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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的灯忽明忽暗,景砚就那么站着,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直到指尖传来一阵灼烧的疼,他轻嘶一声,松了手,烟蒂落在了地上。
景砚抬头,就看到沈意婷红着眼,静静的看着他。
他皱了皱眉,淡淡道:意婷,别把自己弄得太难看。
沈意婷比他小几岁,他也只把她当成妹妹,从小到大,只要是沈意婷想要的东西,景砚都会如数奉上。
在这个圈子里,沈意婷最小,又是女孩儿,他乐意宠着她。
可后来大了,沈意婷想要的东西也越来越稀罕,甚至想要景砚的爱。
景砚什么都可以给她,唯独爱不行,他甚至怀疑,他连爱都没有。
直到遇见了郑姝,舞蹈室那抹轻盈明媚的身影一下子就吸引了他。
景砚那时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得到她。
结果也如他所愿,他得到了,却忘了,人和宠物不一样,人需要被尊重。
沈意婷眼含希冀,小心翼翼地问:那我们不离婚好不好阿砚,郑姝已经结婚了,你忘了她吧。
景砚似乎在认真思考,半响,他摇摇头,意婷,我只把你当妹妹,就算没有郑姝,我们也会离婚,听话,明天去民政局办理手续。
沈意婷满心不甘,却不得不老老实实坐在民政局,签下那份离婚协议。
很快,景砚和沈意婷离婚的消息被各大媒体报道,在热搜上挂了三天。
这天,我接到了景砚的电话。
郑姝,我离婚了。
关我屁事。
我挂了电话,拉黑了这个号码。
景砚愣了好几秒,面前的桌上堆满了酒瓶子,天知道这个电话他是做了多久的心理斗争才打出去的。
他自嘲的笑了笑,仰头将猩红的液体一饮而尽。
在港市的工作接近尾声。
季野公司的新项目正要启动,所以,他提前带着女儿回去了。
工作结束后,我也准备回国,却在去机场的路上,一辆车急速冲了过来。
正要撞上时,一辆黑色迈巴赫冲了过来,别开了那辆车。
那车不死心,还想撞过来,却被迈巴赫撞进了绿化带。
我脑子一片混乱,报了警,叫了救护车。
警察来得很快,迈巴赫的车门撞得凹陷,费了好大劲才救出驾驶座上早已昏迷的人。
是景砚。
我愣了愣,又在另一个担架上看到了满脸血的沈意婷。
我在手术室外,和警察做着笔录。
赵熠接到消息慌忙赶来,他冷冷的剜了我一眼,却什么都没有说。
而景家人,一个都没有出现。
景砚醒来已经是三天后,他身上缠满了绷带,看到我有些激动。
赵熠冷冷督了我一眼。
你哑巴了,不知道说句话。
我冷眼回瞪过去,赵熠张了张嘴,别开了脸。
我看向景眼,在他期待的眼神中把警察的调查结果如实说了出来。
沈意婷想撞的是我,虽然你救了我,没让她得逞,但是景砚,我不会放过她。
景砚垂眸苦笑,这件事,交给我,我会让你满意。
赵熠一脸震惊,景砚,难道你还想为了她让意婷坐牢。
坐牢难道不是最基本的吗
赵熠气急了,冷笑道:郑姝,受伤的是景砚,你凭什么替他做决定。
就凭沈意婷想撞的是我,赵熠,要是你不满意,就替她坐牢啊。
赵熠哑口无言,瞪了我一眼,气冲冲的离开了病房。
沈意婷还是被判了三年。
不管她如何哀求,景砚都没有心软。
在她进监狱那天,我回了大陆。
季野抱着女儿,看到我后一脸紧张的检查着我有没有受伤。
我说去陪你,你非不要,还生气,没受伤吧。
我笑着挽上他的胳膊,我没事,我在那边也只是想等坏人接受惩罚,你别胡思乱想。
季野耳根红了红,别扭道:我哪有胡思乱想。
我把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安抚道:好好,没有胡思乱想,是我小心眼了,我老公最大度了。
我逗着女儿,和季野有说有笑的出了机场。
却没有看到身后,一个人红着眼,目光凝聚在我身上。
祝你幸福,朱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