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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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
林晚棠终于生了。
那个风风火火闹婚礼的女人,像是熬尽了最后一口气,躺在病床上,眼神空洞。
在耿湛岚母亲的咒骂、和骚扰中,她心里一直有个支撑着她的执念：
孩子,也许是沈则霆的。
她不止一次想过,只要孩子是沈则霆的,这一切,就都没完。
她还有希望。
沈则霆是个有道德底线的男人,只要自己是他孩子的母亲,就还可以住进那个家里。
孩子出生那天,她虚弱得几近昏厥,可一双眼睛,亮得惊人。
林晚棠在大出血、神志模糊中,捧着一把从沈家带来的梳子,拔下其中一根黑发,央求助产护士帮她,送去做亲子鉴定。
三天后,结果出来。
天降暴雨,医院外,林晚棠抱着婴儿坐了一整天。
孩子在怀里哇哇大哭,小嘴啃着空气找奶吃。
报告袋,早已被她捏得皱皱巴巴。
只要是亲生的,耿湛岚就还会回头。
我的日子,还有希望啊！
终于,深吸一口气,林晚棠颤着手打开开那张纸：
【无血缘关系。】
那一瞬间,天摇地动。她世界里最后一点光熄灭了。
林晚棠缓缓低头,盯着孩子那张憔悴的小脸。
不是耿湛岚的......
也不是沈则霆的......
她原地僵住,孩子却还在哭。
她忽然疯了一样笑起来。
哭声、雨声、笑声混杂成一片。
林晚棠眼神开始失控,伸手抓起地上的一块石头,举起来,死死瞪着哇哇大哭的婴儿。
她咬着牙,瞳孔发红,双手却一直在颤抖,举到一半又砸不下去。
她哆哆嗦嗦地哭：
你就是个错......你不该来的......
不是他的......
可你是我的......是我的......
石头没砸下去,林晚棠自己先倒地,缩成一团,像头垂死的野兽,嘴里发出呜呜的哭声。
用力捂住了脸,眼泪从指缝间狂涌而出。
她从未这样崩溃过。
可她没想到,下一秒,砰地一声。
耿湛岚的母亲不知何时又跟踪她,一把抢过那块石头,朝婴儿脑袋狠狠砸下,
孽种！你毁了我儿子！
鲜血喷涌。
血花炸开,人群尖叫。
孩子被抢救回来,却成了脑瘫儿。
耿湛岚母亲被直接收监入院,判重刑。
林晚棠,彻底崩溃。
她带着孩子流浪,靠拾荒和微薄救助过活。
直到有一天,在街头,她看见了一个人。
她认出来,那是多年前春风一度的情人。
林晚棠一把扑过去,跪在地上,抱住那人裤腿：
你看看他！他是你儿子！你不能不认他！
对方一脚将她踹翻,嫌恶地骂：
神经病。
林晚棠趴在地上,血与泥涂满了脸。
她颤着手抱住孩子,不断念叨：
你为什么不认他......为什么不认......他明明是你儿子啊......
她尾随那个男人回家,月黑风高,一把火,烧死了三个人。
新闻爆出那天,我正在哄小宝入睡。
手机弹出推送：
【昔日名媛林某,纵火未遂,精神失常。】
而我,在新闻里看到这个名字时,只觉得陌生又遥远。
只瞥了一眼,便关掉了手机。
我身边,是我深爱的妻子,和我们真正的孩子。
宋知予靠着我,问道：
怎么了
我轻轻摇头：
没事,一个噩梦罢了。
还好,我醒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