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愁,是个书灵。
听起来挺玄妙的,其实说白了,就是依附于书籍存在的一种意识体。我的生命与书绑定,书在,我便在某种层面上活着。我看过无数故事,悲欢离合,生离死别,大多能以一种近乎旁观的冷静去看待。毕竟,那是别人的故事,是纸页间的墨迹。
直到我读了那本在国外声名狼藉的小说。
天知道我为什么会接触到它,也许是图书馆书架间某种错误的引力,也许是命运开的一个恶劣玩笑。
我跟着那个叫亨伯特的男人的视角,走进了他那病态、扭曲、令人作呕的内心世界。他用华丽而虚伪的辞藻包装着自己卑劣的欲望,将一个无辜的少女洛丽塔,拖入了他精心编织的地狱。
每一个字,每一段描写,都像一把钝刀,在我作为书灵的心上反复切割。我看着他如何处心积虑地接近洛丽塔的母亲,如何在心中早已将那个孩子物化、占有,如何在阴谋得逞后,用谎言和控制禁锢着她。
我的生命之光,我的欲念之火……当我看到他用这样的句子来形容对一个未成年少女的邪念时,我积攒了无数个故事的情绪,终于彻底爆发了。
愤怒!极致的愤怒!
这不是什么浪漫的悲剧,这是彻头彻尾的犯罪和摧残!我无法忍受这样的故事以一种文学的姿态存在,更无法忍受那个叫亨伯特的男人,最终或许还能得到某种形式的理解或同情。
不!我在书的世界里,在意识的洪流中呐喊,这不该是结局!洛丽塔不该是这样的命运!
强烈的意念冲击着我所依附的书页,周围的文字开始扭曲、旋转,一股强大的吸力传来,我感觉自己的意识被猛地一拽,失去了所有知觉。
再次醒来,头痛欲裂,仿佛被塞进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躯壳。
我睁开眼,看到的是陌生的天花板,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水味和……咖啡的香气。我动了动手指,触碰到的是柔软的床单。
妈妈你醒了吗一个清脆、带着点稚嫩的女孩声音在门外响起。
妈妈
我猛地坐起身,环顾四周。这是一个布置得温馨雅致的卧室,梳妆台上放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面带微笑的中年女人,旁边站着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那个小女孩,有着和我记忆中洛丽塔如出一辙的金色卷发和灵动的眼神。
而照片上的女人……赫然是洛丽塔的母亲,夏洛特!
我……我穿书了而且,穿成了夏洛特!
妈妈门外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带着一丝疑惑。
来了,亲爱的。几乎是本能地,我回应了一声,声音是属于夏洛特的,温和而略带沙哑。
我掀开被子下床,走到镜子前。镜中的女人,大约三十多岁,容貌尚可,眼神中带着一丝日常的倦怠和对生活的某种期盼。这就是夏洛特,那个在原书中很快就会因为发现亨伯特的日记而被气走,最终死于车祸的女人。
不,在这个我介入的世界里,不会是这样。首先,亨伯特必须消失。以一种谁也想不到的方式。
洛丽塔,我打开门,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小女孩。她穿着漂亮的连衣裙,脸上带着天真无邪的笑容,早上好,宝贝。
早上好,妈妈。亨伯特先生说他今天想出去走走,顺便帮你寄一封信到邮局。洛丽塔仰着小脸说。
亨伯特……提到这个名字,我胃里一阵翻涌。但我面上不动声色,甚至还挤出了一个微笑:是吗真是个热心的人。那封信我已经写好了,放在书房的桌上,你去告诉他,让他顺便帮我寄掉吧。
我特意加重了顺便两个字,语气自然得就像在谈论天气。
洛丽塔点点头,蹦蹦跳跳地去找亨伯特了。
我回到书房,桌上确实有一封夏洛特写好的信,信封上贴着邮票,地址是一个远方的亲戚。我拿起信,握在手里,指尖冰凉。
亨伯特,你不是喜欢扮演绅士,喜欢帮助别人吗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
我走到窗边,看到亨伯特正站在花园里,假装悠闲地看着花草,眼神却时不时地飘向洛丽塔的方向,那里面潜藏的欲望,即使隔着窗户,我也能感受到那令人作呕的气息。
很好,他上钩了
我计算着时间和路线。从这里到镇上的邮局,有一条必经的公路,那段路车流不算密集,但有一个弯道,视线不太好。如果……如果在他骑自行车去送信的路上,恰好有一辆失控的汽车经过……
这想法很疯狂,甚至有些残忍。但对象是亨伯特,我心中没有一丝犹豫。这不是谋杀,这是……修正。修正这个扭曲的故事线,阻止一场即将发生的巨大罪恶。
我拿出一张纸,模仿着夏洛特的笔迹,在上面又写了几句话,关于一些家长里短的琐事,然后把这张纸塞进信封,封好口。这样,亨伯特拿起信时,会觉得更真实。
亨伯特先生,洛丽塔很快带着亨伯特来到书房门口,妈妈让你帮她寄信。
亨伯特走进来,脸上挂着他那标志性的、自以为温文尔雅的笑容:啊,夏洛特夫人,乐意效劳。
他伸出手,我将信封递给他。他的手指触碰到信封时,我甚至能感觉到他指尖的微微颤抖,那是一种病态的兴奋吗想到他即将用这只手去触碰洛丽塔,我就恨不得当场捏碎他的手腕。
谢谢你,亨伯特先生,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感激而无害,路有点远,骑我的自行车去吧,方便些。我指了指车库里夏洛特的那辆半旧的自行车。
哦,这怎么好意思……他假意推辞了一下,眼神却亮了。
没关系,快去快回吧,洛丽塔还等着呢。我催促道,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主妇式热情。
亨伯特不再推辞,接过信封,推着自行车,吹着不成调的口哨,走出了院门。他的背影,在阳光下显得那么正常,甚至有些无害。
但我知道,那是恶魔的伪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洛丽塔在客厅里看漫画,时不时地问我亨伯特先生怎么还不回来。我只能用邮局人多、可能路上遇到了熟人之类的话搪塞过去。
我的心一直悬着,不是因为担心计划失败,而是因为即将发生的事情,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太过极端。但我告诉自己,这是必要的牺牲,为了洛丽塔,为了纠正这个错误。
终于,一阵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停在了附近。
我的心猛地一沉,来了。
没过多久,就有人敲响了我们家的门。我深吸一口气,打开门,门外站着两位警察。
请问是夏洛特夫人吗为首的警察表情严肃。
是的,我是。发生了什么事我假装惊慌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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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接到报告,在镇外的公路弯道处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一辆卡车和一辆自行车相撞……骑自行车的人,根据我们找到的证件和信封,应该是住在您家的亨伯特·亨伯特先生。
警察的话语像重锤一样砸在我的心上,虽然是我一手策划,但亲耳听到,还是感到一阵寒意。
洛丽塔听到声音,也跑了过来,拉着我的衣角:妈妈,怎么了亨伯特先生怎么了
我抱住洛丽塔,对警察说:不……不可能……他只是去寄信……我努力挤出悲伤和震惊的表情,身体微微颤抖。
警察安慰了我几句,说现场情况比较严重,亨伯特先生……可能已经没救了,让我稍后去警局做个笔录,确认一下身份。
送走警察,我关上门,靠在门板上,久久无法平静。洛丽塔似懂非懂地看着我,眼里充满了疑惑和一丝害怕。
妈妈,亨伯特先生死了吗她小声问。
……是的,宝贝,他出了意外。我蹲下来,紧紧抱住她,以后,再也不会有亨伯特先生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处理了亨伯特的后事。所谓的后事,其实很简单,因为他在这个小镇几乎没有真正的亲人朋友。我去警局确认了身份,领回了他那少得可怜的遗物——一个破旧的皮箱,里面除了几件换洗衣物,就是一些书籍和……几本封面花哨的笔记本。
我知道,那里面记录着他肮脏的思想和阴谋。
在一个深夜,洛丽塔熟睡之后,我拖着那个皮箱,来到了我们家后院那个几乎被废弃的地下室。地下室阴暗潮湿,弥漫着灰尘和泥土的气息,只有一盏昏黄的灯泡勉强照亮一角。
我打开皮箱,拿出那些笔记本,随手翻了几页,里面的内容果然和我记忆中一样,充满了对洛丽塔的病态幻想和算计。
我将笔记本扔在地上,然后,我做了一件超乎常理的事情。我集中起自己作为书灵的力量,那是一种与这个世界的剧情和规则对抗的力量。我低声念诵着只有书灵才懂的咒语,双手按在地面上。
地下室的空气开始波动,地面微微震动,一道微光从地下升起,汇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光芒散去,一个男人狼狈地坐在地上,正是亨伯特!
他看起来惊魂未定,身上还带着车祸留下的尘土和几处并不严重的擦伤,但眼神中的惊恐和茫然是真实的。他看到我,先是一愣,然后猛地站起来:夏洛特夫人我……我不是应该……
你应该死了,对吗我冷冷地看着他,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室里显得格外冰冷,那场车祸,难道不够惨烈吗
亨伯特脸色煞白,他环顾四周,看到这阴暗的地下室,又看到我手中的笔记本,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和慌乱:你……你做了什么这是哪里你不是夏洛特!你是谁!我是谁不重要,我一步步走向他,强大的气场让他不由自主地后退,重要的是,亨伯特,你欠洛丽塔的,欠这个世界的,今天,我要你好好算一算!
我捡起地上的一本笔记本,狠狠砸在他脸上:看看你写的这些东西!你所谓的『爱情』,就是对一个未成年少女的觊觎和占有吗你所谓的『生命之光』,就是用谎言和控制去摧毁一个孩子的人生吗
亨伯特捂着脸,眼神躲闪,嘴里却开始狡辩:不……不是的……你不懂……那是因为……因为我的初恋,她死得太早了……是她,是安娜贝尔,她的死带走了我所有的纯真和正常的爱……从那以后,我就只对像她那样的、年幼的女孩……
够了!我厉声打断他,少用你那可笑的初恋当借口!那不是你犯罪的理由!你以为把责任推给一个死去的人,就能洗白你内心的龌龊吗你这种人,骨子里就是腐烂的!
亨伯特被我的气势压倒,他跌坐在地上,双手抱头,开始哭泣,那哭声听起来极其悲恸,仿佛真的承受了巨大的冤屈:我控制不住……我真的控制不住……上帝啊,原谅我……
看着他这副丑态,我心中的厌恶达到了极点。哭现在知道哭了早干什么去了
但仅仅让他死一次,或者让他在这里忏悔,太便宜他了。他这种人,需要的是一种彻底的、无法逃脱的惩罚,一种能让他亲身体会到自己欲望有多么扭曲和可笑的惩罚。一个大胆而诡异的念头
你说,是你的初恋影响了你,让你无法爱上正常的成年人,只能对年幼的孩子产生邪念,对吗我盯着亨伯特,语气平静下来,但这平静之下,却酝酿着更可怕的风暴。
亨伯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似乎以为我动了恻隐之心,连忙点头:是……是的……那是我一生的痛……
好,我缓缓说道,既然如此,我就给你一个『机会』,一个回到『原点』,或者说,让你『梦想成真』的机会。
亨伯特愣住了,似乎没听懂我的话。
我不再理会他的反应,再次调动起体内的书灵之力。这一次,力量的波动更加剧烈,地下室的灯光疯狂闪烁,空气中弥漫开一股奇异的能量气息。
你要干什么!亨伯特感觉到了危险,想要站起来逃跑。
但已经晚了。
一道柔和却又无法抗拒的光芒笼罩了他。他发出惊恐的尖叫,身体在光芒中开始发生不可思议的变化。
他的身体在缩小,骨骼发出轻微的噼啪声,肌肉和皮肤都在重塑。他那略显臃肿的中年体型,迅速变得纤细、矮小。浓密的头发变得柔软、顺滑,颜色也似乎浅了一些。脸上的皱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光滑细腻的肌肤,五官也在重新组合,变得精致、稚嫩。
几分钟后,光芒散去。
地上坐着的,不再是那个油腻的中年男人亨伯特,而是一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左右的小男孩。他有着一头柔软的浅棕色头发,大大的眼睛,五官精致得如同瓷娃娃,穿着他原来的、现在显得无比宽大的衣服,显得滑稽又诡异。
他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小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脸,眼神中充满了极致的震惊和恐惧。
不……不!这是怎么回事!我的身体!我怎么变成这样了!他发出的声音,也变成了清脆的童声,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尖叫。
这就是你的『机会』,亨伯特,我冷冷地看着他,你不是喜欢『洛丽塔』吗喜欢那些年幼的、纯真的(在你扭曲的认知里)生命吗现在,你自己也变成了一个『小男孩』,一个长得足够好看的小男孩。你觉得,这样如何
亨伯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恐惧:你这个魔鬼!你对我做了什么!变回去!马上让我变回去!
变回去为什么我蹲下身,直视着他那双此刻显得无比惊恐的大眼睛,你不是认为只有年幼的灵魂才能触动你吗现在,你拥有了一个年幼的身体,也许,你的灵魂也能得到『净化』
当然,我知道这不可能。他扭曲的灵魂,不会因为身体的改变而改变。所以,我的礼物,还没有结束。
我站起身,走到地下室一个阴暗的角落,那里堆放着一些旧工具和杂物。我伸出手,按在一块布满灰尘的石头上,再次催动力量。这一次,不是光芒,而是一种低沉的、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嗡嗡声。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仿佛有无数只昆虫在振翅。
亨伯特惊恐地看着四周:这是什么声音!
只见地下室的各个缝隙里,开始涌出密密麻麻的……蜜蜂不,不是普通的蜜蜂,它们的体型更大,翅膀的颜色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金色,眼神(如果昆虫有眼神的话)也显得更加……具有某种意识。
这些蜜蜂并没有攻击我,它们围绕着我飞舞,发出和谐的嗡嗡声,仿佛在听从我的召唤。
亨伯特,你看,它们来了。我对那个吓得缩成一团的小男孩说,它们是我为你准备的『臣民』。
我伸出手,一只暗金色的蜜蜂落在我的指尖,它的触角轻轻晃动着。
你不是觉得自己与众不同,觉得自己的『爱』独一无二吗我看着亨伯特,一字一句地说,现在,我让你成为真正的『女王』。
女王亨伯特颤抖着问,完全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是的,蜂群的女王,我微笑着,那笑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狰狞,不过,你这个女王,吸引的不是工蜂,而是……『雄蜂』。
我将指尖的蜜蜂朝着亨伯特的方向一送。那只蜜蜂立刻飞向亨伯特,围绕着他飞舞起来。紧接着,更多的蜜蜂加入了进来,它们不再是混乱地飞舞,而是以亨伯特为中心,形成了一个旋转的、发出低沉嗡鸣的漩涡。
亨伯特感觉自己的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一种奇异的、瘙痒的感觉从心底升起,然后扩散到四肢百骸。他能感觉到,自己似乎在向周围散发着一种无形的信息素,一种……专门吸引某种特定人群的信息素。
这……这是什么感觉……他喃喃自语,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恐惧和莫名兴奋的表情。
这就是『蜂王』的力量,我解释道,从现在起,你,亨伯特,将成为一个特殊的『磁石』。所有和你一样,内心潜藏着对年幼孩子有肮脏欲望的人,那些隐藏在人群中的『雄蜂』,都会被你吸引。他们会像蜜蜂追逐花蜜一样,追逐着你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
不……不!这太可怕了!亨伯特尖叫起来,他终于明白了这意味着什么。这不是恩赐,这是最残酷的诅咒!让他成为所有同类的目标,让他永远活在这种肮脏的注视和觊觎之下!
可怕我冷笑一声,比起你想施加在洛丽塔身上的痛苦,这算得了什么这只是让你亲身体验一下,成为别人眼中『猎物』的感觉。不过,你比洛丽塔『幸运』,因为你有能力『组建』自己的『族群』。
我打了个响指,围绕着亨伯特的蜂群停止了旋转,排列成一个整齐的队列。
仪式结束了,『蜂王』亨伯特。我说,从这里出去后,你可以去任何地方。你会本能地知道如何引导那些被你吸引的『雄蜂』。你要做的,就像每一个蜂群女王一样,建立你的『族群』。一个由你——蜂王,和一群对你趋之若鹜、毫无用处的『雄蜂』组成的族群。
你们会一起生活,我继续说道,语气带着冰冷的嘲讽,你吸引他们,他们围绕着你,你们彼此『理解』,彼此『慰藉』,永远活在你们那个见不得光的小世界里。直到你吸引了足够多的『雄蜂』,觉得这个地方『饱和』了,你们就一起离开,去寻找下一个目标地。
这是对他最好的惩罚。让他永远无法真正得到猎物,却永远被同类所包围和需要,在一种扭曲的、无法摆脱的共生关系中,度过他漫长的(以他现在的身体状态,或许会很漫长)一生。他将永远活在自己欲望的倒影之中,被自己所创造的怪物所囚禁。
亨伯特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眼神空洞。他知道,自己彻底完了。任何反抗,在我这个仿佛掌控着某种规则的存在面前,都毫无意义。
处理完亨伯特这个毒瘤,我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虽然手段极端,但我知道,我做了正确的事。
我将那个变成小男孩的亨伯特,以及他的那群蜂群,悄无声息地送出了小镇。没有人会知道他的下落,人们只会以为他真的死于那场车祸。而他,将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开始他作为蜂王的、扭曲的新生。这与我无关了,他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现在,我的重心,是洛丽塔。
我回到楼上,看着熟睡中的洛丽塔,她的小脸恬静美好,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从怎样的深渊边缘被拉了回来。
在原书中,失去母亲(虽然这里我没死,但亨伯特的死也算是一个重大变故),然后被亨伯特(如果他没死的话)控制,洛丽塔的童年是灰暗而扭曲的。但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从那天起,我扮演好一个真正的母亲角色。我不再是原书中那个有些虚荣、渴望爱情的夏洛特,我是李愁,一个来自另一个世界,带着对这个女孩无限怜惜和保护欲的母亲。
我烧掉了亨伯特所有的笔记本,抹去了他存在过的痕迹(除了那场车祸的官方记录)。我告诉洛丽塔,亨伯特先生是个好人,只是运气不好出了意外,我们要怀念他,但也要好好生活。对于她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这样简单的解释已经足够。
我开始全身心地投入到洛丽塔的教育和成长中。我带她去图书馆,让她接触真正美好的文学和知识,而不是被那些扭曲的思想污染。我教她画画、弹钢琴,培养她的兴趣爱好,让她的生活充满色彩和乐趣。
我还做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我开始教她如何保护自己。
洛丽塔,我会拉着她的小手,认真地对她说,你要记住,你的身体,是属于你自己的。任何人,无论是叔叔、伯伯,还是其他什么人,都不能未经你的允许,随便触碰你的身体,尤其是这里(我指着她的胸部和隐私部位)和这里(我指着她的大腿内侧)。
我用她能理解的语言,告诉她什么是不恰当的触摸,什么是奇怪的眼神,什么是需要警惕的话语。我告诉她,如果有人让她感到不舒服、害怕或者恶心,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妈妈,不管对方是谁,妈妈都会保护她。
我给她讲了很多故事,关于勇敢的小女孩如何保护自己,关于善良的人们如何互相帮助。我让她明白,她的感受很重要,她有权利说不。
洛丽塔很聪明,也很敏感。她能感受到我对她的爱和保护是真实的,是毫无保留的。她不再是那个原书中带着早熟和叛逆的小女孩,在我的引导下,她变得开朗、自信、阳光。她会像普通的孩子一样,叽叽喳喳地和我分享学校里的趣事,会抱着我撒娇,会对未来充满美好的憧憬。
我们一起度过了很多快乐的时光。我们会在花园里种花,会在下雨天窝在沙发上看电影,会在周末去郊外野餐。我看着她一点点长大,金色的卷发变得更长,眼神从纯真变得更加清澈明亮,脸上总是带着无忧无虑的笑容。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是十几年。
洛丽塔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她考上了外地的大学,即将离开这个小镇,去追寻属于她自己的人生。
送她去车站的那天,阳光很好。她穿着我给她买的新裙子,背着书包,站在我面前,眼里闪烁着对未来的向往,也有对我的不舍。
妈妈,她抱住我,谢谢你,把我养得这么好。
我回抱住她,心中充满了欣慰和淡淡的离愁。傻孩子,快去追你的梦想吧。记住,无论你在哪里,妈妈永远是你的后盾。遇到任何困难,都可以回来。
嗯!她用力点头,擦干眼泪,转身登上了火车。
火车缓缓开动,载着她奔向远方。我站在站台上,一直挥手,直到火车消失在视线里。洛丽塔走了,开始了她全新的、正常的人生。她会遇到合适的男孩,谈一场健康的恋爱,结婚生子,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她的人生,不再有亨伯特的阴影,不再有扭曲的悲剧。
我站在空旷的站台上,感受着阳光洒在身上的温暖。心中那块沉甸甸的石头,终于彻底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