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纪盛礼回到家后,朝着二楼的客房直奔。
可手搭在门把上时,又克制的收回了手
因为他想起,我昨天晚上警告他的话:以后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进我的房间。
他站在门外稳了稳心神,随后尽自己所能将语气放得柔和:老婆,你在房间里吗
抱歉,我今天是我做错了,你把门打开,给我一个赎罪或是解释的机会好不好
老婆,这些日子是我没有及时关心你的情绪,我收回我昨天说的话,你出来见我一面好吗
房间里鸦雀无声。
纪盛礼以为房间里的人在生气,索性站在门外解释,忏悔这一年来自己的所作所为。
半个小时过后,门内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纪盛礼说的口干舌燥,声泪俱下。
可房间里仍旧静的可怕。
纪盛礼终于察觉到不对。
之前就算我怎么生气,也不会将他拒之门外。
难道......
他几乎怕的不敢往坏的地方想,只能颤抖着手将门打开。
可房间空空如也,除了角落里的行李箱格格不入外,其他的一切正常。
他打开箱子后,脸色一白,心中隐隐有了答案。
但他不相信。
他一直坚定,我不会离开他。
可行李箱就摆在眼前,里面装着的,全是我平常换洗的衣物。
他拿出手机一遍遍拨打着我的电话。
冰冷的机械女音从手机里传来,打破了他的希冀: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内,请稍后再拨......
他不厌其烦的一遍遍拨打着,余光也瞥见了角落的沙发上放着的包包。
包包的卡扣没关上,里面的资料露出半个页脚。
他将包包倒扣,一股脑的将包里所有东西倒了出来。
掉落出来的除了日常补妆用的口红和镜子外,还有一些药品和一份缴费清单。
他的目光到缴费单的时间上,推算了下日子,正是我打电话给他却被程若君接通的那天。
纪盛礼的心脏忽然突突的跳了起来,一阵闷疼传遍四肢百骸。
人工流产手术缴费清单......
下一秒,他不可置信地瘫坐在地,目光一遍遍的看着上面的项目。
如果他没有看到这些,他甚至不知道,我们之间,竟然会有一个孩子......
他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心底坚信,我现在一定在墓园里等着他来接我。
去墓园的路上,他不经意的一瞥,发现桥梁之下有一道火焰熊熊燃烧。
似乎是有车坠落下去发生了自燃。
他没心思管这么多,只想着快点去墓园接人。
等他到达时,墓园的几个保安正哆嗦的抱作一团。
他急切地开口:墓园里还有人吗
其中一个保安摇摇头,牙齿都在打颤:没了......
纪盛礼的怒意瞬间上头,紧紧攥着保安的衣领道:怎么可能没人我走前不是告诉你还有一个人被压住了,让你们上去救援吗
另一个保安指着出口:刚刚有个女的满身是血,开着一辆黑白拼色的劳斯莱斯走了,现在里面确实没人了......
与此同时,纪盛礼的手机响了起来。
纪先生,在东郊墓园外的一座桥梁上发现了一个车祸现场,经我们查实车牌,这辆车是您妻子姜棋名下的。
您方便来现场一趟吗
纪盛礼几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车到现场的。
他只听见耳边的电流声滋滋作响,手是止不住的颤抖。
他从来没想过,我会以这种方式离开他。
纪先生,车内没发现尸体,不过......这么高的地方坠下,人被甩了出去的概率也不是没有,救援队正在排查,也请您......节哀。
纪先生您在听吗
纪先生......哎!救护车!有人晕倒了!
纪盛礼再次醒来时,他下意识的喊出我的名字:姜棋,我头疼......
他连着喊了好几声,我都没有像从前那样端来一杯热水放在他床头上。
门外的女佣敲门:少爷,我打扫喷泉里的落叶时,发现了这个,好像是夫人那枚从不离身的戒指......
纪盛礼打开门,从佣人手里接过那枚戒指:我睡了多少天
三天,是陈少爷把你从医院带回来的。
还有阁楼上的那个杂物间里......您去看看吧。
纪盛礼是第一次来杂物间,推开门时,映入眼帘的的,是一个个快递包裹整齐的摆放在地上
放眼望去,全是他这一年来和程若君亲密的照片。
纪盛礼摩挲着手中那枚劣质的钻戒,带着一丝希望哑着声音开口:夫人......回来过吗
佣人摇头:没有,不过警方的通报里说周边没发现尸体......
很多人都猜,夫人可能还活着......
这句话,让纪盛礼苟活了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