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鸣渊把意外险保单推到我面前时,我听见他心底在咆哮：五千万！摔烂她的尸体就值了！
雪儿,签了它。顾鸣渊把钢笔塞进我手里,指尖划过我手背像毒蛇爬行,有了这份保障,我才能安心。
他弯腰替我拢好羊毛披肩,呼吸喷在我耳畔,温柔得能滴出蜜来。
可那声音——那扎进我脑髓里的声音——正撕扯着他的假面：蠢货！等你死在悬崖下,我和小美就能用赔偿金买私人海岛了！我死死掐住掌心,才没让钢笔捅穿他的喉咙。
24小时前,我还在当顾鸣渊眼里的蠢货。
烤箱短路炸出火星时,我下意识伸手去拔插头。
电流窜过全身的剧痛中,只听见顾鸣渊的尖叫：别碰！我来处理！
多深情啊,要不是现在能听见他脑子里的话：怎么不直接电死省得老子动手！
我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口口声声说爱我的男人,背后居然这么盼着我死。
快递员摔在门厅的包裹打断了我的回忆。
撕开硬纸壳,一张墓园宣传册哗啦抖开。血红大字圈着夫妻合葬区打八折,底下还有行娟秀小字：姐,挑个离火葬场近的烧你快些~落款画着颗爱心。
谁寄的垃圾
顾鸣渊一脚踩上宣传册,皮鞋碾着合葬两个字,保安越来越不像话了！
他脑中的狞笑却震得我耳膜发颤：小美干得漂亮！这贱人脸色越惨老子越爽！
我弯腰捡起册子,指尖擦过灰扑扑的脚印：扔了多可惜。
在他错愕的目光里,我把册子塞进雕花柜最顶层,留着当纪念品,毕竟……
抬头冲他一笑,等妹妹躺进这里时,我烧给她。
顾鸣渊瞳孔猛缩。
他当然听不懂——我听见了他牙缝里挤出的诅咒：让你再狂三天！登山绳一断,看你怎么爬出万丈深渊！
我签。我抓起钢笔唰唰写下姜若雪,笔尖几乎划破纸页,但受益人得写你。
顾鸣渊的狂喜从心底炸出来：果然是个蠢女人—
毕竟你是我最爱的丈夫啊。
我把保单拍在他胸口,趁他愣神抽走他裤兜里的车钥匙,借我开去买菜,车库那辆路虎油门最顺手。
他嘴上说着小心驾驶,脑中的算计却分毫毕现：开吧！刹车油管早被我钻了孔,撞不死你也残废！
我晃着钥匙串走进车库,银色挂件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冷光。指腹按下挂件边缘的凸起,红灯微弱地闪了闪。
——微型录音器启动。
顾鸣渊。我突然转身。他倚着门框抽烟,烟雾后眼神像淬毒的针。
嗯
悬崖风大。
我拉开车门,引擎轰鸣盖住后半句,记得给自己选块坟。
轮胎碾过墓园宣传册的瞬间,后视镜里映出他骤然扭曲的脸。
超市冷柜前,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张照片：顾鸣渊搂着苏小美坐在悬崖餐厅,桌上摆着钻戒绒盒。
附言跳出来：他说我戴钻戒比戴你的骨灰盒好看~
我放大照片背景。餐厅角落的监控探头像只漆黑的眼睛。
谢谢提醒。回复完,我拨通物业电话,我是7栋业主姜若雪,申请调取昨天车库监控——有人动我的车。
钥匙插进别墅门锁时,惨叫从客厅炸开。
苏小美正把婆婆的瓷像往地上砸！老不死的东西！
她高跟鞋踩住碎片碾磨,生个短命鬼儿子还敢挡我的路！
顾鸣渊抱臂站在窗边,脑中癫狂的欢呼几乎掀翻屋顶：砸！让这贱人知道谁才是顾家女主人！
我反手甩上门。这么想当女主人
玄关阴影笼住苏小美瞬间惨白的脸,不如先试试……猛地揪住她头发往瓷像碎片上摁,当个死人
鸣渊救我！苏小美指甲抓破我手背。
顾鸣渊冲过来拽我胳膊,嘴上喊着别动手,心底却在嘶吼：掐死她！老子给你作伪证！
血珠顺着手腕滴进瓷像裂缝。
我忽然松开苏小美,捡起块锋利瓷片塞进她掌心。
不是想当顾太太我笑着擦掉她脸上的血,拿稳了,下次往这儿扎——
指尖戳向自己心口,扎准点,省得你男人还得伪造坠崖现场。
苏小美像摸到烙铁般甩开瓷片。
顾鸣渊脑中的咆哮戛然而止,死寂中只剩冷冻虾仁在塑料袋里咔咔作响。
车库方向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
我们冲出去时,路虎车头怼穿了围墙。王司机瘫在驾驶座捂着头,鲜血从他指缝涌出。顾总……他哆嗦着举起染血的刹车油管,您、您的车要杀人啊……
顾鸣渊一脚踹开车门：废物！会不会开车！
可我心里听见他在狂笑：天助我也！让这老头当替死鬼！
录音器在钥匙扣上幽幽闪着红光。
顾总！这车真要人命啊！王司机捂着流血的额头,诊断书飘落在我脚边。
警笛声由远及近。我弯腰捡起从王司机口袋掉出的诊断书——
晚期肺癌。
晚期肺癌四个字像淬毒的针,扎进顾鸣渊骤然收缩的瞳孔里。
他一把揪起司机的衣领：老东西！刹车失灵还敢赖我车上
唾沫星子喷在对方惨白的脸上,赔不起围墙就坐牢去！
可我心里听得清清楚楚：
perfect！让这病鬼当替死鬼,警察肯定信意外！
警笛声逼近时,我弯腰捡起诊断书塞进王司机口袋。先去医院。
我挡在顾鸣渊面前,围墙不用赔,您女儿的白血病……故意停顿半秒,满意地看着老头瞳孔地震,——还得靠您多活几天呢。
顾鸣渊脑中的算盘戛然而止。
三天后,顾鸣渊摊开悬崖度假村海报。雪儿,结婚纪念日去这里吧他指尖戳着万丈深渊的照片,你最爱的高空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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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底的毒汁喷涌而出：栈道检修牌早被老子拆了！摔成肉泥才配得上你这贱命！
真贴心。我笑着抚过海报上湿冷的雾气,不过……突然抽走他手机,屏幕还亮着和苏小美的聊天页面——
老女人摔死后,钻戒买Cartier还是Tiffany呀
买棺材更配她。
顾鸣渊劈手夺手机时,我晃了晃调包好的登山绳：老公这么用心,装备我亲自准备咯。
真货早被我泡进强腐蚀药水,此刻正在垃圾桶里化成烂泥。
深夜,瓷像碎片在客厅闪着寒光。苏小美翘着脚坐我沙发涂指甲油：某些人呐,占着茅坑不拉屎……鲜红的甲油故意甩上婆婆遗照残片,老不死的东西投胎都嫌你晦气！
说得好。我鼓掌走近,指甲钳突然剪住她小拇指,可惜茅坑就爱沾屎——猛一用力！
啊！她惨叫着想抽手,却被我攥得更紧。
顾鸣渊冲出来时,我甩开钳子轻笑：逗你的。又弯腰捡起染血的甲油瓶,妹妹这么爱红色……突然泼向沙发！血红液体在米白真皮上炸开,送你当嫁妆可好
疯子！苏小美抓起包想砸我,包里却滚出个银色吸食器！
我抢先踩住那玩意儿,鞋跟碾过管口残留的白色粉末：顾家容不下毒品,妹妹说呢
书房电脑亮着幽光。顾鸣渊伪造的登山事故鉴定报告铺满屏幕：死者因装备老化坠崖……建议家属获赔后关注心理健康……
他端着牛奶推门而入：雪儿,喝点安神。
我盯着屏幕头也不回：放毒药了吗
牛奶杯哐当砸地！胡说什么！
他声音发颤,脑中的尖叫却亢奋：电脑密码她绝对猜不到！等老子把毒鼠强掺进——
密码是你和小美开房日期嘛。我按下打印键,机器嗡鸣着吐出报告,不过……突然抽出碎纸机里另一份文件甩他脸上,真报告长这样！
他抓起文件瞬间面无人色——《悬崖栈道人为破坏证据鉴定》,落款盖着市政公章。
保安今早送来的。我贴近他冷汗淋漓的脸,猜猜谁拆的检修牌
录音笔从口袋滑出半截,再猜猜……警察爱听真相还是故事
车库弥漫着机油味。顾鸣渊钻进路虎车底时,我抱臂倚着墙：王司机肺癌晚期,刹车油管……
扳手敲击金属的叮当声里,他闷声答：老化破裂,意外。
心底的算盘噼啪作响：钻孔早伪装好了！这贱人死了车归小美！
我蹲下身,把玩着车钥匙挂件：老公这么懂车……红光在微型录音器上幽幽闪烁,不如教教妹妹突然按下播放键！
他今早在电话里的命令炸响：钻孔别太明显！做成老化破裂！
扳手哐当砸地！顾鸣渊爬出来满手油污,眼神像被困的狼。
我笑着把钥匙抛给他：修不好就扔了吧。转身时补一句,反正苏小美开它去兜风了——
话音未落,手机弹出新消息。陌生号码发来照片：苏小美坐在路虎里自拍,背景是盘山公路护栏！
门铃像索命咒般炸响。苏小美扶着根本不存在的肚子,把孕检单拍我胸口：顾家长孙,姐姐腾个地儿
顾鸣渊假惺惺去拉她：别刺激若雪！
脑中的狂笑却震耳欲聋：孕检单是P的！等这贱人气到流产,正好赖她谋杀我儿子！
我捏着孕检单走向书房：顾家三代单传,确实金贵。突然拉开抽屉抽出文件袋,所以……
这什么苏小美警惕地后退。
文件袋摔在顾鸣渊脚下,散落的纸张像惨白的冥币。
《顾鸣渊永久性结扎手术报告》——日期在三年前。
恭喜妹妹。我踩住想溜的苏小美裙摆,怀上阎王爷的种,可真是光宗耀祖呀
窗外警笛声由远及近,红蓝光刺破黄昏。
王司机的声音穿透门板：警察同志！就是他们逼我运毒！
顾太太,该上路了。蒙眼布勒进皮肉的瞬间,苏小美刺耳的尖叫在我耳边炸开：你们是谁！知道鸣渊哥多有钱吗！
粗粝的麻绳捆住手腕时,我听见引擎咆哮声远去——是顾鸣渊那辆宾利。
闭嘴！劫匪的枪托砸中苏小美腹部,她像破麻袋般蜷缩在地。
我侧耳捕捉风中飘来的心声,顾鸣渊癫狂的嘶吼刺穿鼓膜：
撕票！立刻撕票！钱分你们五成！
冷风灌进车厢,混杂着铁锈和海腥味。苏小美啜泣着往我身边蹭：姐…他们会不会杀了我们
怕什么我朝声源方向转头,你男人正数着赔率,赌我们谁先死呢。
车厢猛刹！我被拽下车时,咸湿海风扑了满脸。
跪下！后膝挨了重重一脚,水泥地的寒气钻进骨头缝。
苏小美的尖叫在空旷厂房回荡：别碰我！鸣渊哥会宰了你们——
顾鸣渊绑匪头子嗤笑,皮靴踩上她后背,他刚转账两百万,让我们好好‘照顾’你俩。
我猛地抬头：转账备注写的什么
头子愣住,下意识答：…精神损失费。
真体贴。我嗤笑出声,给妻子和小三的精神损失费,该刻他墓碑上。
铁桶被踢翻的巨响中,顾鸣渊的哭嚎从厂房门口传来：放了我老婆！要多少钱都给！
演得真像啊。
他心底的算盘却噼啪作响：再拖十分钟！等老王的卡车撞进来,全他妈压成肉泥！
顾总重情义绑匪头子突然揪住我头发,那就先剁你老婆手指！
刀锋贴住我小指时,眼罩突然崩裂！
昏黄灯光下,王司机沟壑纵横的脸像生锈的铁器。
他举刀的手在抖,刀面映出我瞳孔里炸开的惊骇。
王叔我嗓子发干,您女儿的白血病……
闭嘴！刀尖抵住我喉咙,顾鸣渊撞断她腿时,你怎么不闭嘴！
他眼底的血丝蛛网般蔓延,交警说他刹车失灵放屁！我亲眼看他松开方向盘！
苏小美突然尖叫：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碰瓷的老无赖！
王司机反手抽得她满嘴是血：医药费赔三十万我女儿截肢费就要两百万！
两百万买命怎么样我看着王司机抽搐的眼角,顾鸣渊保险柜里藏着给你的死亡赔偿金。
他瞳孔骤缩：你胡——
保单编号HD3407,受益人是你名字。
我踢开脚边碎石,猜猜为什么
海风卷着我的话灌进他耳朵：他早计划好,等我‘意外死亡’后嫁祸给你——肺癌晚期患者为骗保谋杀雇主夫人,多完美的剧本
苏小美突然疯扑过来：别信这贱人！鸣渊哥最爱我——
王司机一脚踹开她,染血的刀尖转向我：证据呢
我扯开衣领拽断项链,微型录音器滚落掌心：听仔细了。
按下播放键,顾鸣渊阴毒的声音炸裂船舱：
等姜若雪摔成烂肉,你把老王女儿的病历塞进现场…肺癌病人为救女儿杀妻骗保,警察最爱这种故事！
铁门轰然倒塌！顾鸣渊举着消防斧冲进来：警察马上到！你们跑不——
话卡在喉咙里。他僵在原地,像被剥光皮的蟾蜍。
老公救我！苏小美涕泪横流地爬向他,这老头疯了！
顾鸣渊的斧头却猛地调转方向,直劈王司机面门：去死吧老畜生！
哐当！
王司机格挡的钢管火星四溅。
我趁机抓起苏小美落地的包,毒品吸食器滚进掌心：顾总这么急灭口…
银管在灯光下晃出冷光：是怕警察验出上面的指纹和DNA吗
顾鸣渊的斧头哐当落地：若雪你听我解释…
解释你怎么贩毒我踢开脚边染血的孕检单,还是解释苏小美用这个吸食器时,你在旁边拍视频助兴
警笛声如海啸般淹没厂房。
红蓝光束刺破黑暗的刹那,顾鸣渊突然野兽般扑向我：贱人！一起下地狱——
枪栓拉动声清脆如冰裂。
王司机的猎枪顶住顾鸣渊后脑：警察同志！他嘶吼震得铁皮震颤,雇凶杀人的在这儿！
手铐锁住顾鸣渊手腕时,他回头瞪我的眼神像淬毒的箭。我弯腰拾起他掉落的手机,屏幕还亮着发给苏小美的最后指令：
卡车一撞你就往右滚,老子给你留了生路。
可惜生路尽头,缉毒队的防爆车正破门而入。
顾鸣渊被按在地上的瞬间,苏小美突然蛆虫般扑向警察：我举报！他卧室保险柜有贩毒证据！
她染血的手指死死抓住警裤,密码是那老女人忌日！
手铐咔嚓锁住顾鸣渊手腕,他眼球暴凸着嘶吼：贱人！老子为你——
为我苏小美尖笑打断,指甲划开手机相册,为你拍这些吸毒视频还是为你运毒
屏幕上赫然是顾鸣渊赤裸上身分装白粉的画面,右下角时间戳正是他送我保单那晚！
缉毒警的防爆钳砸开卧室保险柜时,我正把车钥匙录音器递给刑警队长。
刹车油管人为钻孔证据,雇凶杀人录音,毒品交易录像——队长翻着物证清单突然顿住,等等,这是
泛黄的病历被顾鸣渊藏在现金底层。
《王雅婷截肢手术知情书》——家属签字栏写着顾鸣渊的名字！
他撞残我女儿还假装好心垫付医药费！王司机攥着病历浑身发抖,原来早算计好用这事逼我当替死鬼！
法庭顶灯惨白如停尸间。
顾鸣渊的律师还在垂死挣扎：我的当事人遭妻子伙同司机诬陷……
反对！检察官突然举起透明证物袋,被告送给姜若雪女士的钻戒内侧——激光笔射向戒圈内壁,刻着‘赠小美,殒崖纪念’！
旁听席哗然！苏小美在证人席尖叫：他早说了！等姜若雪摔死就给我戴正！
法官法槌重敲：传唤缉毒组证人！
缉毒警拎出密封袋里的银色吸食器：经检测,内侧残留物含海洛因及顾鸣渊DNA。
投影屏陡然亮起监控截图——顾鸣渊在酒吧厕所把吸食器塞进苏小美包里！
他嫁祸我！苏小美歇斯底里捶打栏杆,那晚他逼我运毒！
法槌砸出死寂。
最终陈述。法官看向顾鸣渊。
他血红的眼珠钉在我身上,西装领口还沾着苏小美刚才砸过去的矿泉水渍。
姜若雪……他喉结滚动着挤出毒液,这三年你装得真像啊。
我迎着目光微笑：不及你万分之一。
被告人顾鸣渊！法官声音冻裂空气,雇凶杀人未遂罪、贩毒罪、危险驾驶致残罪成立！数罪并罚——
顾鸣渊突然挣开法警扑向证人席：苏小美！你敢阴我！
无期徒刑！宣判声与他的咆哮同时炸响。
苏小美缩在椅子下面尖叫：我还检举他走私！他电脑D盘有账本！
法警拖死狗般拽走顾鸣渊时,他裆部突然洇开深黄水渍,尿骚味混着苏小美刺耳的尖笑在法庭回荡。
被告人苏小美！法官皱眉翻过新证据,藏毒罪、伪证罪成立！另因其举报重大犯罪事实……
她扒着栏杆满眼希冀,胭脂糊成鬼画符。
有期徒刑十年！
苏小美瘫倒在地的瞬间,旁听席最后一排站起个黑衣女人。
墨镜摘下,露出和王司机七分像的脸——坐轮椅的姑娘朝我深深鞠躬,膝盖上摊着《遗体捐赠同意书》。
顾氏集团顶楼狂风猎猎。五千万保单碎片在我指间雪花般纷飞。
真可惜。我松开手,纸屑卷入云霄,你差一点就能拿它买棺材了。
身后传来轮椅碾过地面的声音。王雅婷把牛皮袋递给我：姜小姐,爸爸让我交还这个。
袋里是顾鸣渊保险柜的现金——整整两百万。
捐了吧。我把钱塞回她怀里,给你装最好的智能假肢。
她忽然抓住我手腕,掌心有张皱巴巴的便签。顾鸣渊的字迹狰狞如蜈蚣：
悬崖酒店307房,留了‘惊喜’给你。
房门打开的瞬间,婚纱照劈头盖脸砸下！
顾鸣渊和苏小美的巨幅婚照贴满墙壁,我的脸被P成腐烂的骷髅。梳妆台上摆着瓶骨灰盒,标签写着：姜若雪,卒于贪得无厌。
手机突然震动。监狱来电显示在屏幕上。
我按下免提,顾鸣渊沙哑的喘息传来：喜欢我送你的新房吗
消防斧劈碎梳妆台的巨响中,我轻笑：更喜欢我送你的——无期徒刑。
骨灰盒轰然炸裂,白粉倾泻而出！
缉毒队的破门声与顾鸣渊的嘶吼同时在电话里炸开：那是什么！
你的新罪证呀。我脚尖碾过满地白粉,藏毒地点……可是你亲口说的。
听筒里传来狱警的呵斥和肉体撞击声。我挂断电话,一斧头劈开婚纱照上顾鸣渊的脸。
窗外暮色如血,城市灯火次第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