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泪水在我眼眶里打转,可我清楚的知道他不爱我,他只爱权势。
他可以为了皇位,毫不犹豫的舍弃我。
我们二人,走到今日的死局,也是必然。
回到沈府后,我病了好几日,听娘亲说兄长越战越勇,不仅收复了失地,还替我朝开拓了疆土。
病好后,我去牢里看了趟云舒。
她头发凌乱,脸上看不到一点血色,不停地在自言自语。
我坐的离她很远问道:「你可还记得我」
她拨开头发,仔细辨认了一会儿道:「云舒,你是云舒。哈哈哈,我才是沈嫣。」
云舒果然已经疯掉,她越无法成为我,就越有执念。
这种执念让她的精神就像根弦似的一直紧紧绷着,而眼下的境遇分明让这根弦彻底断掉了。
我面无表情地问了她我前世就很想问的问题。
「系统是什么你是靠它才变成我的模样吗」
她听后整个人捂着头,崩溃的大叫:「别给我提系统,她说会让我成为皇后,我才过来。现在它背信弃义,害我在这个小屋里等着死亡。」
「是你,都是你害的。」
我大吼:「说,到底是不是!否则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云舒惊恐的看着我,瑟缩在角落里,失魂落魄地哭着说:「是,它说只要我变成你的样子,当了皇后就能让我心爱之人活过来。」
「他死了,他现在一定死了。」
我居高临下,漠然地看着她。
她用我全家的性命,只为换一人的命。
此人,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云舒埋头痛哭一会儿,起身撞到墙壁上,额头鲜血直流。
她举着手似在空中抓什么东西,嘴里还喃喃念道一个人名,时而哭时而笑。
身后的侍卫试图将她带走,我轻轻抬手制止。
生不如死,是我对她最大的惩罚。
夜里,我孤身一人来到大牢,将她脸上的皮一层一层扒了下来。
没多久,她的脸变得血肉模糊,云舒就死在我的脚下。
第二日,娘告诉我云舒死状极惨,看到的人都没忍住吐了出来。
这次,我开怀大笑。
我把云舒自杀的消息告诉盛淮后,他神情淡淡,眼皮连抬都没抬一下。
我深吸一口气道:「你和她合谋之时,就该料到会有这个结果。」
盛淮苦笑:「若是成功,便可成为一国之君。如今不过成王败寇罢了,不过烂命一条要杀要剐随便。」
我将包好的镯子完好无损的递还于他,他怔了一下并没有接。
我道:「我曾梦很多次我成了你的妻子,梦里我真的很开心很开心。我自幼时便倾慕于你,渴望能永远陪着你。」
盛淮眼里的闪着湿润的微光,他想拉住我的手,被我躲开。
「后来,云舒出现了。我不知道她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无论我怎么解释,你都不肯听,你就是认定她是沈嫣,你甚至暗中派人追杀我。为了活命,我不得不里装扮成乞丐的模样,成日里东奔西躲。可是你呢,摇身一变成为天子,竟丝毫不顾沈家对你的扶持,转头就把刀剑对准走沈家。」
「不可能,绝不可能。」盛淮抓着铁杆,疯狂地摇头。
「怎么不可能,盛淮啊盛淮,这都是你在上一世对我做的事。」
盛淮满眼绝望,我再难压抑住喉咙里痉挛般的爽意,我道:「四王爷即将登基,而我将成为他的皇后,届时你就在这狭小、黑暗的牢狱里度过余生吧。」
说罢,我起身离去。
只听到盛淮在后面歇斯里底地呐喊:「嫣儿,我错了,我错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嫁给他。」
人啊,晚来的歉意最是要不得。
毕竟曾经的伤害是那么真实。
十月,霜染枫红,秋意正浓。
四王爷盛渝登基,我与他携手一同接受群臣朝拜。
十二月,万物沉寂,雪染人间。
小公公来报,三王爷盛淮死在狱中。
夜里,我与皇上抵死缠绵之时问他,盛淮是你杀的么
他轻咬住我的耳唇道:「伤我爱妻之人,必将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