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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迟到的那些年②
冰冷的雨水,如同天穹垂落的无数银针,无情地打在带土剧烈颤抖的脊背上,打在他沾满血污、泪水和扭曲疤痕的脸上。那声撕心裂肺的悲嚎在空旷的断桥上回荡,最终被连绵的雨声吞没,只剩下断断续续、破碎到不成调的呜咽,如同濒死小兽最后的哀鸣,从他抵在冰冷石壁的额头下挤压出来,每一次抽噎都牵动着全身剧烈的颤抖。
卡卡西靠在冰冷的石壁上,雨水顺着他银白的发梢流下,混合着嘴角和脖颈渗出的血水,在苍白的皮肤上蜿蜒出淡红色的痕迹。失血和剧痛带来的寒意正一点点侵蚀着他残存的意识,视野边缘的黑暗如同潮水般缓慢上涨。他看着眼前这个跪倒在泥泞碎石中、被巨大的痛苦彻底击垮的男人,看着他那双死死攥着染血苦无、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的手——那只手,正源源不断地涌出温热的鲜血,被雨水冲刷成淡粉色,流淌在地上,也浸染着他的衣襟。
一种强烈的眩晕感袭来,卡卡西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眼前带土痛哭的身影开始模糊、重叠。他试图稳住自己,却只是徒劳地让冰冷的石壁硌得更深。意识如同断线的风筝,越飘越远。
卡卡西!
一声嘶哑的、带着极度恐慌的呼喊刺破了带土的呜咽。他看到卡卡西的身体软软地向下滑落,那双总是带着惫懒或锐利的眼睛,此刻正无力地闭合,脸色在雨水的冲刷下呈现出一种死灰般的苍白,颈间那一点被他鲜血染红的刺伤,以及胸前大片被他自己吐出的鲜血浸透的衣料,都触目惊心!
带土脑中一片空白,所有的痛苦、悔恨、疯狂,在这一刻都被一种更原始、更巨大的恐惧所取代——他不能让卡卡西死!绝对不能!
不!不!你不能死!
带土猛地抬起头,脸上血泪混合的痕迹被雨水冲得一片狼藉,那只猩红的写轮眼因极致的恐惧而瞪得极大,瞳孔缩成了针尖,琳……琳已经……你不能……不能也……
他的声音嘶哑破裂,语无伦次。
求生的本能,或者说,是某种更深刻、被仇恨掩埋了太久的东西,在绝境中轰然爆发!
带土几乎是扑了过去,膝盖在碎石上磨蹭也浑然不觉。他粗暴地、却又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轻柔,将卡卡西滑落的身体扶住,让他靠在自己屈起的腿上。那只染满自己鲜血、依旧攥着苦无的手,此刻被他毫不犹豫地甩开!冰冷的苦无掉落在泥水中,发出轻微的声响。
看着我!卡卡西!看着我!
带土用那只完好的左手,颤抖着捧住卡卡西冰冷的脸颊,强迫他面对自己。他右半边身体那扭曲的、由初代细胞和白绝组织构成的肢体,此刻却爆发出惊人的生命力!肉眼可见的、淡绿色的查克拉光芒,如同实质的藤蔓,从他右臂的皮肤下疯狂涌出!
那光芒带着强烈的生命气息,与他身上弥漫的血腥味和硝烟味格格不入。它迅速汇聚到带土的右手——那只刚刚被苦无割裂、深可见骨、还在汩汩冒血的右手掌!
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淡绿色的查克拉如同最精密的针线,瞬间包裹住他掌心的恐怖伤口!血肉在光芒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生长、弥合!断裂的肌腱重新接续,翻卷的皮肉向内收拢!深可见骨的伤口,在短短数息之间,竟然只剩下了一道浅浅的、粉红色的血肉痕迹!
掌心的剧痛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充盈的生命力!带土甚至没有时间去惊讶自己这从未显露的、源自初代细胞和宇智波血脉融合后产生的强大医疗能力。他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怀中那具冰冷、气息微弱的身躯上。
撑住……混蛋吊车尾……你欠我的……还没还清……
带土的声音依旧嘶哑,却带上了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他将那只刚刚愈合、还残留着淡绿色光芒的右手,猛地按在了卡卡西胸前最严重的伤口上——那是被他之前含恨一击打断肋骨、震伤内脏的位置!
嗡!
更加强烈的淡绿色光芒从带土的掌心爆发出来,如同温暖的泉水,瞬间包裹了卡卡西的胸膛!那光芒带着强大的生命能量,蛮横地钻入卡卡西破碎的躯体!
呃——!
昏迷中的卡卡西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这粗暴的医疗忍术带来的剧痛,甚至短暂地刺穿了他濒临昏迷的意识壁垒。
带土毫不理会,他的写轮眼死死盯着卡卡西的胸口,精神高度集中,操控着那庞大而精纯的生命能量。他能看到能量在卡卡西体内奔涌:断裂的肋骨被强行矫正、接续;破裂的肺泡被能量包裹、修复;受损的内脏在生命力的滋养下重新焕发微弱的生机;枯竭的查克拉经络如同久旱的河床,贪婪地吸收着这甘霖,重新点亮微弱的光点……
雨水依旧冰冷地冲刷着他们。带土右半边身体源源不断地输出着淡绿色的查克拉,维持着这近乎神迹的医疗过程。他左臂紧紧箍着卡卡西的身体,防止他倒下,那只完好的左手依旧捧着他的脸,拇指无意识地、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轻轻拂去他眼角混合着雨水和血水的痕迹。
时间在冰冷的雨幕中流逝。卡卡西原本死灰的脸色,在那持续不断的生命能量灌注下,终于艰难地透出了一丝极其微弱的血色。急促而紊乱的呼吸,也渐渐变得稍显平稳和悠长了一些,虽然依旧微弱,但不再是那种随时会断掉的游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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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土紧绷的神经,在感受到卡卡西生命体征逐渐稳定下来的那一刻,才敢稍稍松懈一丝。高度集中的精神和查克拉的巨大消耗,让他也感到了沉重的疲惫。但他不敢停下,右掌依旧紧紧贴着卡卡西的胸膛,淡绿色的光芒虽然黯淡了些许,却依旧持续地输送着。
就在这时,卡卡西浓密的、被雨水打湿的白色睫毛,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带土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那只紧闭的右眼,在带土紧张到几乎窒息的注视下,极其缓慢、极其艰难地……睁开了一条缝隙。
雨水模糊了视线,瞳孔似乎无法聚焦,带着刚从死亡边缘挣扎回来的茫然和空洞。那目光涣散地、毫无目的地移动着,最终,极其缓慢地,落在了近在咫尺的带土脸上。
落在了那张被雨水冲刷、右边扭曲可怖、左边残留着少年痕迹、此刻却写满了焦急、恐惧、疲惫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的脸上。
四目相对。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雨点砸落在地面、岩石和两人身上的单调声响。
卡卡西的嘴唇极其轻微地翕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发出了一声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气音。
带土的身体僵住了。他所有的动作都停了下来,连持续输出的医疗查克拉都出现了一丝不稳。他下意识地想避开那道目光,想重新戴上面具,却发现自己早已无处可藏。他只能僵硬地、承受着那目光的审视,那只捧着卡卡西脸颊的手,指尖微微发凉。
卡卡西涣散的目光,艰难地、一点点地在带土脸上移动。从右边那令人心悸的疤痕,到左边那依稀熟悉的眉眼轮廓,再到那只因为紧张和恐惧而微微收缩的猩红写轮眼……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带土紧紧按在自己胸口的、那只散发着微弱绿光的右手上。
他认出了那手掌上残留的、粉红色的新肉痕迹——那是刚刚被苦无割裂,又被他用不可思议的力量瞬间治愈的伤口。
时间仿佛被拉得很长很长。卡卡西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如同叹息般的声响。他涣散的目光,最终定格在带土的写轮眼上。那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平静释然,也没有怨恨,只有一种沉重的、仿佛看透了一切的疲惫,和一种……洞悉了某种巨大荒谬的悲哀。
他极其缓慢地、用尽了全身残余的力气,极其轻微地摇了摇头。
这个微小的动作,却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带土的心上!带土瞬间明白了那眼神的含义,明白了那个摇头所代表的一切——
*你救了我……就像当年我救了你一样……*
*你用这份力量……做了那么多无法挽回的事……*
*现在……又用它来救我……*
*多么可笑……多么……可悲的轮回……*
带土的脸瞬间失去了最后一点血色,比卡卡西此刻的脸色更加惨白。他嘴唇哆嗦着,想要辩解,想要嘶吼,想要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想要说我只是……,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巨大的羞耻、无地自容的悔恨,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住他的心脏,绞得他无法呼吸。
他猛地低下头,避开了卡卡西那洞悉一切的目光。那只按在卡卡西胸前输送查克拉的手,依旧没有移开,只是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淡绿色的光芒也随之明灭不定。
我……
带土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破碎不堪,我……
卡卡西没有再看他。那只艰难睁开的右眼,在传递完那无声的讯息后,似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缓缓地、又一次沉重地闭合了。只是这一次,他的呼吸虽然微弱,却稳定了下来。
雨,还在下。
断桥之上,只有两个被血与泪、罪与罚浸透的身影,在冰冷的雨幕中无声地僵持着。一个昏迷,一个清醒地承受着比死亡更痛苦的煎熬。断裂的神无毗桥,这座命运的十字路口,再次见证了宇智波带土和旗木卡卡西之间,那斩不断、理还乱、浸透了无尽血泪的孽缘。清算尚未结束,而救赎之路,才刚刚在冰冷的雨水中,泥泞地、无比艰难地……显露出它模糊而沉重的轮廓。
雨声淅沥,单调而冰冷地敲打着断桥的残骸,敲打着碎石和凝固的血泊。时间在潮湿的寒意中缓慢爬行。带土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右掌死死按在卡卡西的胸膛上,淡绿色的查克拉光芒如同风中残烛,微弱却固执地摇曳着,将两人身周一小圈冰冷的雨水都映照得氤氲不清。每一次光芒的跳动,都伴随着带土身体难以抑制的颤抖。
他低着头,湿漉漉的黑色碎发黏在额角和扭曲的疤痕上,雨水顺着发梢滴落,砸在卡卡西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颊上。卡卡西双目紧闭,呼吸微弱但总算平稳,像一具被雨水冲刷得褪了色的冰冷石像。
带土的视线死死钉在自己那只散发着微光的手掌上。掌心残留的粉红色血肉痕迹,是刚刚自愈的铁证,更是卡卡西最后那个眼神无声控诉的靶心。那眼神里的疲惫和洞穿一切的悲哀,像无数根烧红的针,反复穿刺着他的神经。
*你用这份力量……毁灭了……*
*现在……又用它……多么可笑……*
我……带土喉咙里滚出一个破碎的音节,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我不是……辩解的话语堵在喉咙口,化作一阵剧烈的呛咳。他咳得弯下腰,身体弓得像只煮熟的虾,右臂却依然像焊死在卡卡西胸口一样纹丝不动,维持着那救命的查克拉输送。咳出的唾沫星子带着淡淡的血腥味,溅落在泥水里。
就在这时,卡卡西的身体在他臂弯里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不是痛苦的抽搐,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意识挣扎着想要浮出水面的颤动。
带土猛地止住咳嗽,屏住了呼吸,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卡卡西浓密的白色睫毛,在沾满雨水的眼睑上剧烈地颤动起来,如同挣扎欲飞的蝶翼。终于,那只右眼,极其艰难地、一点一点地撑开了一条缝隙。
这一次,那涣散的瞳孔里不再是完全的茫然。它艰难地转动着,带着刚从鬼门关爬回来的沉重和迟钝,最终,模糊地聚焦在近在咫尺的带土脸上。
雨水顺着带土扭曲的右边脸颊流淌,混合着之前未干的泪痕,在火光和雨幕的微光下,那张脸孔呈现出一种令人心悸的、半是地狱恶鬼半是旧日同伴的诡异。卡卡西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很久,像是在辨认一件失落多年、已然面目全非的旧物。那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有劫后余生的恍惚,有挥之不去的疲惫,有刻骨的悲伤,甚至……还有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茫然。
他的嘴唇极其轻微地翕动着,干裂的唇瓣沾着雨水和血丝。带土下意识地俯身,将耳朵凑近,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为什么……要救我卡卡西的声音微弱得如同游丝,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破碎的肺叶里挤出来的,带着沉重的喘息和砂砾摩擦般的质感。这声音太轻了,几乎被雨声完全掩盖,却像惊雷一样在带土耳中炸响。
为什么
带土的身体瞬间僵直!这个问题像一把冰冷的匕首,精准地刺中了他混乱思绪的核心。他猛地抬起头,猩红的写轮眼死死盯住卡卡西,里面翻涌着惊涛骇浪般的情绪:被质问的愤怒、无法言说的痛苦、深不见底的悔恨、还有一丝被看穿的狼狈。他的嘴唇哆嗦着,想要怒吼闭嘴!,想要嘶喊你凭什么问我!,想要辩解……可最终,所有激烈的话语都被卡在喉咙里,化作一声压抑的、如同野兽受伤般的低吼。
闭嘴!他终于嘶哑地挤出两个字,带着一种色厉内荏的凶狠,按住卡卡西胸口的手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让昏迷刚醒的人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卡卡西的眉头因疼痛而紧蹙,但他那只睁开的右眼,却依旧固执地、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平静,穿透雨幕,穿透带土眼中的狂怒,直直地钉在他灵魂最脆弱的地方。那眼神仿佛在无声地质问:*用这份力量杀戮之后,再用来救我,你的良心不会痛吗你救的究竟是卡卡西,还是你自己崩塌的信念*
带土感觉自己像被扒光了所有伪装,赤裸裸地暴露在卡卡西洞悉的目光和冰冷的雨水之下。巨大的羞耻感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他猛地别开脸,避开了那令他窒息的目光,下颌线绷紧得如同刀锋。按在卡卡西胸口的手,那持续输送着生命力的手,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淡绿色的光芒也随之剧烈地明灭闪烁。
我……带土的声音艰涩无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硬生生磨出来的,带着浓重的自我厌弃和一种濒临崩溃的茫然,我只是……不能……再……
他无法再说下去。不能什么不能再看着你死就像当年看着琳死可琳的死……琳的死……不正是自己亲手推动的吗!
这巨大的荒谬感和随之而来的、足以撕裂灵魂的痛苦,让带土几乎窒息。他痛苦地闭上那只猩红的写轮眼,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着,仿佛吞咽着烧红的炭块。雨水顺着他紧闭的眼角滑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别的什么。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和带土内心激烈的天人交战之际,卡卡西那只一直紧闭的左眼,那只移植自带土的写轮眼,眼皮下的眼珠极其轻微地转动了一下。紧接着,在带土毫无防备的情况下——
那只左眼,极其缓慢地、极其艰难地……睁开了。
带土瞬间察觉到了查克拉的微弱异动,他猛地转头!
映入他那只猩红写轮眼里的景象,让他浑身的血液在刹那间几乎冻结!
卡卡西的左眼,那只本该是和他一样猩红、有着三勾玉的写轮眼——此刻,却是一片死寂的、毫无生气的灰白!
那不再是象征力量的瑰丽猩红,也不是紧闭时的黑暗。那是一种彻底失去光泽、失去活力的灰败,如同蒙上了厚厚尘埃的劣质玻璃珠。眼白上布满了蛛网般细密的血丝,瞳孔涣散,边缘模糊,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从内部彻底吸走了所有的光明和神采。雨水滴落在上面,都无法激起一丝涟漪。
带土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他脸上的肌肉瞬间扭曲,那只完好的眼睛因极致的震惊而瞪得滚圆,写轮眼中的勾玉疯狂地旋转起来,几乎要撕裂眼白!
你的眼睛……!他失声嘶吼出来,声音尖锐得变了调,带着一种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巨大恐慌和难以置信,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卡卡西似乎也感觉到了左眼的异样。他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麻木的迟钝,转动了一下右眼,试图去看自己的左眼。但这个动作似乎耗尽了他刚刚恢复的一丝力气。他那只睁开的右眼,也流露出深切的疲惫和一种……早已预料到的、尘埃落定的空洞。
他的嘴唇再次极其轻微地动了动,声音比之前更加微弱,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自嘲:
抱歉……带土……
每一个字都轻得像叹息,却像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带土的心脏,……我没能……替你……好好看着这个世界……
他的声音顿住了,似乎在积蓄最后一点力气。那只死寂的灰白眼眸,空洞地对着带土的方向,却仿佛穿透了他,看向某个更遥远、更虚无的地方。右眼缓缓闭上,如同耗尽了最后一点灯油的残烛。
……别让我……更恨自己了……
这最后一句低语,轻得如同梦呓,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哀求,彻底消散在冰冷的雨声中。
卡卡西的头无力地歪向一边,彻底失去了意识。只有胸口在带土手掌下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带土如同被石化,僵硬地跪在原地。雨水疯狂地冲刷着他,冲刷着卡卡西死寂的左眼和苍白的面容。那只灰白的写轮眼,像一枚烧红的烙印,死死地烫在他的视网膜上,烫在他的灵魂深处!
没能……替你……好好看着……
别让我……更恨自己……
卡卡西最后的话语,如同魔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