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急诊医生林峰在停尸房醒来,听见第一条规则：必须对病人微笑。
眼前冷藏柜门突然弹开,一具僵硬尸体直挺挺坐起,腐烂脸上挂着诡异弧度。
林峰冷静掏出手术刀：系统,扫描活尸弱点。
诊断报告：目标颧大肌严重痉挛导致强制微笑,建议物理切断面部神经。
他手起刀落,尸体应声倒下。
广播突然响起第二条规则：禁止伤害医护人员。
走廊尽头,嘴角咧到耳根的护士推着滴血推车逼近：医生,该打针了哦。
林峰看着系统提示的注射器含未知致死病原体,反而露出挑衅微笑——
面瘫是病,得治。
第一章
冰冷,坚硬,带着一股浓烈刺鼻、混合着消毒水和福尔马林的铁锈味。林峰猛地睁开眼,视野里一片模糊的灰白。后脑勺传来一阵闷痛,像是被人用钝器狠狠敲过。他艰难地转动僵硬的脖颈,试图辨认自己身处何地。
金属格栅的冰冷触感透过薄薄的病号服传来,身下是狭窄的硬板。一排排同样规格、散发着寒气的巨大金属柜子,如同沉默的钢铁墓碑,整齐地排列在幽暗的空间里,一直延伸到视线的尽头。惨白的灯光从天花板上有气无力地洒下,勉强勾勒出冰冷的轮廓,却在更深的角落留下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停尸房。
这个认知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住他的心脏,带来窒息般的寒意。他最后的记忆,是急诊室那令人窒息的忙碌。一个全身大面积烧伤、不断痛苦嘶鸣的重伤员被推进来,血压几乎测不到,监护仪发出尖锐刺耳的报警声。他冲上去,肾上腺素在血管里奔涌,所有的知识和经验都在那一刻燃烧起来……然后就是一片空白。
呃……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异常清晰的摩擦声,来自他头顶正上方那个金属冷藏柜。
林峰浑身的汗毛瞬间倒竖！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他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盯住头顶那个编号为742的柜门把手。那把手,刚才似乎……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是错觉是低温导致的金属应力变化
就在他惊疑不定时,一个毫无起伏、冰冷得像金属摩擦的电子合成音,毫无预兆地在他耳边响起,清晰得如同有人贴着他的耳廓低语：
【规则一：请时刻保持微笑面对您的病人。违反者,清除。】
声音消失的刹那,死寂被打破了。
咔哒！
一声清晰的金属扣弹开的脆响,在寂静的停尸房里炸开！紧接着是令人牙酸的嘎吱——嘎吱——声,林峰头顶正上方那个编号742的冷藏柜门,像被一只无形的手从内部猛地推开！
一股更加浓烈、混合着化学药剂和肉体腐败的恶臭扑面而来,几乎让林峰呕吐。在弥漫的白色冷气中,一个僵硬、扭曲的身影,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那是一个穿着破烂条纹病号服的人。它的皮肤呈现出一种死尸特有的青灰色,布满了暗紫色的尸斑。脸上肌肉僵硬地向上牵扯着,嘴角咧开一个极不自然的巨大弧度,露出森白、残缺不全的牙齿。那双眼睛空洞地睁着,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浑浊的死白,正直勾勾地看着躺在推车上的林峰。它脸上凝固的那个表情,正是规则所要求的微笑,却比任何哭脸都更加狰狞可怖。
活尸！
林峰的瞳孔骤然收缩到针尖大小,巨大的恐惧如同冰水浇头,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他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凝固的声音。跑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尖叫喉咙仿佛被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那咧到耳根的腐烂笑容,那空洞死寂的白眼,像烙印一样烫在他的视网膜上。
【警告！检测到极高活性异常生命体征！生命形态判定：非自然复苏体（类尸僵状态）。威胁等级：致命！目标分析启动中……】
一个截然不同的、带着稳定电子脉冲节奏的声音,如同精准的心电图音,突然在他混乱一片的脑海深处响起。这声音冷静、客观,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瞬间刺破了恐惧的迷雾。
林峰猛地一个激灵,如同即将溺毙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他几乎是本能地、不顾一切地在心里嘶吼：分析！弱点！它的弱点是什么！
【目标分析中……目标肌群呈现高强度、非自主性痉挛。核心异常点：面部颧大肌、笑肌、口轮匝肌出现超强直性收缩,强度远超生理极限,导致下颌骨应力性损伤。该强制‘微笑’状态极不稳定,为当前活动能量核心节点,亦是主要弱点。】
【诊断结论：目标处于规则驱动的强制行为状态。弱点：切断面部主要表情神经（如面神经颧支、颊支）或物理破坏颧大肌附着点,可有效中断其驱动能量循环。】
【治疗方案建议：物理干预（优先）。】
诊断报告治疗方案
林峰混乱的大脑在求生欲的驱动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起来。颧大肌附着点颧骨！就是那腐烂笑容的最高点！那咧开的嘴角上方,突出的颧骨位置！
他冰凉的手指下意识地探入身上那件破旧病号服的口袋。指尖触碰到的,是一段冰冷、光滑、无比熟悉的硬物轮廓。手术刀！他随身携带的习惯性物品,那把陪伴他度过无数惊险手术、锋利无比的不锈钢柳叶刀,竟然还在！
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力量瞬间灌注全身,驱散了恐惧带来的僵硬。那不是热血,而是一种属于外科医生的、在生死边缘淬炼出的绝对冷静。他的眼神锐利如鹰隼,牢牢锁定活尸那张恐怖笑脸的最高点——右侧颧骨最突出、肌肉最紧绷的位置。
嗬——！
坐起的活尸喉咙里发出一声含混的嘶吼,带着浓重的腐臭气息。它那僵硬的手臂猛地抬起,五指张开,青黑色的指甲如同生锈的铁钩,朝着推车上林峰的脖颈狠狠抓来！动作带着尸体特有的滞涩,却又快得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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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指甲即将触及皮肤的瞬间,林峰动了！
积蓄的力量瞬间爆发！他腰腹猛地一挺,身体如同绷紧的弹簧般从推车上弹起,险之又险地避开那致命一抓。身体下落的同时,右手闪电般从口袋中抽出！一道冰冷的银色寒光划破幽暗冰冷的空气,带着他全身的重量和精准外科手术锻炼出的稳定手感,精准无比地刺向活尸右脸那咧开笑容的最高点——颧骨！
噗嗤！
刀刃入肉的声音沉闷而粘腻,伴随着一声极其轻微、如同紧绷皮筋断裂的嘣的声响。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活尸脸上那扭曲、强制的巨大笑容,如同信号不良的屏幕画面,剧烈地抖动了一下。紧接着,从被手术刀刺入的右脸颧骨处开始,那僵硬牵拉肌肉的力量仿佛瞬间被抽空。右嘴角像垮塌的沙堆,猛地向下耷拉,露出一个极其怪诞的半哭半笑表情。它抬起的手臂僵在半空,那双空洞的死白眼珠极其诡异地转动了一下,似乎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茫然。
然后,它那直挺挺的上半身失去了所有支撑的力量,如同断线的木偶,向后重重砸回冰冷的金属柜里,发出一声空洞的闷响。只有两条腿还滑稽地挂在柜门外,无力地晃荡着。
林峰单膝跪在冰冷的地面上,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冰冷的空气吸入肺叶,带来火辣辣的刺痛感,却也让他狂跳的心脏稍稍平复。他盯着那两条还在微微晃动的腿,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紧握手术刀的右手。刀锋上沾染着暗红粘稠、几乎不流动的血液和一点灰白色的组织液,正顺着银亮的刃口缓缓滴落。
【目标活动能量核心节点已破坏。威胁解除。能量回收中……】
脑海中的电子音平静地播报着结果。
他活下来了。用一把手术刀,用他对人体肌肉神经的了解,在这诡异的地方,干掉了一个会动的尸体。
但劫后余生的庆幸只持续了不到两秒。刺骨的寒意顺着脊背再次爬升。
【规则二：严禁以任何形式伤害医护人员。违反者,即刻清除。】
那冰冷如刀的电子合成音,再次毫无征兆地在他耳边响起,每一个字都带着死亡的宣判意味。
几乎在规则播报的同时——
哒…哒…哒…
一阵清晰、缓慢、富有节奏的高跟鞋叩击地面的声音,从停尸房外那深邃幽暗的走廊尽头传来。声音不疾不徐,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和掌控感,在死寂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回荡,敲打着林峰刚刚稍有平复的神经。
他猛地抬头,目光穿透停尸房敞开的大门,死死钉在走廊尽头的黑暗中。
惨绿的安全出口指示灯,像鬼火般幽幽地亮着,勉强勾勒出一个推着金属推车、穿着白色护士服的身影轮廓。那身影正一步步,朝着停尸房的方向走来。
距离在缩短。借着那点微弱的绿光,林峰看清了。
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最恐怖的是她的嘴,那嘴角像是被无形的钩子狠狠向两侧拉扯,一直裂开到接近耳根的位置,形成一个巨大、僵硬、如同小丑般的笑容。那笑容里没有温度,只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愉悦。她的眼睛很大,眼白占据了绝大部分,瞳孔却缩得很小,像两颗冰冷的黑色石子,直勾勾地盯着林峰。
她推着的金属推车上,放着一个不锈钢托盘。托盘里,一支粗大的玻璃注射器在惨绿灯光下反射着幽光,针头尖锐得刺眼。注射器内,充盈着一种粘稠的、不断缓慢翻涌着气泡的暗绿色液体,光是看一眼就让人联想到剧毒和腐烂。
高跟鞋的声音停在了停尸房门口。
巨大的微笑护士就站在那里,堵住了唯一的出口。她巨大的、咧到耳根的笑容纹丝不动,只有那双冰冷的、瞳孔缩成针尖的眼睛,牢牢锁定在林峰身上,如同打量一件死物。
医生,她的声音响起,尖细、甜腻得发齁,像掺了蜜糖的毒药,每一个音节都带着非人的扭曲感,该打针了哦。
她伸出同样苍白得可怕的手,拿起托盘上那支装着恐怖绿色液体的注射器,针尖在幽光下闪烁着不祥的寒芒。她的动作平稳、专业,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制意味。
林峰的血液几乎要再次冻结。规则二,严禁伤害医护人员！眼前这个怪物,就是医护人员！任何反抗,都意味着违反规则,被清除！
怎么办徒手对抗这怪物显然比刚才的活尸更恐怖！逃跑唯一的出口被她堵死！
【紧急扫描！目标：异常类人生命体（医护人员标识）。威胁等级：极度致命！正在分析目标携带物……】
脑海中的系统电子音急促响起,如同拉响的警报。
林峰强迫自己冷静,目光死死盯住护士手中那支致命的注射器。
【分析完成！注射器内液体：高浓度复合型未知病原体培养液。成分解析：包含朊病毒变种、神经麻痹毒素、快速组织坏死因子。作用机制：瞬间摧毁中枢神经系统,溶解肌体组织,并在30秒内导致目标完全液化。威胁度：绝对致死！】
绝对致死！违反规则是死,被这针扎中也是死！这是绝路！
巨大的微笑护士迈开了步子,高跟鞋踩在冰冷的水磨石地面上,发出清脆而催命的哒、哒声,一步步逼近。那咧开的巨大笑容仿佛一个吞噬生命的黑洞,那针尖的寒芒就是死亡的倒计时。
林峰背靠着冰冷的停尸柜,退无可退。护士的阴影已经笼罩了他,那股混合着消毒水和甜腻腐臭的怪味扑面而来。她苍白的手举起,针尖闪烁着毒液的幽光,朝着林峰的颈动脉精准而稳定地刺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峰脑海里掠过系统对第一个活尸的分析——强制微笑状态、不稳定、核心节点。眼前这个护士,这巨大、僵硬、永不消失的笑容……何其相似！
一个极其大胆、近乎疯狂的反击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恐惧的迷雾！
他没有躲闪,没有格挡。相反,他猛地抬起头,脸上所有表情瞬间消失,肌肉刻意地放松、下坠,甚至微微向下撇了撇嘴角,让自己的脸呈现出一个极其标准的、毫无生气的——面瘫表情！
同时,他用尽全身力气,对着那张近在咫尺、咧到耳根的恐怖笑脸,清晰地吐出三个字,带着一种外科医生宣判诊断结果般的冰冷和笃定：
面瘫。是病。
声音不大,却像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寂静的停尸房里激起诡异的涟漪。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巨大微笑护士的动作,骤然僵住了！
那只握着致命注射器、即将刺入林峰脖颈的手,硬生生悬停在了半空,距离皮肤不到一寸。针尖上那滴粘稠的暗绿色毒液,颤巍巍地晃动着。
护士脸上那巨大、僵硬、仿佛焊死在脸上的笑容,第一次出现了变化！不是消失,而是剧烈地、无法控制地抽搐起来！嘴角的肌肉像通了电的活鱼,疯狂地向上、向两侧拉扯、跳动,似乎想将那笑容拉扯得更大、更标准,却因为林峰那句面瘫是病的诊断,触发了某种更深层的、与规则相关的恐怖冲突！
她那双原本冰冷、瞳孔缩小的眼睛,此刻骤然睁大！眼白部分布满了瞬间爆裂的血丝,如同蛛网般蔓延,黑色的瞳孔因为极致的情绪波动（或许是愤怒或许是规则被质疑的混乱）而剧烈地收缩、扩张,像两颗疯狂跳动的黑色心脏！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老旧风箱般急促而艰难的抽气声。
她整个身体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白色的护士服随着身体的抖动簌簌作响。那咧到耳根的僵硬笑容,在剧烈的肌肉抽搐下,呈现出一种极端痛苦和极度暴怒混合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扭曲形态！
【警告！目标核心规则认知遭受严重冲击！逻辑冲突！行为模式紊乱！能量循环出现剧烈波动！弱点暴露：下颌关节（应力极限点）！左肋下第三肋间隙（能量传导节点）！】
系统的警报声在林峰脑海中尖锐鸣响,同时清晰地标注出两个刺目的红点——一个在护士因强行维持巨大笑容而过度紧绷的下颌骨关节处,另一个在她剧烈起伏的胸腔左侧,第三根肋骨下方！
机会！唯一的机会！
林峰眼中厉芒爆闪！所有的恐惧被抛到九霄云外,只剩下外科医生在手术台上面对险情时的绝对专注和迅猛本能！身体积蓄的力量如同被压缩到极致的弹簧,瞬间释放！
他猛地侧身,险之又险地避开那悬停在颈边的毒针！同时,紧握手术刀的右手化作一道银色的闪电,带着他全身的力量和精准到毫米的控制力,狠狠刺向护士左肋下那个被系统标注出的红点——第三肋间隙！
噗嗤！
刀刃精准地穿过护士服的布料,刺入肋骨之间的柔软间隙,深入！
呃——！！！
一声完全不似人声的、凄厉到极致的尖啸从护士那咧开的巨口中爆发出来！那声音尖锐刺耳,像是无数玻璃片在刮擦金属,带着无法形容的痛苦和暴怒！她巨大的笑容彻底扭曲变形,身体如同被高压电击中般剧烈地痉挛、弹跳起来！
她手中的注射器再也握不住,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暗绿色的毒液泼洒出来,在冰冷的地面上腐蚀出滋滋作响的白烟。
但这还没完！林峰没有丝毫停顿,甚至没有拔出肋下的手术刀！他的左手如同铁钳般猛地探出,在护士因剧痛而身体前倾、下颌极度前伸的瞬间,死死扣住了她那冰冷、僵硬的下巴！
咔嚓！
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硬物强行错位的脆响！
他用尽全身力气,配合着精准的关节技手法,狠狠向下一掰、一错！目标正是她因强笑而应力达到极限的下颌关节！
护士的尖啸声戛然而止！变成了嗬嗬的漏气声！她那咧到耳根的巨口,此刻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角度向下歪斜、张开着,口水混合着暗色的、粘稠的液体不受控制地流淌下来,下颌骨明显错位脱臼！强行维持的微笑被彻底、粗暴地物理摧毁！
她的身体像断了线的提线木偶,剧烈地抽搐了几下,然后直挺挺地向后倒去,重重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那双布满血丝、瞳孔混乱放大的眼睛,空洞地瞪着惨白的天花板,身体还在无意识地轻微抽动,但显然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
林峰剧烈地喘息着,胸口像破风箱般起伏。他踉跄后退一步,背靠着冰冷的停尸柜才勉强站稳。左手因为刚才的爆发而微微颤抖,右手还保持着刺出的姿势,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他看着地上那具还在抽动的、下巴歪斜的白色躯体,又看了看自己沾满不明暗色液体的双手。
【目标核心规则载体（强制笑容）已被物理破坏。能量循环中断。威胁大幅降低。清除程序……干扰……无法执行……】
【规则冲突判定中……】
【判定结果：医护人员先行实施致命攻击行为（注射器病原体）,目标（林峰）行为视为极端环境下的强制防卫。规则二（禁止伤害医护人员）因医护人员主动攻击失效,防卫行为不予清除。】
【获得关键线索：院长办公室钥匙（碎片1/3）。】
系统冰冷的声音在脑中回荡,如同法官的最终宣判。林峰紧绷到极致的神经,终于稍稍松弛了一丝。
防卫成功。不予清除。
他低头,目光落在护士歪斜张开的巨口旁边。一枚小小的、黄铜色的、边缘带着锯齿状断口的金属碎片,正卡在她护士服胸前的口袋里,在惨白的灯光下反射着微光。
院长办公室钥匙……碎片
林峰没有丝毫犹豫,忍着肋下可能存在的疼痛（刚才动作太猛）,快步上前,蹲下身,用手术刀小心翼翼地将那枚带着粘稠液体的黄铜碎片挑了出来。入手冰凉沉重,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一丝不祥的寒意。
他抬起头,目光越过地上抽搐的护士,投向停尸房门外那条幽暗、仿佛没有尽头的走廊。
规则怪谈的世界,才刚刚向他敞开大门。而活下去的线索,似乎指向了那个神秘的院长办公室。
【新手任务：存活至天亮（剩余时间：6小时23分）。】
新的提示在脑海中浮现。
林峰深吸一口冰冷、混杂着血腥和腐臭的空气,将染血的手术刀在护士服相对干净的地方擦了擦,紧紧握在手中。他最后看了一眼地上失去威胁的微笑护士,然后转身,迈着虽然疲惫但无比坚定的步伐,走出了停尸房的大门,融入了走廊深处更浓重的黑暗里。
高跟鞋的残响仿佛还在耳边,前方未知的黑暗如同巨兽的咽喉。林峰握紧手中冰冷的手术刀,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染血的钥匙碎片硌在掌心,像一枚通往地狱的筹码。他侧耳倾听,走廊深处传来压抑的呜咽和金属拖行的刮擦声——新的规则,新的怪物,正蛰伏于暗处。
他嘴角却扯开一丝冰冷的弧度,模仿着那些怪物的微笑,眼神锐利如解剖刀。规则是锁链不,在他手中,规则将是刺向这诡异医院心脏最锋利的手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