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一个巨大、混乱、且充满了精神污染的漩涡中心。
一边是虚竹大师跪在地上,对着满地狼藉的蚊尸,哭得肝肠寸断、涕泪横流,嘴里还碎碎念着“罪孽深重”、“亡魂无序”、“小僧罪该万死”之类的词儿,手忙脚乱地试图把那些细小的尸体按某种只有他自己理解的“轮回秩序”重新排列,场面悲壮又荒诞。
另一边,杏子林深处的方向,隐约传来全冠清那歇斯底里、饱含屈辱的咆哮,夹杂着“段誉小贼”、“还我头发”、“我要把你碎尸万段!”之类的怒吼,以及丐帮弟子们努力压抑却又不断漏出的“噗嗤”声。
段誉只觉得脑瓜子嗡嗡作响,比刚才被虚竹的“超度狮吼功”近距离轰炸还要难受。此地不宜久留!再待下去,要么被虚竹大师的负罪感漩涡吸进去一起哭,要么被全冠清那颗锃亮的秃头追杀到天涯海角!
“大师!大师!”段誉提高了音量,试图穿透虚竹的悲恸,“此地凶险!全长老……呃,情绪不太稳定!咱们得赶紧离开!”
虚竹正捻着一只相对完整的蚊尸,小心翼翼地想把它摆在一个“往生极乐VIP位”(一片特别光滑的鹅卵石上),闻言茫然地抬起头,脸上还挂着两行清泪:“离……离开?可小僧还未将诸位嗡嗡施主的遗体妥善安葬,按大小、按怨念等级、按投胎优先级……这……这太仓促了!是对亡魂的极大不敬啊施主!”
段誉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还安葬?还分类?这和尚脑子里是梵文刻的硬盘吗?!他当机立断,也顾不上什么礼仪了,一把抓住虚竹那瘦骨嶙峋的手腕,入手冰凉:“大师!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全长老秃……呃,怒火攻心,见人就咬!你也不想被他当成帮凶,抓去剃光头……哦不,是严刑拷打吧?!”
“剃……剃光头?!”虚竹浑身一个激灵,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他那双清澈的、还带着泪花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惊恐!他下意识地用空着的那只手死死护住自己光溜溜、但至少还有一层毛囊的头皮,仿佛那是世间最珍贵的至宝!
“不可!万万不可!”虚竹的声音都尖利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呃,虽然小僧是孤儿……但发根尚存!发根尚存便是希望!岂能任人剃度?!那是……那是比杀生还要残忍的酷刑啊施主!”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头皮被刮得锃亮、连发根都不剩的恐怖未来,吓得魂飞天外!
恐惧瞬间压倒了强迫症!虚竹猛地从地上弹了起来,反手紧紧抓住段誉的胳膊,力道之大,让段誉都疼得龇牙咧嘴:“走!段施主!快走!带小僧离开这险地!小僧宁可面对千军万马,也绝不能被剃成……剃成那副模样!”他脑子里全冠清那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秃头形象,此刻成了比地狱修罗还要恐怖的梦魇。
“好嘞!”段誉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拉着虚竹,辨了下方向(主要是避开全冠清声音传来的方位),朝着林子更深处、更偏僻的地方一头扎了进去!
“大师!跟紧我!”段誉低喝一声,意念催动体内那三百年的“熊孩子”功力,试图施展凌波微步加快速度。他想着:“快!稳!像风一样自由!”
咻——!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段誉的身影再次化作一道模糊的、带着诡异弧度的残影,以一种连滚带爬、手脚并用的姿态猛蹿出去!姿态之狼狈,速度之诡异,让被他拽着的虚竹感觉自己像是被绑在了一头发疯的野驴后面!
“哎哟!段施主慢点!慢点!小僧的脚!脚要崴了!啊!袈裟!袈裟挂到树枝了!”虚竹被带得踉踉跄跄,他那件洗得发白的僧袍下摆不幸挂在一根低垂的荆棘枝上,“嗤啦”一声,撕开了一道不大不小、却极其碍眼的口子!
“啊——!我的袈裟!”虚竹发出一声短促的、心碎的惊呼,看着那道歪歪扭扭的破口,强迫症瞬间发作,心疼得差点背过气去,连逃命都忘了,下意识就想停下来把破口抚平缝好。
“大师!命要紧!袈裟回头再说!”段誉头也不回,死命拽着他往前冲。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位虚竹大师的弱点就两个:怕秃和怕乱(包括衣物破损)!此刻正好拿来当逃跑的鞭策!
两人就这么一个在前面如同醉酒疯牛般横冲直撞,一个在后面心疼袈裟、护着头发(虽然没头发)、还要努力跟上步伐以免被拖行,跌跌撞撞、气喘吁吁地亡命奔逃。段誉的凌波微步时灵时不灵,时而快如闪电(姿势难看),时而突然卡顿(差点平地摔跤),把虚竹折腾得够呛,那颗光头在树影间忽明忽暗,反射着仓皇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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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林寺,藏经阁深处。
厚重的降魔符文铁闸最终轰然落下,将那片闪烁着恐怖红光、数据乱流如同沸水般翻滚的核心区域彻底封锁。刺耳的警报声被隔绝了大半,但石室内依旧弥漫着一种压抑的、仿佛服务器在低吼的嗡鸣。
扫地僧枯坐在白玉控制台前,雪白的长眉无力地耷拉着,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面前的光幕。主屏幕虽然被隔离,但周围无数小窗口上爆开的红色警报点,如同溃烂的脓疮,依旧触目惊心。其中几个窗口的画面,让他干瘪的嘴角都在微微抽搐。
【达摩院·首座冥想玉璧】窗口:
原本应该显示着高深禅意图文、辅助高僧参悟的玉璧,此刻像是中了最恶毒的病毒。扭曲的黑色乱码如同藤蔓般爬满了整个屏幕,将那些玄奥的梵文和图像撕扯得支离破碎。更可怕的是,玉璧中央,一个由乱码勉强勾勒出的、极其抽象的人影,正伴随着一段节奏感极强、旋律极其魔性洗脑的“动次打次”背景音(数据流模拟),疯狂地扭动着!跳着一种无法形容、充满了原始狂野气息的……广场舞?!
几个正在玉璧前打坐参禅的老僧,此刻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目瞪口呆地看着玉璧上那抽风般狂舞的乱码人影,手里的念珠掉了一地,脸上的表情凝固在一种“我是谁?我在哪?我看到了什么?”的巨大茫然和惊恐中。一个年纪稍轻的僧人,似乎被那魔性的节奏感染,身体不受控制地跟着轻微晃了一下,随即被旁边的老僧狠狠瞪了一眼,赶紧低头合十,默念清心咒,只是嘴角还在疯狂抽搐。
【戒律院·执法记录板】窗口:
这块平时用来记录弟子违规行为和相应惩戒的严肃石板,此刻变成了一个滚动播放的、闪烁着粉红色泡泡特效的……八卦头条显示屏!
一行行由扭曲梵文和乱码组成的“新闻标题”正在疯狂滚动:
【惊爆!方丈早年情书流出!对象竟是江湖恶名昭著……】
【独家揭秘!玄慈方丈与叶二娘不得不说的三百六十五夜!(加密版)】
【泪目!一代高僧也曾为爱痴狂!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魔头……】
【阅后即焚!终极社死版!速看!】
石板前,几个负责记录惩戒的执法僧,脸色如同打翻了染缸,青一阵红一阵白一阵。他们手忙脚乱地想去关闭石板或者擦掉上面的字迹,可无论他们怎么操作,石板都毫无反应,反而滚动得更欢快了,还弹出一个巨大的、闪烁着感叹号的乱码对话框:【删除失败!信息已备份至‘般若海’云存储(公开访问区)!】。其中一个年轻气盛的执法僧,气得举起手中的戒律棍就想砸,被旁边年长的死死抱住:“师弟!使不得!这是寺产!寺产啊!”
【罗汉堂·武学模拟演算沙盘】窗口:
原本用于推演少林绝技对战、模拟劲气流转的立体光幕沙盘,此刻彻底变成了抽象派艺术展。代表少林武僧的蓝色光点小人,和代表假想敌的红色光点小人,不再进行任何正经的招式对抗,而是在一片混乱的数据流中,开始了匪夷所思的互动:
有的蓝色小人抱着红色小人,在沙盘上疯狂地原地旋转,跳起了蹩脚的华尔兹;
有的排成歪歪扭扭的队伍,跟着一个闪烁的、播放着跑调佛乐的虚拟木鱼,开始了“罗汉广播体操”;
更离谱的是,几个代表大力金刚掌的光点小人,正对着沙盘一角一个虚拟的、标注着【慕容复·复国大业】的土堆模型,疯狂地……挖坑?旁边还飘着一行乱码字幕:【燕子坞房产滞销?兄弟萌!帮慕容公子挖地基!盖楼!复国!】
一群围在沙盘前研究战术的武僧,此刻集体陷入了石化状态,嘴巴张得能塞进鹅蛋。一个脾气火爆的武僧指着沙盘上那个正在挖坑的蓝色小人,气得浑身哆嗦:“那……那是我的内力模拟模型!它在干什么?!挖坑?!我苦练二十年的大力金刚掌,是用来给慕容复挖地基的?!”
【伙房·今日菜谱符文石板】窗口:
这块最接地气的石板也没能幸免。原本应该写着“素斋:清炒时蔬,罗汉斋,豆腐羹”的地方,被一行巨大的、闪烁着油汪汪光泽的乱码覆盖:
【今日特供:黯然销魂·佛跳墙(虚拟版)!】
【主料:方丈尘封情丝三两,戒律院执法僧尴尬值五钱,达摩首座崩溃意念一勺!】
【辅以:慕容复复国焦虑汁,王语嫣机械撩汉粉,段誉吸裤大法残留内力(提鲜)!】
【功效:食用后精神错乱概率+99%,强制尬舞概率+80%,社死光环永久+1!限量供应,先到先得!】
几个围着石板、等着看今天吃啥的火工头陀,脸上的期待瞬间僵住,变成了如同生吞了十斤黄连的苦涩。一个胖头陀指着石板,嘴唇哆嗦着:“佛……佛跳墙?还是虚拟的?这……这玩意儿能吃饱吗?方丈的情丝……那玩意儿吃了不会拉肚子吧?”
扫地僧看着光幕上这如同群魔乱舞、人间地狱般的景象,长长地、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里,充满了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的悲悯,对技术失控的无奈,以及对这届施主们奇葩脑回路污染力的……深深绝望。
他枯瘦的手指,颤巍巍地在白玉控制台上一个极其隐蔽的角落,点开了一个小小的、标记着【终极解决方案?慎用!】的、覆盖着厚厚灰尘的符文图标。
图标亮起,弹出一个极其简朴、甚至有点寒酸的对话框:
【是否启动终极格式化?此操作将清除‘般若海’核心及所有关联区域数据,重置为初始状态。】
【警告:七十二绝技招式库可能永久丢失或变异为未知舞蹈动作!藏经阁所有电子经卷将清零!包括方丈加密情书备份!】
【确认/取消】
扫地僧浑浊的老眼,在【确认】那个选项上停留了许久,指尖微微颤抖。最终,他还是无力地垂下了手,再次深深叹息:
“阿弥陀佛……罢了罢了……真格了……怕是要出大乱子。这烂摊子……还是等方丈他们……自己看着办吧……”
他干脆闭上了眼睛,如同老僧入定(这次是真的),眼不见为净。只是那石室内持续不断的嗡鸣和警报红光,依旧固执地穿透眼皮,提醒着他这场由奇葩执念引发的、席卷少林的数据灾难,还远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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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苏,燕子坞,参合庄。
慕容复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已经快一个时辰了。窗外的太湖烟波浩渺,美不胜收,却丝毫无法抚平他心头的烦躁。桌子上,那本该死的账簿依旧摊开着,上面的赤字像一张张嘲讽的嘴巴。前襟那块被茶水打湿的痕迹,虽然干了,但皱巴巴地贴在那里,时刻提醒着他的狼狈。
“复国……银子……大燕老赖……”这些词如同毒蛇,啃噬着他的神经。他烦躁地起身踱步,月白锦袍的下摆拂过地面,带起细微的声响。
吱呀——
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王语嫣那张绝美的脸庞探了进来,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她手里,依旧捧着那本厚重的《撩汉百科大全》,书页翻到了新的一章。
“表哥?”她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你……还在为银钱之事忧心吗?”
慕容复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嗯”了一声,语气里的不耐烦几乎要溢出来。他现在最不想见的就是这个只会念书的表妹!
王语嫣却像是得到了某种信号。她深吸一口气,给自己鼓了鼓劲,按照书上最新一章【当男人陷入事业低谷的深度攻略】的指示,推门走了进来,并将房门轻轻掩上(书上标注:营造私密空间,降低防御心理)。
“表哥,”她走到慕容复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站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理解和共情(书上标注:语调需如温润暖玉),“语嫣知道,你胸怀大志,心系复国。这筹措银钱之事,千头万绪,定是让你心力交瘁。”
慕容复依旧背对着她,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肩膀似乎更僵硬了些。
王语嫣见状,立刻执行下一步:【适时展现崇拜与依赖,激发保护欲】。她微微低下头,露出一段白皙优美的颈项,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柔弱与仰慕:“在语嫣心中,表哥永远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表哥定能想到办法的!语嫣……语嫣永远相信表哥!”(书上原句稍作修改)
慕容复终于有了点反应。他缓缓转过身,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波动,有烦躁,也有一丝……被触动?他看着她那张不谙世事、纯真无邪的脸,看着她手里那本碍眼的书,又想起那堆卖不出去的产业和“大燕老赖”的骂名,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和荒谬感涌上心头。
王语嫣捕捉到了慕容复转身的动作,心中一喜,立刻进行关键步骤:【制造合理肢体接触,传递无声支持】。书上说,此刻需要一个“充满力量与安全感”的拥抱(图示:女方从侧面环抱男方腰部,头轻靠其肩)。
她不再犹豫,莲步轻移,带着一种完成学术实验般的认真态度,朝着慕容复靠了过去。双手张开,按照图示的标准角度和力度,目标精准地环向慕容复的腰!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或许是王语嫣太过专注“标准动作”而忽略了脚下,或许是命运之神今天就想看慕容复的笑话——她向前迈出的绣鞋,好死不死地,正好踩在了慕容复因为烦躁踱步而微微拖曳在地上的、月白锦袍的下摆!
“啊!”王语嫣只觉脚下一绊,身体瞬间失去平衡!那标准的“环抱”动作,在失控的惯性作用下,瞬间变形!变成了一个张牙舞爪、如同饿虎扑食般的猛扑!
“表哥小心——!”她惊慌失措地尖叫着,双手在空中徒劳地乱抓!
慕容复刚转过身,还没完全站稳,就感觉一个温香软玉的躯体带着巨大的冲势,结结实实地、毫无缓冲地撞进了自己怀里!那冲击力之大,撞得他胸口一闷,眼前发黑,脚下踉跄着连连后退!
“噗通!哗啦——!”
慕容复的后腰狠狠撞在了身后那张堆满了账册、文房四宝和……一个半满的青瓷茶壶的红木书案上!茶壶被撞翻,温热的茶水混合着茶叶,如同天女散花般泼洒出来!
茶水精准地浇了慕容复一头一脸!滚烫(虽然已经温了)的液体顺着他的发髻、额头、鼻梁流下,几片碧绿的茶叶滑稽地粘在他那俊美却瞬间扭曲的脸上!他那身月白色的锦袍前襟,更是被茶水浸透,湿漉漉、黏糊糊地贴在身上,颜色深了一大片!狼狈程度,比刚才那点水渍严重了十倍不止!
而王语嫣,整个人都扑在了慕容复怀里,双手因为刚才的乱抓,此刻正死死地揪住了慕容复胸前湿透的衣襟!她的脸颊紧贴着他同样湿漉漉、还沾着茶叶的胸膛,姿势极其暧昧,却也……极其狼狈!
时间仿佛凝固了。
书房里只剩下茶水从桌沿滴落的“滴答”声,以及两人粗重而尴尬的喘息声。
慕容复僵硬地站在原地,感受着头顶、脸上、身上那湿漉漉、黏糊糊的触感,鼻尖萦绕着茶叶的清香和……王语嫣身上淡淡的少女馨香。他低头,看着怀里紧闭双眼、脸颊绯红、双手还死死抓着自己衣襟、如同受惊小鹿般的表妹。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滔天怒火、极致尴尬、以及被命运反复戏弄的荒谬感的邪火,如同火山熔岩,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理智堤坝!
“王!语!嫣——!!!”
一声饱含着羞愤、狂怒、崩溃和浓浓无力感的咆哮,如同受伤野兽的嘶吼,猛地炸响在小小的书房里,震得窗棂都在嗡嗡作响!
王语嫣被这近在咫尺的怒吼震得耳膜发麻,终于睁开了眼睛。当她看清自己和表哥此刻的造型——表哥满头满脸的茶叶和水渍,眼神喷火;自己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湿透的表哥身上,双手还揪着人家的衣襟;地上是打翻的茶壶和一片狼藉……
她再低头看看自己手里,那本厚重的《撩汉百科大全》,此刻正以一个极其别扭的角度,被压在她和慕容复的身体之间,书页上【制造合理肢体接触,传递无声支持】那一章,被泼溅的茶水浸湿了一大片,墨迹晕染开来,模糊不清。
巨大的羞耻感和实践失败的巨大挫折感瞬间淹没了王语嫣。她“哇”的一声,再也忍不住,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混合着慕容复身上的茶水,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又充满了学术研究惨遭滑铁卢的绝望。
“呜呜呜……表哥……书上……书上明明不是这样的啊……呜呜呜……我的书……我的攻略……全毁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