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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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伟他爸跟众人争吵：这血是我儿子身上流的,棺材抬起后再落地是大忌,不能让我儿子死了都不安生。
有人担忧道：棺材一直在响,确定你儿子死了吗要是葬了活人,那抬棺的人都是杀人凶手。
我们都是亲戚,你可不能害了我们。
李伟他妈安慰众人：是陪葬品撞棺材的声音,我每个人再加一千红包,别误了吉时。
钱能排除万难,争吵的声音停了,棺材重新开始晃动。
我把嘴里塞的布用粗糙的木板勾住,一点点往外拉。
木刺扎进脸里,疼痛反而让我更加清醒。
呕！
嘴里的布被拉出来,我咳了几口血沫。
黑暗的棺材里,李伟僵硬冰冷、散发着腐烂气味的尸体紧紧贴着我。
我就是喊出声,都是亲戚,会不会撕破脸替我报警
隔着棺材,他们不会直面我的死亡,最大的可能是其他人唾骂几句然后离开,把这件事抛之脑后。
李伟他爸妈只要停几天棺,我不是血流干,就是饿死。
我喘了几口粗气,压着嗓子：不要埋了我,我妈怀孕了,他们抛弃了我,嫌弃养我要花钱。
我边撞棺材边哑声道：我不想死,救救我吧。
我还活着啊！
有人骂：诈尸了！这棺材谁也不敢埋,再找其他人吧。
我又咳了几声,强忍着眩晕,求求你们帮我把棺材打开,叔叔伯伯都看着我长大,你们忍心我被活埋吗
棺材被人狠狠敲了几下：灾星！就该先弄死你。
我儿子真的死了！
不能落棺,不能......
外面推搡起来,有人开始翘棺材：你们夫妻俩一直心狠,为了要儿子溺死了两个女儿,现在干出活埋儿子的事也不奇怪。
我们看着小伟长大,不能让你们杀了他。
李伟他爸妈崩溃地叫骂：外人有什么资格管我们家的事,都滚啊！
谁敢开棺材,我吊死在他家门口。
我紧张地咽着口水。
钉棺的长钉不断被翘出来,砸到地上发出咣当的响声,刺眼的阳光通过棺材被翘起的缝隙照到我脸上。
他大爷的！什么鬼！
一个男人惊慌失措地瞪大了眼睛,指着我的手都在抖。
我咬牙吼道：李家人买卖人口,活埋女人给他儿子陪葬。
谁第一个帮我报警,我给10万酬劳。
我只给第一个报警的人！
周围安静下来,没有人应声。
我浑身的血都好像被冻住,毛孔里不断冒着寒气。
是不是我拼了命也活不下去。
有个左臂文着纹身的突然男人凑近我,沉声道：你确定10万
我点头：你现在打开手机拍视频,如果我不给,你就让我身败名裂。
李伟他妈死死掐住我的脖子：去死,去死,谁报警我杀了他全家！
李伟他爸脸色铁青：都是一个地方的,何必为了一个外人把自己全家搭进去。
男人冷哼一声,拎住李伟他妈的衣领把人甩开,掏出手机报警：我全家就剩我一个,要钱不要命。
再不跑,警察来了就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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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低头笑道：遇到我算你好命。
失血过多,我的头越来越晕,直到听见警车鸣笛的声音才敢昏死过去。
等我醒来后,我已经被送去了医院,浑身都是绷带,腿上打着石膏。
病房外面,我妈不断推搡救我的男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是李家的人,你把她送回去。
谁让你多管闲事的,你是不是我女儿的姘头！
我妈撞开病房的门,指着我骂：你为什么总是跟你弟过不去,为什么不能听话
李伟他爸妈被警察抓住了,他们说谅解书是我用嫁女儿哄骗他们写的,他们要撤销。
生下来就该掐死你,讨债鬼！
我被气得喘不上来气：你要我死啊！我凭什么听你的话去死！
我就这么贱吗别人要我死,我马上就听话去死！
就算是死,也该是几十年之后老死。
我妈躲闪着我的视线,偏过头：你胡说什么,你是我女儿,我怎么会要你去死。
你嫁人的时候李伟还活着,谁知道他死得那么快。
我命真苦,女儿竟然误会我,男人早死,我拉扯她长大容易吗
她命苦不怪我,怪她自己。
我爸留给她两百万的存款,她全借给她弟要不回来。
我上学全靠奖学金和兼职,从我爸去世她没有在我身上花一分钱。
她继续抱怨：你弟还关心你怎么样,让你为他付出一点就不满。
我附和道：你说的对,你儿子关心我有没有把所有积蓄都给他,关心我的婚姻能不能给他带来利益。
我冷笑一声：既然你说没有让我去死,那就发誓！
如果你对我见死不救,就让林光耀断子绝孙,穷困潦倒。
我妈脸色一沉,要跟我动手：你敢咒你弟！
救我的男人走到我面前,把玩着手里的水果刀。
这位心狠手辣的阿姨,我刚出狱,不介意再进去转一圈。
我妈瞳孔颤了颤,小心翼翼地笑了两声。
她拉着我的手：你跟我去拘留所见见李伟他爸妈,去求求他们。
他们要杀你,肯定会被判刑的,你说你以后不会再结婚,给李伟守寡,每天给他扫墓。
他们一感动,就愿意重新出具谅解书了。
我反握住她的手：要是他们不同意,我就给他们磕头,磕得头破血流也要救出我弟。
我妈一把把我搂在怀里,擦着眼角的眼泪：真是我的好女儿,妈妈爱你。
虚伪至极！
我把她推开,对着救我的大哥道：请帮我赶走她,下午六点前我会把钱打给你。
我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我给你跪下行不行,我给你介绍一个好男人弥补你。
他有几千万的身家,嫁过去会享尽荣华富贵。
我还能继承他的遗产,他换了六个老婆,六十岁了还想生个儿子。
先是为了一万好处费把他介绍给我表妹,被我大姨打得鼻青脸肿。
现在又想让我去再进一次虎狼窝。
她以为我恨得是嫁给一个植物人,我恨得是被逼婚,恨我不能掌握自己的人生。
我妈被大哥拖走前还在喊：不满意再给你介绍其他的,你救救你弟,他在拘留所吃不好睡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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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弟吃不好睡不好这么严重,比我打着石膏的腿和满身的伤痕还让她伤心。
我到底做了什么惹她不满。
先是恨我是个女的不能顶罪,现在又怨我不愿意出卖自己。
她有没有想过我是个活生生,有自己思想的人。
警察替我回家拿来了手机和身份证。
我找朋友借了钱给救我的大哥,他叫李阳,为了保护被骚扰的女朋友打伤人入狱三年。
他尴尬地挠了挠头：你别给我钱了,我就帮你报个警而已。
我强硬道：不,我的命运比十万更重要。
如果你觉得不好意思,能不能在全部事情了结之前给我当保镖。
李阳：好,我肯定保护好你。
他把十万块钱给了他女朋友当彩礼,婚期都订下了。
他借了老丈人的车,我住院的时候他就在门口守着,我妈再也没有打扰我。
我跟公司请了病假,委托律师替我起诉。
我妈转走的我的钱,一份不少都要还给我。
以前我嫉妒她只对我弟好,我渴望她也会爱我。
可我忘了,她在重男轻女的环境中长大,大姨逃了出来,她深陷其中。
年少不可得的母爱困了我半生,过去的一切是自作自受。
我妈接到律师函的时候,趁着李阳去厕所,偷偷溜进我的病房。
破天荒给我炖了一碗鸡肉送到医院。
给你补身体,母女没有隔夜仇,怎么能告自己妈妈。
这是我爸去世后她第一次给我做肉吃
我瞥了一眼她掀开的保鲜盒：你这鸡是变异了吗,全身都是鸡脖子和鸡屁股。
她无所谓道：女人命贱不用吃太好,吃得好了反而伤身体,吃点鸡脖子和鸡屁股就行了,其他的我冻在冰箱里留给你弟吃。
你看我对你多好,以前我只能捡你救救吃剩的鸡骨头。
再也控制不住情绪,让从厕所回来的李阳把她拖走。
你命贱,我不贱,鸡屁股留给你自己吃去吧。
出院后我另租了房子,避免我妈上门堵我。
上班的第一天,她拿着绳子站在我公司门口。
我妈举着喇叭：大家都来看看啊,不孝女向母亲索要财产不成,把母亲告上法庭。
她丧尽天良,就该五雷轰顶,我要被逼死了啊！
她死死盯着我：就是她,你们公司的林多不是人！
你们要是不管自己的员工,我就吊死在这,我变成鬼也要跟在你们身边。
同事指了指我妈：林总,这就是要卖了你的妈
我扯起嘴角：不用管她。
我抓过绳子,替她挂好：以前挂招牌的钉的钉子,今天刚好给你挂。
我搬好椅子：快上来吧,既然你想死,就死吧。
你一直希望我听你的话,今天我绝对不会救你的,一定让你安安心心地走。
我妈咬着牙,上吊也不是,跑走也不是。
我捂着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周围陆陆续续发出笑声。
阿姨,你这个演的什么小品。
你看不出来啊,黑心老妈不愿归还偷女儿的钱财要上吊自杀。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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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不停往我身上泼脏水：是她的错,我的卡都被冻结了,都没钱给我儿子送吃的。
家里的钱就该是给儿子的,我没有做错啊！
都是这样的,她为什么不行！
我嘲讽地笑笑,因为时代不同了,大多数女孩不愿意再当傻子了。
我跟朋友借钱的时候就说了最近发生的事,不是我犯罪,没什么需要遮掩的,也省得别人误会我。
我拉着我妈的胳膊：我们公司做自媒体的,我一定好好宣传你。
标题我都想好了,伟大母亲为了儿子骗女儿被活埋。
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丑恶,抑或二者都是。
我给同事使了使眼色,她拿着手机。
等你一出名,你儿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老婆。
我妈慌乱地捂着脸：别拍我！
我盯着她离开的背影,不明白我弟到底有哪里值得她做到这种地步。
每天对她不是打就是骂,要不到钱的时候还让她去卖。
这样的儿子要来到底有什么用,就为了给她养老
很明显,我弟不会养她。
我弟的案子快要开庭,我妈一边求李伟他爸妈去谅解书,一边求我撤诉。
她想给我弟请最好的律师,还要让他拥有一套新房子。
我妈不知道从哪里打探到了我的地址,带着一帮人堵在门口。
我那个喝酒喝得脑出血的舅舅躺在地上。
我妈得意道：只要你碰到你舅舅一下,我们马上报警你伤害他。
我们来个七八回,看你还有什么精力上班,没有工作你就饿死吧。
舅舅手弯得跟鸡爪子一样,嘴里含糊不清：村,村里还有,其他人,都堵你。
抓你,赔钱。
开车来接我上班的李阳给我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
我就静静地欣赏他们的表演。
不多久,几个头发花白的爷爷奶奶身形矫健地上了楼。
一个奶奶握着我妈的手往地上一躺：哎哟,我的腰啊,我头晕,我心脏疼。
一个爷爷抱着我妈的腿：我八十岁的老伴被打了,我要报警。
我妈气得火冒三丈：你们说的是我们的词！
地上陆续躺了一圈人：都这个时候了,谁的词有那么重要吗
谁先说就是谁的。
我冠心病犯了,喘不上来气。
我腿疼,是不是被踢断了。
警察到了也十分无奈：又没有监控,你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
有一个人出事,你卖了房子都不够赔的。
最后一群爷爷奶奶喜提全身检查。
一个奶奶冲我眨了眨眼,她昨天还是小区跳广场舞的C位。
我提醒了一句：不知道我明天门口会不会再出现不速之客。
我妈不甘心地看着我。
我耸耸肩：明天再来,我没意见。
舅舅四肢乱扭,跟在我妈身后：说好了你给我两万块,你能不认账。
我妈恨恨道：你干成了吗就要钱。
我伸出手给李阳点了个赞。
以老治老,以弱治弱。
干得好！
最后她还是把那笔钱还给了我。
我收到钱的时候还在疑惑,直到我爸忌日那天我去给他扫墓。
李阳的未婚妻怀孕了,他必须去医院看看。
我烧纸钱的时候,我妈举着一根木棍站在我身后。
9
咚！
我醒来的时候在李伟坟前。
我妈拿铁钎刨着坑：别怨我,李伟他爸妈说只要儿子有人陪着,就给我谅解书。
我不能看着你弟在监狱待十年,他还年轻,还没有出人头地。
一时的困境不会难住他的,等你死了我拿到你的钱,全都给他。
我嗤笑：他只比我小三岁,二十五岁还年轻吗
莫欺少年穷,莫欺中年穷,莫欺老年穷,死者为大。
他这样的垃圾,也只能死了之后坟头草的数量才能胜过别人。
我妈吓了一跳：你不是死了吗
我擦了擦头上的血：谢谢你,力气不够没把我直接敲死。
我挣扎着站了起来。
她举着铁钎对准我。
我叹了一口气,苦笑：妈,我是你亲女儿,这些年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吗
我爸去世,我为了一万块奖金去了最差的高中,那一万块成了你衣柜里几件衣服。
高中毕业我逃离家后,只要你生病,住院费都是我拿的。
她执拗地摇头：那不一样,你弟是最重要的,都是这样的。
我老了要靠他,没有儿子会被欺负的。
我捂着胸口,无奈道：外公外婆靠上舅舅了吗你只生我的时候有人欺负你吗
爷爷奶奶和爸爸都不同意你生二胎,你丢了工作也非要生。
她小时候因为是个女孩,外公外婆非打即骂,她只有对舅舅好的时候才会得到夸赞。
越夸赞她,她越觉得对男孩好是最正确的事。
大姨为了避免她被嫁给一个傻子,带她逃出来,给她介绍我爸。
她结婚第二天,把大姨叮嘱千百遍要自己放着的彩礼送去给外公外婆。
换来一句没有白生你,比你姐强。
我妈什么都听不进去：我不懂你想说什么,我也不懂。
我知道当女人命苦,你这辈子受了罪,下辈子一定会投胎成男人,早投胎早幸福。
她不敢面对自己过去受的罪是外公外婆施加在她身上,用对我施加痛苦来抚慰自己的心。
女人受罪不是因为她的性别,是她没有一个爱她的母亲,
她举着铁钎对着我的头拍了下去。
我侧身一躲,撞到她身上,夺过她手里的铁钎。
她举着一瓶不知名的液体：你弟救不出来,我也不活了,我会告诉所有人你报复我给我下药,咱们一块完蛋。
我拎着铁钎,径直离开,那瓶药本来是给我准备的。
你是我生的,我让你做什么就要做什么,你不能忤逆我。
你不听话逼死生母,会遭到报应,我要诅咒你不得好死。
我忍着眼泪,走了很多才敢回头。
我妈倒在了那个准备埋我的坑里。
我蹲下身,崩溃地痛哭。
警察把她送来医院的时候已经晚了,就算洗了胃,她的器官受损也很严重。
她躺在床上眼神呆滞,失去了自理能力。
我把她送去了疗养院,给她选了最好的护工。
照顾好她,每天给她念一则罪犯在监狱受欺辱的新闻。
她非常喜欢吃胡萝卜和姜,每顿都要喂她吃。
不需要娱乐活动,她需要的是忏悔罪恶。
我弟开庭那天我去了现场,要踩着我尸骨的弟,我该亲眼看一看他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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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弟脸颊凹陷,双眼布满血丝,当着法官的面威胁要杀了我：我要杀了你,冲喜都冲不好,没用的东西。
那个老东西说会救我的,她跑哪去了
就这样一个东西,因为性别,被我妈捧成了皇帝。
跟李伟争抢一个女孩约架互砍,自己被砍断手筋成了残疾,把李伟砍成了植物人。
李伟都倒在了地上,他又补了五刀。
我弟向来都是无法无天,初中就敢偷拍我洗澡的照片卖钱。
我妈也只是夸他：我儿子真厉害,有做生意的天分。
他最后被判了十年。
被带走前还在叫嚣：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那别害怕呀,法庭上全是尿臊味。
因为我还活着,李伟他爸妈杀人未遂一个被判了七年三个月,一个被判了八年六个月。
能教出十五岁霸凌同学,十七岁侮辱女孩,二十四岁和人约架互砍的孩子。
他们也不无辜。
我是最无辜的存在。
他们不该把刀口对准我。
李阳和未婚妻结婚那天反而给我包了一个大红包。
她前未婚妻现老婆,不好意思地给我敬了一杯酒：他最后也没保护好你,我们没脸收这钱。
离开的时候我把红包又留了下来,他救了我是事实。
那天在场的人很多,只有他敢救我。
我去疗养院看了我妈,她身体越来越差,是不是就会迷糊。
她以为自己是舅舅,骄傲地昂着脖子：我是家里唯一的男丁,你们都要听我的。
大姐跪在地上给我当马骑,二姐给我当奴隶,快喊我主人。
我妈捂着嘴大声笑：一直都是这样的,生儿子好,儿子能传宗接代。
女儿要嫁出去,对她好没有用。
她偷偷地看了我一眼：大姐是傻瓜,只生一个女儿就绝后了,还送女儿出国,脑子有病。
我替她付了下个季度疗养院的费用后离开。
我妈去世的那天回光返照,整个人都清醒了。
她头一次对我道歉：我好像错了,我怀着你的时候很开心的,为什么会对你不好。
你外公外婆说我没有生儿子会被欺负的,我好害怕,想着你要是儿子多好。
对不起,我不是合格的母亲,还好你没有被我毁掉。
她希冀地握着我的手。
我摇头：我不原谅。
我妈想安心地离开,就让我忍下过去所有伤痛。
我原谅她会背叛过去那个吃苦受罪的自己。
她的手慢慢滑落,眼睛渐渐失去神采。
我把她下葬后,收到了我弟去世的消息。
他咽了一块玻璃碎片想保外就医,意外划破气管死了。
挺好的,黄泉路上他们还能做个伴。
我没有再结婚,无聊的时候就去旅游,结识了很多有趣的朋友。
我见过融化的冰川,见过爆发的火山。
见过高山上自由飞翔的鸟,见过森林里野蛮生长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