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清歌”直播间里的弹幕还在为“招财猫现形记”狂欢，
“期待凶宅！”“大师搞快点！”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沈清歌看着蹭蹭上涨的关注数和后台那笔不算小的礼物分成，狂少那十个“宇宙飞船”是真顶啊！还有花店老板的几个嘉年华，沈清歌嘴角咧到了耳后根。
这“再就业”之路，开局就是王炸，爽！
她美滋滋地下了播，感觉浑身是劲，掌心那股“打脸值暖宝宝”更是热乎得像揣了俩刚出炉的红薯，源源不断地散发着暖流，滋养着刚开张不久的“天眼VIP”。
甚至脑子里关于“真言符”那堆扭曲的线条，都顺眼清晰了不少，仿佛下一秒就能一气呵成。
“啧，看来搞事业才是王道啊！”沈清歌伸了个懒腰，骨头节发出愉悦的轻响。
正准备研究下张伯给的那个宝贝罗盘，刚才直播时只是当个道具晃了晃，还没仔细琢磨，手机就催命似的震动起来。
来电显示：未知号码。
沈清歌挑了挑眉，难道是狂少腿疼寻求售后？还是花店老板娘要送锦旗？
她随手接起：“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刻意压低的、带着点神秘兮兮又有点紧张的中年男声：
“喂？是…是‘玄门清歌’大师吗？我看了您的直播！神！太神了！”
哦？新客户？
沈清歌来了点精神：“您好，我是。有什么事吗？”
“大师！救命啊！”
男人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我…我快被那房子逼疯了！”
原来这位自称姓李，是城西一片老式筒子楼的房东。
他手里有套顶楼最边上的房子，租客换得比走马灯还勤。
最近一个租客，刚住进去半个月，就半夜鬼哭狼嚎地跑出来，说什么屋里有人哭，水龙头自已开，冰箱里的东西莫名其妙腐烂发臭！
说什么也不住了，押金都不要了，连夜搬走。
“大师，那房子邪门啊！以前也出过怪事，但没这次这么凶！”
李房东声音发颤，“空着吧，我心疼租金。再租吧，又怕真出事担责任！我听说您能驱邪？您看…能不能…帮帮忙？价钱好商量！”
凶宅？驱邪？还带直播素材？
沈清歌眼睛“唰”地亮了！瞌睡遇枕头啊！
这不就是现成的、热乎的、能引爆下一场直播的“大活儿”吗？！
她甚至能想象到直播间弹幕爆炸的盛况了！
“地址发我。”沈清歌言简意赅，声音里带着专业（自认）的沉稳，“明天上午，现场看看。”
挂了电话，沈清歌握着手机，兴奋地在小房间里转了个圈。
凶宅探险！直播驱邪！这剧本，想想都刺激！
她立刻掏出手机，在“玄门清歌”账号上发了条动态预告：
【明日10:00，直播探秘·城西筒子楼‘凶宅’！是危言耸听？还是真有古怪？带好速效救心丸，不见不散！】
配图：一张阴森老楼的黑白剪影（网图）。
动态一发，评论区瞬间沦陷！
“卧槽！玩这么大？！”
“大师威武！已预约！板凳瓜子已备好！”
“筒子楼？不会是西街口那栋闹鬼的老楼吧？听说顶楼那间特别邪！”
“前排兜售护身符、黑驴蹄子、童子尿！（狗头）”
“@顾衍V
@沈薇薇V
快来看大师让法！”
沈清歌看着飞速增长的预约人数和沙雕网友的评论，笑得像只偷到鸡的小狐狸。事业运，这不就来了吗！
然而，有人欢喜，就有人心塞。
沈家别墅里，沈薇薇额头上还贴着纱布，脸色却比纱布还白。
她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上“玄门清歌”那爆炸的人气和明日凶宅直播的预告，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发白，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凭什么？！
凭什么那个乡巴佬被赶出沈家，非但没落魄街头，反而踩着沈家的名声越爬越高？！
预言成真、直播爆火、现在还要去探什么凶宅？！
而她沈薇薇，堂堂沈家千金，却因为那个该死的反噬，额头留疤，这两天还总让噩梦，精神萎靡，连顾衍哥哥约她出去散心都推了！
不行！她绝不能让沈清歌这么得意下去！那个凶宅直播，必须搞砸！
沈薇薇眼中闪过一丝怨毒的光。
她立刻拨通了一个号码，声音娇嗲，却带着冰冷的命令：
“喂？强哥吗？对，是我，薇薇。帮我办件事……明天城西筒子楼……对，就是那栋闹鬼的……想办法……让那个‘大师’的直播……出点‘意外’！动静越大越好！钱不是问题！”
挂了电话，沈薇薇看着镜子里自已额头刺眼的纱布，脸上露出一抹扭曲的快意。
沈清歌，你想当大师？我就让你当众出丑，变成全网笑柄！看你还怎么得意！
第二天上午九点半，城西筒子楼。
这栋楼确实够老够破，墙皮剥落得跟长了牛皮癣似的，楼道里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和油烟混合的怪味儿。
李房东早早等在楼下，搓着手，一脸焦虑，看到沈清歌，像看到救星一样扑了过来。
“大师！您可算来了！就是顶楼最西边那间！”
李房东指了指头顶，压低声音，“钥匙给您！我…我就在楼下等您？实在是不敢上去……”
沈清歌理解地点点头，接过钥匙。
她抬头看向那间位于顶楼角落的房子，在明亮的日光下，那扇窗户也显得格外幽暗。
“天眼”开启，视线凝聚——果然！那扇窗户周围，萦绕着一层淡淡的、灰黑色的阴郁之气，像一层不祥的薄纱，与整栋楼略显衰败但还算正常的“气”格格不入。
有点意思。
沈清歌嘴角微勾，非但不怕，反而有点跃跃欲试。
她检查了一下手机电量、直播设备，特别是把张伯给的黄铜罗盘拿在手里掂了掂。
嗯，专业道具在手，安全感+100！
十点整，直播准时开启！
标题：【直播探秘·筒子楼‘凶宅’！实地勘察！】
早已蹲守的观众瞬间涌入！开播不到一分钟，在线人数就冲破了五位数！弹幕密密麻麻：
“大师早！”
“前排！瓜子板凳矿泉水！”
“卧槽这楼看着就阴森！”
“大师小心啊！护身符带了吗？”
“罗盘！大师拿着罗盘！好专业的样子！”
“大家好，我是玄门清歌。”沈清歌举着手机，调整镜头，让观众看清老旧的楼道环境，“我们现在就在城西筒子楼，马上要进入的就是传说中那间不太平的屋子。大家理性观看，相信科学。”
【狂少】（顶着VIP特效）：“大师！我坐轮椅都来支持你了！注意安全！”
【花店老板娘】：“大师加油！我的招财猫找到了！信你！”
【键盘侠本侠】（小号）：“装神弄鬼！坐等翻车！”
沈清歌无视杂音，拿着钥匙，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那扇紧闭的、散发着淡淡霉味的房门。
吱呀——
老旧的木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一股比楼道里更浓重、更阴冷的霉味混杂着灰尘的气息扑面而来。
房间不大，一室一厅，格局简单。
但里面空空荡荡，只有几件前任租客遗弃的破烂家具蒙着厚厚的灰尘。
阳光透过蒙尘的窗户照进来，显得屋内格外昏暗、压抑。
沈清歌屏住呼吸，全神贯注。
在她“天眼”的视野中，这间屋子的气场更加混乱污浊！
灰黑色的阴郁之气像烟雾一样弥漫在空气中，尤其集中在厨房和卧室的位置！
手中的黄铜罗盘，那根乌沉指针，此刻正微微震颤着，指向厨房的方向！
“大家看，”沈清歌压低声音，将镜头对准罗盘，
“罗盘指针有异动，指向厨房。说明这里的磁场确实不太正常，阴气较重。”
弹幕瞬间刷起“666”、“罗盘动了！”、“大师专业！”。
她举着手机，小心翼翼地朝厨房走去。
厨房更显破败，水槽里还有干涸的污渍，一个老旧的冰箱立在角落。
越靠近冰箱，那股阴冷的感觉就越明显，罗盘的指针也颤动得更厉害！
“问题可能出在这个冰箱附近。”沈清歌将镜头对准冰箱，通时调动起掌心的“打脸值”能量，注入双眼，视野瞬间变得更加清晰！
她目光如炬，扫过冰箱背后的墙壁和角落……
突然！
“砰！！！”
一声巨大的、沉闷的撞击声，猛地从他们头顶的天花板传来！
紧接着，是“哗啦啦”像是无数玻璃珠倾泻而下的声音！
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惊悚！
“啊——！”
直播间里瞬间被观众的尖叫弹幕刷屏！
“卧槽什么声音？！”
“楼上掉东西了？！”
“大师小心啊！”
“是不是闹鬼了？！！”
沈清歌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惊得心跳漏了一拍！
但她瞬间冷静下来，眼神锐利地扫向天花板！
在“天眼”的视野里，她清晰地“看”到——几缕极其微弱、带着人为恶意的灰黑气息，正从天花板的缝隙里飞快地消散！
而楼上那户人家，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身影正蹑手蹑脚地离开窗边！
是人为的！有人故意搞鬼！
沈清歌心头火起！想砸我场子？！
她非但没后退，反而冷笑一声，举起手机，镜头猛地转向天花板，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凛然的穿透力：
“楼上的朋友！玩玻璃珠子好玩吗？！搞这种下三滥的把戏，也不怕砸了自已的脚？！”
她目光如电，仿佛能穿透楼板，声音清晰地传到楼上，也传进了直播间数万观众的耳朵里：
“我看你印堂狭窄，眉骨凸出，主心胸狭隘，易生妒恨！眼下浮肿带青，山根横纹截断，这是典型的破财招灾之相！最近是不是手头紧得叮当响？是不是刚接了个‘脏活儿’，钱还没焐热乎，就要倒大霉吐出去了？！”
话音未落！
“啊——！！！”
一声凄厉的、属于男人的惨叫，猛地从楼上传来！
紧接着是“乒铃乓啷”一阵混乱的巨响，像是有人摔倒了，还带翻了一堆东西！
直播间：“！！！！！！”
沈清歌听着楼上的鸡飞狗跳，感受着掌心因为精准打脸而再次沸腾飙升的“打脸值”，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核善的微笑：
“看，我说什么来着？现世报，有时侯来得就是这么快。”
弹幕，彻底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