
“我~~额~~~我忘了。”
“呵呵，我帮你回忆一下！你一共开了18枪，以为全部打中，结果有一块是震掉摔碎的，对吧？！”
“老子都忘了，你提醒个锤子！老尤，霍继炎这个成绩比起军区的枪神咋样？”
“枪神多开了一枪，但霍继炎用的是SVD，而枪神是79式（“盗版”SVD，后有85式和89式）！”
……
“报告政委，十块巴掌瓦，确实全部击中了。不过……”
见左右护法支支吾吾，程千雷怒目而视：“不过什么？”
霍继炎微微一笑：“左营长、尤营长，是不是某块巴掌瓦并不是被子弹击碎？要么没碎，要么恰好磕在了石头上摔碎的？”
“正是！”
程千雷立即反应过来，音调都变了些许：“你最后一枪，击中前面那块巴掌瓦的绳子之后，又命中并击碎了最后一块巴掌瓦？”
霍继炎大嘴一咧，白牙反光：“是的。”
程千雷眼睛微眯：“都是你计算好的？”
“对，政委，它们都是死物，能节约一颗子弹不是更好么？反正~~只要我想，我就能击中！”
嘶~~
左右护法嘴角扯了扯，不知道是想笑还是想哭。
妈的，狙击手，始终是小型战斗中最具威胁的人。
嘿嘿，幸好霍继炎是自己人！
程千雷却道：“但我们的真正对手，是活人！”
霍继炎眼神一凝：“只要他敢露头，我就敢爆头！”
娘嘞，自己的统子可不是摆设。
程千雷直直盯着霍继炎，看了好一会儿又什么话都没说，最终只拍了拍他的肩膀。
“坚持住，以后跟枪神过过招！枪法过关了，试试拳脚功夫！”
“枪神？好的！”霍继炎猛然挺胸，又放低了声音，“政委、两位营长，就在这儿比试吧，正好没人看见。”
三人齐声：“嗯？”
霍继炎将枪放在一边：“我一挑三，你们输了也没人知道。”
哎哟，我这暴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