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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郑斯衡的第一次相遇,是在医院里。
我在医院接受心理和身体的双重治疗。
郑斯衡带着礼物来到我的病房赔礼道歉。
因为陈总是他子公司的副总。
纪盛礼的起诉状将陈总以及郑斯衡的总公司告到了法庭上。
这件事让郑斯衡的总公司备受争议,他不得不抽空处理陈总的烂摊子。
赔偿损失,公开道歉,开除这三件套一气呵成。
也是在郑斯衡的帮助下,我和纪盛礼岌岌可危的公司得以回归正轨。
走前,郑斯衡找服务员结了小满刚刚吃冰激凌的钱。
纪盛礼拿着手机准备扫码的动作一顿,随后讪讪的收回了手。
回到酒店后,我的手不自然的搅动着衣摆看着坐在沙发上的郑斯衡:你......还在生气
郑斯衡傲娇的哼了一声,随后戳了戳还在吃甜品的小满:告诉妈妈,爸爸不生气了。
小满点了点头,随后用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向我:妈妈,爸爸说他不生气了,让你原谅他吧!
郑斯衡的耳朵瞬间红到了脖颈:小满!错了错了,爸爸可没让你说后面那一句!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起身走到郑斯衡身旁坐下拉起他微凉的手:抱歉,我不该跟你吵架的。
这些年你为了给我治病,花了不少精力,还去考了心理咨询师的证书和进修培训。
和纪盛礼离婚的事情明天就能解决,解决完后那我们回海城,再也不来这里了。
听到我的话,郑斯衡轻佻眉毛,随后压住眼底的欢喜,不咸不淡的哼了一声:好吧。
第二天,我在民政局门口等纪盛礼。
从早上等到下午。
对方仍旧没有出现。
我有些着急,因为回海城的飞机还有四个小时起飞。
我拿出手机打电话给纪盛礼,手机响了很久才被人接起。
我生气质问:纪盛礼,我在民政局等了你八个小时,你......
谁曾想,接电话的却不是纪盛礼本人,而是陈时南。
陈时南的声音疲惫不堪:嫂子,纪哥他......割腕了。
失血过多,现在正在抢救,进手术室前,他一直喊着你的名字,你来医院看看他吧
我在心底叹了口气,随后冷声拒绝:不了,还是等他醒了再给我打电话吧。
这段时间,我会在北城,直到他苏醒为止。
说到这是,我顿了顿:还有,他醒后,你告诉他,这不是逃避问题的方式。
陈时南似乎不理解我的做法。
他找了你四年,这一千多个日夜,他每天都要靠着安眠药度日。
你来见他一面都不肯
我轻嗤一声:当初我在墓园被树干压在地上的时候,他在哪
我被刺激到割腕的时候,他在哪
我在医院里做人流的时候,他又在那
陈时南,你们没有资格对我的决定指手画脚。
再见到纪盛礼时,是半个月后的民政局门口。
他的脸色白的吓人,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但看到我时,还是强撑着露出一个笑容。
拿到离婚证后,我看着窗外冰雪消融的景,冷笑出声:你知道吗,这种方式真的很蠢。
纪盛礼,你曾经说,让我爱惜自己的命。
这句话,我现在同样还给你。
别再做这种蠢事了。
说完,我朝着门外走去。
姜棋!
纪盛礼在我身后叫我的名字。
我停驻,没有回头。
对不起。
我仍旧没有回头,只是轻轻颔首。
郑斯衡和小满在外面等着我。
走出民政局后,我看到,在夕阳的余晖下,一大一小正蹲在路边数着蚂蚁。
爸爸,蚂蚁为什么都是成群结队的出门啊
因为他们遇到好吃的就要叫同伴一起拉回家,这个呢,就叫一起分享一起劳作,就好比爸爸赚了钱,要给妈妈和小满花......
其实我要的很简单,可纪盛礼永远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