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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边关烽烟起,京华雾霭深
时维大胤朝景和年间,天下承平已逾三十载,然笙歌靡丽之下,隐忧暗伏。北境燕云十六州,向来是大胤与北辽对峙之要冲,朔风卷地,黄沙漫天,边军将士枕戈待旦,只为护住关内万里河山、炊烟人家。
这年入秋,燕云忽然传来急报,北辽铁骑突破界河,连下三城,兵锋直指雄州。消息传入京城汴梁,宛如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顿时激起千层浪。金銮殿上,景和帝面沉如水,召集群臣议事。满朝文武,或慷慨陈词请战,或畏葸不前主和,争论不休。
而在这朝堂之外,汴梁城的市井街巷,却又是另一番景象。说书先生拍着醒木,唾沫横飞地讲述着边关战事,引来听客阵阵惊呼;酒楼茶肆里,三教九流聚在一起,唾沫横飞地猜测着胜负吉凶;更有那锦衣玉食的富家子弟,依旧留恋于勾栏瓦舍,将国事抛诸脑后。
此刻,城南听风楼内,便坐着一位青衫书生。此人姓沈,名墨,字砚农,年方二十有三,虽未及弱冠,却已颇有才名,只是性情疏狂,不喜功名,只爱游历江湖,结交豪杰。他面前摆着一壶清茶,几碟点心,正侧耳听着邻座几位茶客高谈阔论。
嘿,要说这北辽人,真是狼子野心!去年刚签了和议,今年就背信弃义,这朝廷也该强硬些了!一个满脸虬髯的大汉拍着桌子道。
强硬谈何容易!旁边一个尖嘴猴腮的瘦子压低声音,听说啊,咱们朝中那位张宰相,可是主和派的头儿。他老人家一句话,比咱们这平头百姓喊破喉咙都管用。
张宰相张邦昌沈墨心中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这张邦昌,乃是当朝宰相,位高权重,却素有贪墨之名,且与北辽似乎素有往来,只是缺乏实据。
正说着,忽听得楼梯一阵乱响,几个身着黑色劲装、腰佩铜牌的汉子闯了进来。那铜牌上刻着不良人三字,正是朝廷直属的秘密侦缉机构,专司缉捕盗贼、监察百官,手段狠辣,京城百姓见了,无不避之唯恐不及。
都给我闭嘴!为首的不良人头目厉声喝道,凡妄议朝政、散播谣言者,一律带走!
茶客们顿时噤若寒蝉,刚才还高谈阔论的虬髯大汉也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作声。沈墨见状,轻轻叹了口气,放下茶杯,起身欲走。
站住!那不良人头目目光如电,落在沈墨身上,你这书生,刚才听你侧耳倾听,可有何异端言论
沈墨拱手道:在下只是一介书生,听听新闻罢了,并无他意。
哼,书生那头目上下打量着他,如今这世道,最不安分的就是你们这些书生!跟我们走一趟,回去问话!
说着,便有两名不良人上前,就要拿人。沈墨心中一凛,知道这不良人素来蛮横,若真被他们带走,不知要受多少苦楚。他虽手无缚鸡之力,但常年游历,也学过一些粗浅的防身之术,当下侧身避开,朗声道:在下行得正坐得端,为何要跟你们走
嘿,还敢反抗那头目大怒,拔出腰间短刀,便要动手。
就在此时,一个洪亮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住手!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一个书生,也不怕丢了你们不良人的脸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手持打狗棒的老叫花子走了进来。那叫花子虽满脸皱纹,须发皆白,但双目炯炯有神,身上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丐帮的人那不良人头目脸色微变。丐帮乃是天下第一大帮,势力遍布江湖,即便是不良人,也不敢轻易得罪。
老叫花子走到沈墨身边,对他微微一笑,随即转向不良人头目,道:这位小哥只是个读书人,不懂江湖规矩,也不懂官场忌讳,几位何必与他一般见识
那头目沉吟片刻,看了看老叫花子手中的打狗棒,又看了看周围茶客的目光,知道硬来未必有好果子吃,哼了一声道:看在丐帮的面上,今日便饶了他。都给我记住了,以后管住自己的嘴!说罢,带着手下悻悻而去。
一场风波暂息,沈墨连忙向老叫花子拱手致谢:多谢老前辈解围,晚生沈墨,感激不尽。
老叫花子摆摆手,笑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老叫花姓洪,单名一个七字,小哥不必多礼。
洪七前辈沈墨心中一震,想起江湖传闻,丐帮中确有一位辈分极高的洪七公,莫非就是此人他不敢多问,只道:原来是洪前辈,晚辈失敬了。
洪七公哈哈一笑,拉着沈墨坐下,道:小哥不必拘谨。听你口音,不像是汴梁本地人,来此何事
沈墨叹了口气,道:晚生本是江南人氏,游学至此,本想看看京城风物,却不想遇上这等风波。又闻边关告急,北辽入侵,心中实在忧虑。
洪七公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低声道:边关之事,确有蹊跷。北辽此次南下,来得突然,且兵力部署似乎对我军防务了如指掌,其中恐怕另有隐情啊。
沈墨心中一动,道:前辈是说……
洪七公摆摆手,道:此事牵涉甚广,隔墙有耳,不便多言。小哥若有闲暇,可去城西‘醉仙楼’一叙,老叫花有些东西,或许你会感兴趣。说罢,起身告辞,步履轻快,转瞬便消失在人群中。
沈墨望着洪七公的背影,若有所思。他隐隐觉得,这汴梁城中,似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而这个秘密,或许就与边关战事、与那位张宰相有关。
第二章
青楼藏秘信,红颜遇薄命
离开听风楼,沈墨心中思潮起伏。洪七公的话让他意识到,边关战事绝非表面那般简单,其中必有阴谋。他本是个热血书生,虽无意功名,却也心怀家国,当下便决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只是,他一个无权无势的书生,如何去查这等涉及朝廷中枢的大案思来想去,他想起了洪七公的邀约,或许,丐帮能给他提供一些线索。
然而,此刻天色尚早,去醉仙楼赴约还为时过早。沈墨信步而行,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了秦淮河畔。这里乃是汴梁城的烟花之地,画舫凌波,笙歌彻夜,与城外的烽火狼烟、城内的紧张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沈墨本无意流连于此,但转念一想,这烟花柳巷,向来是消息汇聚之地,三教九流、达官贵人皆会在此出没,或许能听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于是,他整了整衣冠,选了一家名为烟雨楼的青楼,走了进去。
老鸨见来了客人,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哎哟,这位公子面生得很呐,是第一次来咱们烟雨楼吧快请楼上坐,咱们这儿的姑娘,可都是色艺双绝呢!
沈墨随手打赏了几两银子,问道:妈妈,听闻贵楼有位兰心姑娘,才艺出众,不知可否一见他此前曾听人说起,这兰心姑娘不仅容貌倾城,且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更难得的是,她似乎与一些文人雅士、甚至官场中人都有往来。
老鸨闻言,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随即又恢复如常,叹了口气道:唉,公子来晚了,兰心姑娘她……她病了,正在楼上静养,不便见客呢。
病了沈墨心中起疑,不知兰心姑娘患的是何病症可否请大夫看过
唉,大夫也请了好几个,就是瞧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是忧思过度,需要静养。老鸨摇摇头,公子若是不嫌弃,不如看看其他姑娘咱们这儿的小翠、小红,也都是不错的。
沈墨却坚持道:妈妈,在下与兰心姑娘虽未谋面,但久仰其名,今日特来拜访。即便不能相见,能否请妈妈代为转达一声,就说江南沈墨,前来问候说罢,又塞了一锭银子过去。
老鸨见钱眼开,立刻眉开眼笑,道:既然公子如此有心,那我就去通传一声。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若是兰心姑娘不肯见,公子可别怪我老婆子哦。
有劳妈妈了。沈墨拱手道。
老鸨扭着腰肢上楼去了,沈墨则在楼下的厅堂里坐下,点了一壶茶水,耐心等候。他目光扫过周围,只见厅中坐满了客人,有富商大贾,有纨绔子弟,也有一些看似官府中人,正搂着姑娘调笑,言语间不时夹杂着一些关于边关战事的议论,但大多是些捕风捉影的传闻。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老鸨才从楼上下来,脸上带着一丝为难之色,道:公子,真是对不住,兰心姑娘说身体不适,实在不便见客。不过,她让我把这个交给公子。说着,递过来一个小小的锦盒。
沈墨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并非什么贵重之物,只是一枚普通的玉佩,上面刻着一朵兰花。他心中疑惑,问道:妈妈,兰心姑娘可有说什么话
老鸨摇摇头,道:没有,只是让我把这个交给公子,然后就又躺下了。公子,您看这……
沈墨沉吟片刻,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便付了茶钱,离开了烟雨楼。走在街上,他反复看着那枚玉佩,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兰心姑娘为何平白无故送他一枚玉佩这其中定然有什么缘由。
他想起洪七公的邀约,便不再停留,径直往城西醉仙楼而去。醉仙楼是汴梁城有名的大酒楼,楼上楼下,宾客满座。沈墨刚一进门,就有一个小乞丐凑了上来,低声道:是沈公子吗洪七公在楼上等您。
沈墨点点头,跟着小乞丐上了楼。二楼靠窗的位置,洪七公正独自坐着,面前摆着一盘酱牛肉,一壶烈酒,吃得正香。
小哥来了,快坐快坐!洪七公热情地招呼道,来,先喝一杯!
沈墨坐下,洪七公给他斟了一杯酒,问道:刚才在听风楼,没受什么委屈吧
多谢前辈关心,晚辈没事。沈墨顿了顿,将刚才在烟雨楼的遭遇,以及兰心姑娘送玉佩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洪七公听完,放下筷子,眉头紧锁,道:兰心姑娘你是说烟雨楼的那个兰心
正是。前辈认识她沈墨问道。
洪七公点点头,叹了口气,道:岂止是认识。这兰心姑娘,本是江南一位书香门第的小姐,只因家道中落,才流落风尘。她不仅才艺出众,更难得的是,心怀家国,颇有侠气。老叫花也曾与她有过几面之缘,算得上是个奇女子。
哦如此说来,她送我这枚玉佩,定有深意。沈墨拿起玉佩,仔细端详,只是,这玉佩上除了兰花,并无其他特殊之处,不知何意
洪七公接过玉佩,看了半晌,忽然眼睛一亮,道:小哥,你看这玉佩的背面!
沈墨接过玉佩,翻到背面,只见上面刻着一个极小的密字,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密沈墨心中一动,难道是密信
极有可能!洪七公神色凝重,兰心姑娘既然托你转交,必定是有极其重要的事情。只是,这密信藏在何处
两人正在思索,忽听得楼下一阵喧哗,紧接着,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几个人冲了上楼来。为首的,正是白天在听风楼遇到的那个不良人头目。
洪七公,果然是你!那头目狞笑道,还有你这个书生,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今日,就一并拿了你们!
洪七公脸色一沉,道:你们想干什么老叫花可不怕你们!
哼,奉宰相大人之命,捉拿通敌叛国的奸贼!那头目说着,一挥手,给我上!
众不良人蜂拥而上,洪七公不慌不忙,拿起桌上的打狗棒,使出丐帮的看家本领打狗棒法,只见棒影翻飞,瞬间就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不良人打倒在地。
沈墨虽然不会武功,但也知道此刻不能慌乱,他趁机将玉佩收好,躲到一边。
然而,不良人人数众多,且个个都是亡命之徒,洪七公虽然武功高强,一时间也难以脱身。就在此时,忽然从窗外飞进几条黑影,动作迅捷无比,手中兵器寒光闪烁,瞬间就加入了战团。
丐帮的兄弟们!洪七公见状,精神一振。
原来,是丐帮的弟子接到消息,前来支援。有了援手,局面顿时改观,不良人渐渐抵挡不住,死伤惨重。那头目见势不妙,虚晃一招,转身就想逃跑。
洪七公哪里肯放,打狗棒嗖地一声飞出,正好打在那头目的腿弯上,只听扑通一声,那头目摔倒在地,被丐帮弟子当场擒住。
一场恶战过后,醉仙楼内一片狼藉。洪七公让弟子们清理现场,自己则走到沈墨身边,沉声道:看来,咱们的行动,已经惊动了张邦昌。此地不宜久留,小哥,你跟我来,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沈墨点点头,跟着洪七公和丐帮弟子,从醉仙楼的后门离开,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第三章
冤情系边关,奸计露端倪
夜色深沉,汴梁城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只有巡逻的更夫,敲着梆子,断断续续地传来几声。沈墨跟着洪七公,七拐八绕,来到了城外一处破败的山神庙。这里荒无人烟,正是议事的好地方。
进了庙门,洪七公让弟子们守在外面,自己则与沈墨在神像前坐下。
小哥,现在可以放心说话了。洪七公神色凝重,刚才在醉仙楼,那些不良人说奉张邦昌之命拿人,看来,咱们已经被他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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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点点头,道:晚辈也觉得奇怪,为何我们只是谈论了几句,就引来不良人难道是有人通风报信
这还用说洪七公哼了一声,张邦昌在京城经营多年,耳目众多,咱们的一举一动,恐怕都在他的监视之下。不过,老叫花更关心的是,他为何要拿我们难道仅仅因为我们谈论了边关之事
沈墨沉思片刻,道:晚辈猜测,或许与兰心姑娘有关。兰心姑娘托我转交玉佩,而这玉佩中又藏有秘密,张邦昌恐怕是怕这个秘密泄露,所以才急于除掉知情人。
不错,你说得有道理。洪七公抚须道,老叫花之前就有所怀疑,这北辽入侵,恐怕与张邦昌脱不了干系。现在看来,我的猜测多半是对的。
前辈何出此言沈墨连忙问道。
洪七公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丐帮在北辽也有一些眼线。近日传来消息,说是北辽之所以敢突然南下,是因为得到了一份大胤边防部署的详细图册,而且,还有人在暗中资助他们粮草军饷。
什么沈墨大惊失色,竟有此事那……那此人是谁
眼线的消息还没完全确认,但种种迹象表明,指向的正是京城中的某位高官。洪七公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而当今朝中,能接触到边防机密,又有能力资助敌国的,除了张邦昌,还能有谁
沈墨倒吸一口凉气,道:张邦昌身为宰相,竟然通敌叛国这……这简直难以置信!
信也好,不信也罢,事实恐怕就是如此。洪七公沉声道,更让人痛心的是,张邦昌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竟然捏造罪名,陷害边关守将。
陷害守将沈墨心中一动,前辈是说……
老叫花得到消息,张邦昌已经向皇上进言,说驻守雄州的守将李乘风勾结北辽,私通敌国,导致边关失守。皇上震怒,已经下旨将李乘风押解回京问罪了。洪七公说到这里,语气中充满了愤慨。
李乘风沈墨更是惊讶,是那位‘铁面将军’李乘风吗
李乘风乃是大胤名将,出身行伍,骁勇善战,且为官清廉,铁面无私,在军中威望极高。沈墨虽未见过其人,但也久闻其名,对他十分敬佩。
正是此人。洪七公点点头,李将军忠勇报国,怎么可能通敌这分明是张邦昌贼喊捉贼,想借刀杀人,除掉这个阻碍他阴谋的眼中钉!
沈墨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张邦昌通敌叛国,为了掩盖罪行,便陷害忠良,让李将军做替罪羊。这样一来,他既能除掉异己,又能混淆视听,让世人以为边关失利是因为内奸,而不是他的通敌所致。
你说得一点没错。洪七公赞许地看了沈墨一眼,现在,李将军已经被押解回京,不日就要受审。张邦昌手握大权,又有皇上的信任,李将军恐怕凶多吉少。一旦李将军被冤杀,边关军心涣散,北辽铁骑便可长驱直入,大胤的江山,危矣!
沈墨听了,只觉得一股热血涌上心头,慨然道:前辈放心,晚辈虽然只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但也知忠奸善恶。张邦昌如此奸佞,陷害忠良,通敌叛国,晚辈就算拼了这条性命,也要揭穿他的阴谋,还李将军一个清白!
洪七公见状,哈哈大笑,道:好!好一个热血书生!老叫花果然没有看错人!有你这份心,咱们就有希望!
可是,我们该如何做呢沈墨问道,张邦昌位高权重,又老谋深算,我们手中没有证据,如何能扳倒他
证据,我们不是没有。洪七公神秘地一笑,指了指沈墨怀中,恐怕,兰心姑娘交给你的那枚玉佩,就是关键的证据。
沈墨连忙取出玉佩,道:前辈是说,这玉佩中藏有张邦昌通敌的证据
很有可能。洪七公接过玉佩,反复查看,刚才在醉仙楼,老叫花只是匆忙一瞥,没有细看。现在看来,这玉佩并非凡品,材质特殊,或许……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小心翼翼地在玉佩的边缘撬动。只听咔哒一声轻响,那枚看似完整的玉佩,竟然从中间裂开,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夹层。
沈墨凑近一看,只见夹层中果然藏着一卷小小的纸条。他心中激动,连忙取出纸条,展开一看,只见上面用一种特殊的墨水,写着几行娟秀的小字。
北辽使者耶律洪基,已于三日前抵京,藏身于城西悦来客栈。与张邦昌密会于相府密室,约定以边防图册换取黄金万两,粮草千石。另有密信一封,为张邦昌亲笔,许以破城之后,裂土封王。此信藏于张邦昌书房暗格之内,钥匙在其贴身小妾柳如眉手中……
纸条的末尾,还画着一个兰花的图案,正是兰心姑娘的印记。
沈墨看完,只觉得遍体生寒,手脚冰凉。这短短几行字,字字诛心,竟然真的是张邦昌通敌叛国的铁证!
好!好一个张邦昌!果然是罪大恶极!洪七公看完纸条,也是怒不可遏,手中的打狗棒啪地一声,将身边的一个石凳击得粉碎。
前辈,现在我们有了证据,该如何是好沈墨定了定神,问道。
洪七公沉吟片刻,道:事不宜迟,我们必须尽快拿到张邦昌的亲笔密信,然后将这一切公之于众,揭穿他的阴谋,救李将军出狱。
可是,相府守卫森严,我们如何能拿到密信而且,那钥匙在他小妾手中,更是难上加难。沈墨皱眉道。
办法总是有的。洪七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老叫花倒是有个主意,只是需要小哥你帮个忙。
前辈但说无妨,晚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沈墨慨然道。
洪七公附在沈墨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沈墨听了,脸上露出惊讶之色,随即点了点头,道:此计虽险,但或许可行。只是,那位柳如眉……
唉,自古红颜多薄命。洪七公叹了口气,那柳如眉虽是张邦昌的小妾,但据说也是被迫无奈,心中未必就对张邦昌忠心耿耿。若是能说动她,或许能有转机。只是,这其中的风险,实在太大了。
沈墨握紧了拳头,道:为了李将军,为了大胤的江山,再大的风险,晚辈也愿意一试!
夜色渐深,山神庙中,一人一丐,正在密谋着一件足以颠覆朝局的大事。窗外,寒风呼啸,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奏响了序曲。
第四章
相府盗密信,险遭杀身祸
按照洪七公的计划,要拿到张邦昌书房暗格的钥匙,最好的办法,就是从他的小妾柳如眉身上下手。这柳如眉本是江南名妓,被张邦昌看中,强纳为妾,心中未必没有怨恨。而且,女人天生爱美,又贪慕虚荣,或许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沈墨虽然是个书生,但也明白其中的道理。他略作打扮,换上一身华贵的衣袍,带上一些从丐帮那里借来的珠宝首饰,第二天傍晚,便来到了张邦昌府外不远处的一家茶馆。
他知道,柳如眉平日里最喜欢逛街购物,身边只带一两个丫鬟,护卫并不多。只要找准机会,便有可能与她搭话。
果然,没过多久,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便缓缓驶来,停在了附近的一家绸缎庄门口。车帘掀开,走出一位身着华服、容貌艳丽的女子,正是柳如眉。她身边跟着两个丫鬟,昂首挺胸地走进了绸缎庄。
沈墨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冠,也跟了进去。
绸缎庄内,柳如眉正在挑选布匹,她眼光挑剔,对伙计拿出的布料百般挑剔,不时发出呵斥之声。沈墨见状,走上前去,拱手笑道:这位夫人,在下沈墨,见夫人雅兴非凡,对布匹如此讲究,想必也是性情中人。不瞒夫人说,在下家中世代经营绸缎,对这布料也算略懂一二,不知可否为夫人略尽绵薄之力
柳如眉抬起头,打量了沈墨一眼,见他长得眉清目秀,衣着光鲜,说话也客客气气,脸上的怒色稍减,哼了一声道:你懂我看你也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懂什么
沈墨并不动怒,微笑着道:夫人说笑了。在下虽然年轻,但从小耳濡目染,对这绸缎的产地、织法、花色,也算是略知一二。就说夫人手中的这块‘云锦’吧,看似华丽,其实织法已经有些过时,而且这颜色,也稍显俗气,配不上夫人的身份。
柳如眉闻言,心中一凛,她虽然骄纵,但对这些奢侈品却是十分在行。沈墨所说的,倒也并非完全没有道理。她将信将疑地问道:哦那依你之见,什么样的布料才配得上本夫人
沈墨微微一笑,对伙计道:麻烦小哥,将你们店中最好的‘冰纨’取来,让夫人过目。
伙计不敢怠慢,连忙取出一匹雪白的布料。沈墨接过,展开给柳如眉看,道:夫人请看,这‘冰纨’出自江南苏杭,以少女清晨采集的荷露浸泡,由织娘精心织造,一匹布往往需要数月之功。其质地轻薄如蝉翼,色泽温润如玉,穿在身上,宛如月光附体,更能衬托出夫人的清丽脱俗,高贵典雅。
柳如眉看着那匹冰纨,眼中顿时放出光芒,伸手摸了摸,只觉得手感柔滑细腻,果然是极品。她虽然心中喜欢,但嘴上却道:哼,说得好听,这布料虽然不错,但也未必就像你说的那么神奇。
沈墨见状,知道有戏,便趁热打铁道:夫人若是喜欢,在下便将这匹‘冰纨’送给夫人,权当是交个朋友。说着,便让伙计打包。
柳如眉心中大喜,却故作矜持道:这怎么好意思我们素不相识,怎能平白无故收你的礼物
夫人言重了。沈墨笑道,在下一见夫人,便觉得夫人气质非凡,心生仰慕,送点小礼物,只是表达一下心意罢了。何况,在下还有一事相求。
哦什么事柳如眉警惕地问道。
沈墨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在下有一位远房亲戚,在边关当兵,最近听说他被人陷害,押解回京问罪,就是那位李乘风将军。在下想为他求情,却苦于没有门路,不知夫人可否……
柳如眉听到李乘风三个字,脸色微微一变,眼神闪烁不定。她沉吟片刻,道:李乘风的事,我也听说了。只是,这是朝廷大事,我一个妇道人家,能有什么办法
夫人过谦了。沈墨察言观色,知道她有所动摇,谁不知道张宰相对夫人宠爱有加,夫人若是在宰相面前美言几句,或许能有转机也未可知。
柳如眉沉默了,她看着沈墨手中的冰纨,又想到张邦昌平日里的专横跋扈,心中不由得一阵烦躁。她确实对张邦昌没有多少感情,只是贪图富贵而已。如今见沈墨一表人才,又出手大方,还提到了李乘风,这个她从小就敬佩的英雄,心中顿时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好吧,看在你这匹布料的份上,我可以帮你问问。柳如眉终于松口,不过,成不成我可不敢保证。
多谢夫人!沈墨心中大喜,连忙道谢,若是夫人能玉成此事,在下必有重谢。这是一点小意思,还请夫人笑纳。说着,又拿出一个精致的首饰盒,里面装着一对珍珠耳环。
柳如眉见了,更是心花怒放,连忙接了过来,道:你这小子,倒是挺会来事的。好吧,我记下了。你叫什么名字回头有了消息,我怎么通知你
在下沈墨,住在城东的悦来客栈。沈墨报了个假地址,夫人若是有事,可以让丫鬟去那里找我。
好,我知道了。柳如眉点点头,带着丫鬟,拿着冰纨和首饰盒,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绸缎庄。
沈墨看着她的背影,轻轻松了口气。第一步总算成功了,但接下来才是关键。他知道,柳如眉虽然贪财,但也未必就敢轻易背叛张邦昌。要拿到钥匙,还需要更进一步。
当天晚上,沈墨按照洪七公的安排,再次来到了柳如眉常去的一家珠宝店,又买了几件名贵的首饰,托店家送到了相府,说是沈公子送给柳如眉的。
柳如眉收到礼物,更是对沈墨好感倍增,心中也开始盘算起来。她想,或许可以利用沈墨来摆脱张邦昌的控制,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几天后,柳如眉果然派人到悦来客栈找沈墨,说张邦昌最近心情不好,让他暂时不要去烦他。沈墨知道,这是柳如眉在试探他,也是在给自己找借口。
沈墨将计就计,让丫鬟给柳如眉带话,说自己并不着急,只是心系李将军,希望夫人能多费心。同时,他又让人送去了一份更贵重的礼物——一支镶满宝石的金步摇。
这下,柳如眉彻底被打动了。她觉得沈墨不仅英俊多金,而且有情有义,比那个老奸巨猾的张邦昌强多了。于是,她决定冒险一试。
这天晚上,张邦昌又去了书房处理公务,柳如眉知道,他多半又是在和北辽的使者密谈。她按捺住心中的紧张,借口给张邦昌送夜宵,来到了书房外。
她让随从的丫鬟在外面等候,自己端着食盘走了进去。张邦昌正在看一份文件,见她进来,头也不抬地问道:什么事
老爷,夜深了,妾身给您送点夜宵。柳如眉柔声说道,将食盘放在桌上。
张邦昌嗯了一声,继续看文件。柳如眉趁机打量着书房,目光落在了墙角的一个博古架上。洪七公告诉过她,那个博古架后面,就是暗格,而钥匙,就藏在张邦昌随身携带的一个玉佩里。
柳如眉深吸一口气,走到张邦昌身边,娇声说道:老爷,您看什么这么出神啊也不理妾身。
张邦昌被她打断,有些不耐烦,道:没什么,国家大事,你不懂。快去睡吧。
柳如眉却不依,伸手去拉张邦昌的胳膊,撒娇道:老爷,您都忙了一天了,也该休息休息了。您看您这玉佩,都戴了这么久了,也该换换了。妾身昨天看到一款新的,可漂亮了,明天让妾身给您买一个吧
她说着,手指不经意地划过张邦昌腰间的玉佩。那玉佩触手温润,正是洪七公所说的藏有钥匙的地方。
张邦昌被她缠得没办法,只好道:好了好了,随你便。快去睡吧,别在这儿烦我。
柳如眉见他没有怀疑,心中暗喜,又说了几句温柔体贴的话,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书房。
回到自己的房间,柳如眉心跳得厉害。她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有多危险,要是被张邦昌发现,后果不堪设想。但一想到沈墨的英俊多金,想到自己以后的好日子,她又鼓起了勇气。
她等到半夜,估摸着张邦昌已经睡熟,便悄悄起身,来到了张邦昌的卧房外。她屏住呼吸,轻轻推开门,只见张邦昌鼾声如雷,睡得正香。
柳如眉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伸出手,轻轻解下了张邦昌腰间的玉佩。她拿到玉佩,心中一阵狂喜,转身就想离开。
就在这时,张邦昌忽然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问道:谁
柳如眉吓得魂飞魄散,手一抖,玉佩掉在了地上,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张邦昌顿时惊醒,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看到柳如眉站在床边,手中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
你干什么张邦昌厉声喝道,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柳如眉吓得脸色惨白,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来看看老爷睡熟了没有……
张邦昌冷哼一声,下床捡起地上的玉佩,眼神锐利地盯着柳如眉,道:深更半夜,你不睡觉,跑到我房里来,就为了看看我睡熟了没有柳如眉,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柳如眉心中一慌,知道自己露馅了,转身就想跑。
站住!张邦昌怒吼一声,伸手去抓柳如眉。
柳如眉尖叫一声,推开张邦昌,拼命向门外跑去。张邦昌毕竟年纪大了,动作慢了一些,让柳如眉跑出了卧房。
来人啊!有刺客!张邦昌一边大喊,一边追了出去。
相府的守卫听到喊声,立刻蜂拥而至,将柳如眉团团围住。柳如眉知道自己跑不了了,绝望之下,忽然想起了沈墨,想起了自己的命运,眼中流下了绝望的泪水。
张邦昌!你这个老匹夫!你通敌叛国,不得好死!柳如眉用尽全身力气,大喊道。
张邦昌闻言,脸色大变,厉声喝道:住口!给我把她拿下,格杀勿论!
守卫们得令,立刻挥刀向柳如眉砍去。柳如眉一介弱女子,哪里是对手,瞬间就被砍倒在地,鲜血染红了她的华服。
张邦昌走到柳如眉身边,看着她渐渐失去生气的眼睛,眼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有冰冷的杀意。他蹲下身,在柳如眉耳边低声说道:你以为那个姓沈的书生是真心对你吗他不过是利用你罢了。可惜啊,你到死都不知道,你只是一颗棋子而已。
柳如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随即彻底黯淡下去。她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却只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叹息,便香消玉殒了。
张邦昌站起身,擦了擦手上的血迹,对守卫头目道:把她的尸体处理掉,就说她暴病而亡。另外,去把那个姓沈的书生给我抓来,我要活的!
是!守卫头目领命而去。
张邦昌看着柳如眉的尸体,眼中寒光闪烁。他知道,事情已经败露,那个姓沈的书生背后,一定有丐帮的人。看来,他必须加快行动了,否则,一旦让他们拿到自己通敌的证据,后果不堪设想。
而此时,远在城外山神庙的沈墨和洪七公,还不知道柳如眉已经遇害,他们还在焦急地等待着消息。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向他们袭来。
第五章
丐帮聚义士,血刃奸相府
夜风吹过山神庙,发出呜呜的声响,仿佛在为柳如眉的薄命而哀鸣。沈墨坐在神像前,心中焦急不安。柳如眉已经去了大半个时辰,却迟迟没有消息,这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小哥,别急,再等等。洪七公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也有些不安。柳如眉此行太过凶险,张邦昌老奸巨猾,未必能轻易得手。
就在这时,一个丐帮弟子匆匆跑了进来,脸色苍白,气喘吁吁地说道:洪七公,沈公子,不好了!相府那边传来消息,柳如眉……柳如眉姑娘她……她遇害了!
什么沈墨和洪七公同时站起身,脸上露出震惊之色。
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洪七公沉声问道。
那弟子定了定神,道:是我们的眼线传来的消息。柳如眉姑娘潜入张邦昌的卧房,想偷取钥匙,结果被张邦昌发现。她当场大喊张邦昌通敌叛国,被张邦昌下令灭口了。现在,张邦昌已经派出不良人和相府的守卫,全城搜捕沈公子您呢!
沈墨听了,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险些站立不稳。他怎么也没想到,柳如眉竟然会因此丧命。虽然他利用了柳如眉,但心中对她并非没有一丝愧疚和怜悯。如今听到她的死讯,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张邦昌!你这个奸贼!沈墨眼中喷出怒火,拳头紧握,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洪七公也是怒不可遏,道:好个张邦昌,心狠手辣,连自己的小妾都不放过!看来,他已经知道我们的计划了,这是要杀人灭口啊!
前辈,现在怎么办沈墨强忍着悲痛,问道,张邦昌既然已经动手,恐怕李将军的性命也危在旦夕了。
洪七公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断之色,道:事到如今,已经没有退路了!我们必须立刻行动,强攻相府,救出李将军的密信,然后将张邦昌通敌叛国的证据公之于众!
强攻相府沈墨吃了一惊,相府守卫森严,还有不良人助阵,我们如何能敌
放心,老叫花已经召集了汴梁分舵的所有弟子,再加上一些江湖上的朋友,足够了!洪七公说着,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张邦昌作恶多端,早已天怒人怨,今天,就让我们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好!沈墨被洪七公的气势所感染,心中的悲痛化为了无穷的力量,晚辈愿随前辈一起,铲除奸佞,为柳如眉姑娘报仇!
好!果然是好样的!洪七公哈哈大笑,拿起身边的打狗棒,传令下去,所有弟子,即刻集结,三更时分,强攻相府!
是!丐帮弟子领命而去。
很快,山神庙外就聚集了数百名丐帮弟子,他们手持打狗棒,衣衫褴褛,却个个精神抖擞,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江湖上的义士,听说要铲除通敌叛国的张邦昌,也纷纷赶来助阵。
洪七公站在高处,看着眼前的众人,朗声道:各位兄弟,各位朋友!张邦昌身为大胤宰相,却通敌叛国,陷害忠良,草菅人命,罪大恶极!如今,边关告急,将士们在前线浴血奋战,他却在背后捅刀子,这样的奸贼,留他何用今天,我们就要闯一闯这相府龙潭,取了他的狗头,为李将军洗冤,为天下百姓除害!有没有信心
有!数百人齐声呐喊,声震夜空,充满了必胜的决心。
三更时分,月色朦胧。汴梁城一片寂静,只有相府之内,灯火通明,守卫比平时增加了数倍,显然是张邦昌已经有所防备。
洪七公一马当先,带领着丐帮弟子和江湖义士,如潮水般涌向相府大门。
什么人站住!守门的卫兵厉声喝道,同时举起了手中的刀枪。
我们是来取张邦昌狗头的!洪七公大吼一声,打狗棒一挥,便将两名卫兵打倒在地。
有刺客!快报警!剩下的卫兵惊慌失措地喊道,同时敲响了警钟。
顿时,相府内钟声大作,灯火晃动,无数卫兵和不良人手持兵器,从四面八方涌来。
杀!洪七公一声令下,数百名好汉同时冲向敌群。
一时间,相府门前刀光剑影,杀声震天。丐帮弟子的打狗棒法精妙绝伦,江湖义士的武功也是各有千秋,虽然对方人数众多,但一时间竟然也难以抵挡。
沈墨虽然不会武功,但也拿着一根木棍,跟在洪七公身边,为他呐喊助威。他看到丐帮弟子们浴血奋战,看到江湖义士们舍生忘死,心中热血沸腾,也忘记了害怕。
就在双方激战正酣之时,忽然从相府内冲出一队人马,为首的正是那个不良人头目。他手持长刀,恶狠狠地扑向洪七公。
洪七公,纳命来!那头目大吼道。
洪七公冷哼一声,打狗棒舞得水泼不进,与那头目战在一处。两人你来我往,斗了十几个回合,洪七公毕竟技高一筹,看准一个破绽,打狗棒啪地一声,正中那头目的手腕。
啊!那头目惨叫一声,长刀落地,手腕已经被打断。洪七公趁势一脚,将他踢飞出去,撞在墙上,生死不知。
不良人见头目被打倒,顿时士气大跌。丐帮弟子和江湖义士趁机猛攻,很快就冲破了大门,杀进了相府院内。
张邦昌听到外面的喊杀声,知道大事不好,连忙召集心腹,准备从后门逃走。他一边跑,一边喊道:快!快把书房里的东西都烧掉!不能留下任何证据!
就在这时,洪七公和沈墨已经杀到了书房外。只见书房内火光冲天,显然是张邦昌的人在焚烧文件。
不好!证据要被烧掉了!沈墨大惊失色。
洪七公也是心急如焚,他对身边的弟子喊道:快!阻止他们烧文件!
丐帮弟子们立刻冲上前去,与张邦昌的心腹战在一处。洪七公则带着沈墨,冲进了书房。
书房内浓烟滚滚,火光熊熊。张邦昌的几个心腹正在往火堆里扔文件。洪七公见状,打狗棒连挥,将那几个人打倒在地,然后拼命用衣服拍打火焰。
沈墨也赶紧上前帮忙,两人合力,终于将火势控制住。虽然有一些文件已经被烧毁,但幸好,那个藏有密信的暗格还在。
洪七公想起柳如眉身上的玉佩,连忙在她的尸体上摸索,果然找到了一把小巧的钥匙。他用钥匙打开暗格,只见里面果然放着一个密封的信封。
洪七公取出信封,递给沈墨,道:小哥,看看是不是这个!
沈墨接过信封,只见上面果然有张邦昌的亲笔签名,封口处还盖着相府的大印。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信封,里面正是兰心姑娘所说的那封密信,上面赫然写着张邦昌与北辽约定通敌的内容,字迹清晰,证据确凿!
找到了!前辈,我们找到了!沈墨激动地喊道。
就在此时,张邦昌带着一群卫兵冲了进来,看到沈墨手中的密信,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把信给我!张邦昌怒吼道,指挥卫兵上前抢夺。
洪七公将沈墨护在身后,手持打狗棒,怒视着张邦昌,道:张邦昌,你通敌叛国,罪证确凿,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张邦昌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逃,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之色,道:洪七公,还有你这个书生,你们敢动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大胤的宰相!你们杀了我,就是叛国!
呸!洪七公啐了一口,你这种通敌叛国的奸贼,也配做宰相今天,老叫花就替天行道,送你上路!
说罢,洪七公不再废话,打狗棒一挥,便向张邦昌攻去。张邦昌虽然不会武功,但身边的卫兵却个个都是高手,他们将张邦昌护在中间,与洪七公战在一处。
沈墨拿着密信,躲在一旁,心中焦急万分。他看到洪七公虽然勇猛,但对方人多势众,一时间也难以取胜。
就在这时,外面的喊杀声渐渐平息下来,丐帮弟子和江湖义士已经肃清了相府内的抵抗力量,纷纷涌进书房。
张邦昌,你已经走投无路了,投降吧!众人大声喊道。
张邦昌看着周围愤怒的目光,知道自己彻底完了。他面如死灰,瘫软在地,喃喃地说道:完了……全完了……
洪七公走上前去,用打狗棒指着张邦昌,道:张邦昌,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张邦昌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之色,忽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猛地刺向洪七公。
洪七公早有防备,侧身避开,打狗棒顺势一击,正中张邦昌的手腕。匕首落地,张邦昌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奸贼,死到临头还想害人!洪七公怒喝一声,打狗棒再次挥出,了结了张邦昌的性命。
看着张邦昌的尸体,书房内一片寂静,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
我们成功了!
张邦昌死了!
为柳如眉姑娘报仇了!
沈墨紧紧握着手中的密信,眼中流下了激动的泪水。他想起了边关的李乘风将军,想起了枉死的柳如眉姑娘,想起了那些为了正义而浴血奋战的丐帮弟子和江湖义士,心中感慨万千。
第六章
冤情终得雪,江湖留侠名
张邦昌伏诛的消息,如同惊雷一般,在汴梁城炸开了锅。起初,人们还不敢相信,直到丐帮弟子将张邦昌通敌叛国的密信和证据公之于众,朝野上下才为之震动。
景和帝得知真相后,龙颜大怒,立刻下旨,为李乘风将军平反昭雪,官复原职,并下令将张邦昌的余党一网打尽。同时,他还采纳了李乘风的建议,加强了边防部署,调集大军北上,抵御北辽的入侵。
不久之后,李乘风将军被释放出狱,他得知是沈墨和洪七公等人揭穿了张邦昌的阴谋,为自己洗清了冤屈,心中感激不尽。他特意来到山神庙,拜访洪七公和沈墨。
沈公子,洪七公,李某多谢你们的救命之恩!李乘风将军对着两人深深一揖。
沈墨连忙扶起他,道:李将军客气了,晚辈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要说功劳,还是洪七公和丐帮的兄弟们最大。
洪七公哈哈一笑,道:李将军不必多礼,咱们都是为了大胤的江山社稷,分内之事而已。
三人相谈甚欢,李乘风将军邀请沈墨和洪七公随他一起北上,共抗外敌。沈墨婉言谢绝了,他说自己志在江湖,不愿为官。洪七公也以丐帮事务繁忙为由,推辞了。
李乘风将军见状,也不再勉强,只是再三叮嘱,若是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只管开口。
送走李乘风将军后,沈墨来到了柳如眉的墓前。这是丐帮的兄弟们为她立的一个衣冠冢,就在山神庙附近的一片竹林里。
沈墨摆上了一些祭品,点燃了香烛,对着墓碑深深一拜,低声道:柳姑娘,张邦昌已经伏诛,你的冤屈也得以昭雪。希望你在天有灵,能够安息。
风吹过竹林,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是柳如眉在回应。沈墨站在墓前,久久不愿离去。他想起了柳如眉的美貌,想起了她的贪慕虚荣,也想起了她临死前那绝望的眼神。他知道,柳如眉虽然有错,但终究是一个薄命的红颜,是这场政治阴谋的牺牲品。
离开柳如眉的墓地,沈墨找到了洪七公。
前辈,晚辈想离开汴梁了。沈墨说道。
洪七公点点头,道:也好,这里的事情已经了结,你也该去追寻自己的江湖了。
前辈,您呢沈墨问道。
老叫花嘛,自然是继续做我的乞丐头子,走遍天下,尝尝各地的美食。洪七公哈哈一笑,小哥,江湖路远,你要多多保重。如果以后遇到什么麻烦,就去找丐帮,只要报上老叫花的名字,相信他们会帮你的。
多谢前辈。沈墨拱手道谢,心中充满了感激。
第二天,沈墨收拾好行囊,离开了山神庙。他没有目的地,只是想四处走走,看看这大好河山。
他走过繁华的都市,也走过荒凉的山村;见过达官贵人的虚伪,也见过平民百姓的真诚;经历过江湖的险恶,也感受到了侠士的温情。
一路上,他听说李乘风将军大败北辽,收复了失地,边关再次恢复了平静;听说丐帮因为铲除奸佞有功,在江湖上的声望更加崇高;也听说,关于他和洪七公的故事,已经在江湖上流传开来,人们称他们为书生侠士和丐帮神丐。
沈墨听了,只是微微一笑,并不放在心上。他知道,江湖路漫漫,自己的旅程才刚刚开始。
这一天,他来到了江南水乡。正是春天,桃花盛开,烟雨濛濛。他走在青石板路上,看着两岸的粉墙黛瓦,听着画舫上传来的琵琶声,心中一片宁静。
忽然,他看到前面的一座石桥上,站着一位女子,身着素衣,怀抱琵琶,正在弹奏着一首哀伤的曲子。那曲子如泣如诉,仿佛在诉说着一个红颜薄命的故事。
沈墨心中一动,走上前去,静静地听着。
一曲终了,女子抬起头,看到沈墨,微微一怔。
沈墨看着她的容貌,忽然觉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他仔细一想,赫然发现,这位女子的眉眼之间,竟然与柳如眉有几分相似。
姑娘,你的琵琶弹得真好。沈墨微笑着说道。
女子淡淡一笑,道:公子过奖了。
不知姑娘可否告知芳名沈墨问道。
女子犹豫了一下,轻声道:小女子姓苏,名晴。
苏晴……沈墨喃喃自语,好名字。在下沈墨,字砚农,有幸遇见姑娘。
苏晴微微点头,道:沈公子。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