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挖野菜18年的王宝钏同人虐文女主。
>系统说只要完成挖一吨野菜就能回家。
>当我哼哧挖到第999斤时,总裁开着直升机来撒钱:女人,给你五百万,离开我儿子!
>我反手把野菜塞他嘴里:挖野菜姐的野菜够你吃到下辈子!
>系统突然尖叫:宿主快发疯!虐文男主正在赶来的路上!
>我爬上直升机抓起大喇叭:冷夜枭!你儿子值几个钱这破野菜谁爱挖谁挖!
>总裁的头发被螺旋桨卷成鸡窝: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系统叮一声跑路:恭喜宿主靠发疯达成首富结局,本系统没电了,海岛包养小鲜肉去吧您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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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猛地一黑,像是有人兜头给我套了个劣质黑塑料袋,紧接着又被狠狠撕开。刺目的阳光扎进眼睛里,激得我生理性泪水狂飙。耳边嗡嗡作响,过了好几秒,那嗡鸣才逐渐消退,被一种单调到令人发疯的声音取代——咔嚓,咔嚓,咔嚓……
我眨巴着泪眼朦胧的眼睛,视野终于清晰。
一片绿,铺天盖地的绿。不是那种赏心悦目的森林氧吧绿,而是荒郊野外,杂草疯长,带着一股子泥土腥气和植物汁液涩味的、野蛮的绿。我低头,看见自己正握着一把豁了口的破镰刀,刀刃深深嵌进一丛灰绿色的、叶片边缘带着小锯齿的植物根茎里。刚才那催命的咔嚓声,正是这玩意儿发出来的。
我的手……骨节粗大,皮肤粗糙黝黑,指甲缝里塞满了黑泥,活像一辈子没洗过澡。身上穿的……我低头扯了扯那件灰扑扑、打了好几个补丁的粗布褂子,一股混合着汗馊和泥土的酸味直冲天灵盖。
卧槽……
一句国粹脱口而出,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在磨生锈的铁管。
【叮!宿主绑定成功!欢迎来到《总裁的野菜替身:挖心挖肾挖野菜》终极体验版!我是您的专属作死……咳,专属求生系统,代号‘狗都不吃’!】一个毫无感情的电子音突兀地在我脑子里炸响,带着一种诡异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
啥玩意儿
我吓得差点把手里的破镰刀扔出去,心脏在破布褂子底下擂鼓,替身挖野菜还挖心挖肾你搁这儿搞人体器官批发呢
【宿主苏怜儿,原身设定:古早虐文界‘王宝钏精神’现代唯一指定继承人,恋爱脑癌晚期。毕生功绩:为总裁男主冷夜枭守身如玉挖野菜十八年,期间被男主白月光栽赃陷害挖掉一颗肾,被男主亲妈甩支票羞辱挖野菜效率低下,最终在男主婚礼当天,因挖野菜过于勤奋导致营养不良加心碎综合征,卒于野菜地,享年三十六。】
我:……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冻得我牙齿咯咯打战。挖野菜十八年还挖肾这特么比周扒皮还狠啊!
等等,我猛地抓住一线生机,声音都在抖,你刚才说求生系统怎么求快说!
【简单!】系统音调拔高,带着一股子传销头子的蛊惑,【完成本世界核心任务:挖够一吨新鲜野菜!宿主即可脱离苦海,返回原世界!任务进度实时可见,童叟无欺!】
随着它的话音,我眼前视野的右上角,凭空浮现出一行半透明的绿色数字:【挖菜进度:0.5
/
1000
kg】。
一吨一千公斤两千斤!
我看着手里这把豁了口的破镰刀,再看看眼前这片仿佛无穷无尽的、长得歪瓜裂枣的野菜地,绝望像冰冷粘稠的沥青,瞬间糊满了我的心脏。
系统,商量一下,我试图垂死挣扎,咱就是说,有没有速通秘籍比如……直接给男主下毒或者卷款跑路实在不行,我举报他偷税漏税行不行
【检测到宿主存在危险思想!警告一次!】系统的电子音瞬间变得冰冷严厉,【本世界法则:恋爱脑光环笼罩一切!任何试图绕过‘挖野菜’主线的行为,都将触发‘天凉王破’、‘意外流产’、‘挖肾警告’等不可抗力惩罚!请宿主脚踏实地,用野菜铺就回家之路!】
得,此路不通。我认命地握紧了那把破镰刀,冰凉的铁锈硌着掌心。行,挖就挖!不就是野菜吗姐就当来体验生活了!总比被挖心挖肾强!
为了回家!我咬牙切齿,对着空气怒吼一声,抡起豁口镰刀,狠狠砍向下一丛灰绿色的叶子。
咔嚓!又是一声脆响。
日子就在这单调重复的咔嚓声中,一天天滑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存在的。为了早日脱离这个鬼地方,我彻底化身人形挖掘机,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干得比牛多。晴天一身汗,雨天一身泥,指甲缝永远是黑的,手掌心磨出了一层又一层厚厚的、黄褐色的老茧,碰一下都硬得硌人。
这片荒野成了我的战场,每一株野菜都是我的敌人。我甚至无师自通地学会了给这片区域的野菜分门别类:灰绿锯齿叶的叫铁齿铜牙一号,口感最柴;叶片肥厚带点紫边的叫猪都不拱二号,苦得能让人灵魂出窍;还有一种细长带绒毛的,我叫它扎嘴小妖精三号,吃下去嗓子眼能痒半天。
唯一的慰藉,是视野右上角那个绿色的进度条。它像蜗牛爬一样,极其缓慢,但确实在坚定不移地增长着。
【挖菜进度:212.5
/
1000
kg】
【挖菜进度:587.3
/
1000
kg】
【挖菜进度:998.7
/
1000
kg】
998.7!
当这个数字映入眼帘时,我正弓着腰,用那把豁口镰刀的刀背,奋力撬着一株深埋在坚硬土块下的铁齿铜牙一号的根。汗水糊住了我的眼睛,顺着下巴颏滴落在干燥的泥土上,瞬间洇开一小片深色。腰背酸疼得像是要断掉,两条腿灌了铅似的沉重。
998.7公斤!还差最后那该死的1.3公斤!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
我心脏砰砰狂跳,肾上腺素飙升,疲惫感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癫狂的亢奋。回家!马上就能回家了!这破野菜,这破地方,这破虐文剧情,统统见鬼去吧!我咧开干裂起皮的嘴唇,露出一口在野菜汁液长期浸润下显得有些发黄的牙齿,无声地傻笑起来。手上动作更快,镰刀挥舞得几乎要冒出火星子,恨不得下一秒就把进度条直接怼到1000。
最后一棵!最后一棵大的!我盯住不远处一丛格外茂盛的猪都不拱二号,眼睛放光,如同饿了三天的狼看见肥羊。我扔掉手里刚挖出来的那棵小的,踉跄着扑过去,高举镰刀,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劈下——
咔嚓!
清脆的断裂声响起。成了!
然而,就在这胜利的咔嚓声余音未绝之际,一阵极其不和谐的、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突然从头顶的天空狠狠砸了下来!
轰隆隆隆——!!!
那声音狂暴、嚣张,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物理意义上的压迫感,瞬间盖过了荒野所有的虫鸣风声。狂风毫无预兆地平地卷起,飞沙走石,刮得我睁不开眼,脸上生疼。我刚刚挖出来的那堆宝贝野菜,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妖风卷得漫天飞舞,像一群惊慌失措的绿色蝴蝶。
我的菜——!我撕心裂肺地惨叫一声,下意识伸手去捞,却只抓到了一把空气和几片碎叶子。心在滴血!那都是我的命啊!
狂风稍歇,我勉强睁开被沙尘迷住的眼睛,愤怒地抬头望去。
只见一架骚包至极的亮黑色私人直升机,如同一个巨大的、傲慢的铁甲虫,正低低地盘旋在我头顶正上方。螺旋桨搅起的狂暴气流,吹得我头发乱舞,破布褂子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我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干瘪的轮廓。机身上似乎还喷着某种张扬的金色徽记,在阳光下刺眼地反着光。
舱门哗啦一声被粗暴地拉开。
一个男人探出了半个身子。墨镜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线条冷硬的下巴和紧抿的薄唇。一身剪裁极其合体的深灰色高定西装,在螺旋桨掀起的狂风中纹丝不动,仿佛自带气场屏障。他一手随意地搭在舱门边,另一只手……正慢条斯理地戴着一只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白手套。
那姿态,睥睨众生,仿佛他此刻不是悬在荒野半空,而是坐在某个俯瞰众生的王座上。
紧接着,那只戴着白手套的手,优雅而随意地向外一挥。
哗啦啦——!
刹那间,天空下起了钱雨。
不是比喻,是真的钱雨!
无数粉红色的、印着100字样的纸片,如同被惊扰的粉红蝗虫群,纷纷扬扬,漫天飞舞!百元大钞!成百上千张百元大钞!被直升机螺旋桨卷起的狂乱气流裹挟着,打着旋儿,劈头盖脸地朝我砸落下来。
几张钞票甚至直接拍在了我脸上,带着油墨和纸张特有的味道。更多的则飘飘荡荡,落在我刚挖好的野菜堆里,落在我沾满泥巴的破鞋上,落在这片我奋战了不知多少个日夜的、贫瘠的野地里。
我僵在原地,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把豁了口的破镰刀,保持着弯腰准备收割最后一棵猪都不拱二号的姿势。脸上的表情,大概凝固成了一个巨大的、充满荒谬感的问号。
墨镜男似乎很满意他造成的效果。他微微扬起下巴,对着下方渺小如蝼蚁的我,薄唇轻启。那声音透过直升机巨大的轰鸣声,依旧清晰地传来,带着一种冰渣子般的冷漠和施舍般的高高在上:
女人。
他顿了顿,似乎在欣赏我此刻的震惊与卑微。
这张支票,数字随你填。他另一只没戴手套的手,夹着一张薄薄的、印着复杂暗纹的空白支票,轻飘飘地朝下方晃了晃,动作随意得像在丢一张废纸。拿着它,立刻、马上,离开我儿子。
……我依旧保持着那个僵硬的姿势,没动。脸上的问号似乎裂开了几道缝隙,露出底下翻涌的、名为荒谬和怒火的岩浆。
儿子谁儿子冷夜枭关我屁事啊!我特么就差最后一点三公斤野菜就能脱离苦海了!这神经病从哪里冒出来的还开直升机撒钱拍电影呢!
墨镜总裁似乎把我的沉默当成了被巨大财富冲击后的呆滞,或者……不识抬举。他周身的气压仿佛又低了几度,声音更冷,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质感:别妄想用你那点廉价的坚持打动他。你的存在,只会让他困扰。看清现实,拿着钱,滚出他的世界。
困扰廉价的坚持滚
这几个词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神经上。
我特么辛辛苦苦挖野菜是为了打动谁我是为了回家!是为了摆脱你们这群神经病!
视野右上角,那鲜红的【挖菜进度:998.7
/
1000
kg】像血一样刺眼。只差一点三公斤!只差那么一点点!却被这从天而降的神经病和他的钱雨彻底搅黄了!我那些被狂风吹散的野菜!我的心血!我的回家路!
一股前所未有的邪火,混合着长期压抑的憋屈、愤怒和挖野菜挖到灵魂出窍的怨念,如同沉寂多年的火山,在我胸腔里轰然爆发!理智那根弦,啪地一声,彻底断了!
【警告!警告!】系统尖锐的电子音在我脑子里疯狂拉响警报,刺得我脑仁疼,【检测到SSS级危险源!虐文男主冷夜枭驾驶布加迪威龙,正以时速180公里向宿主方向狂飙!预计三分钟后抵达战场!重复!三分钟后抵达战场!请宿主立刻启动终极防御姿态——原地发疯!强度MAX!频率MAX!不要停!!!】
冷夜枭他也来了
好啊!都来是吧!组团来破坏我的挖菜大业是吧!
新仇旧恨瞬间叠加!系统那原地发疯的指令,像一根点燃引线的火柴,丢进了我早已塞满TNT的脑子里。
去他妈的剧情!去他妈的男主!去他妈的野菜!
老娘不装了!
啊——!!!
我猛地爆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啸,那声音高亢、扭曲,充满了破釜沉舟的疯狂,瞬间压过了头顶直升机的轰鸣!
在墨镜总裁那微微错愕(即使隔着墨镜我也能感觉到)的注视下,我像一颗被点燃的人形炮仗,猛地弯腰,一把抄起地上那棵最大、最壮、沾满了新鲜泥土、叶片肥厚得如同猪耳朵的猪都不拱二号!
然后,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虽然姿势踉跄得像随时要摔倒),朝着直升机下方狂奔!尘土在我脚下飞扬。
离开你儿子钱!
我一边跑一边嘶吼,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劈叉变形,在狂风中显得格外凄厉,你跟我提钱!跟我提你儿子!
在墨镜总裁那戴着白手套的手下意识要缩回去的瞬间,我已冲到了直升机下方最近的位置。螺旋桨卷起的狂风几乎要将我掀飞,但我不管了!我铆足了全身的力气,如同投掷标枪的运动员,狠狠地将手里那棵沉甸甸、湿漉漉、还带着泥土芬芳的猪都不拱二号,朝着他那张冷酷的、隔着墨镜的脸,精准地、狠狠地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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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野菜!!
我扯着嗓子,用尽毕生力气咆哮,唾沫星子混着汗水在狂风中飞溅,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姐挖的野菜——够你吃到下下下下下辈子!!!
砰!
那棵饱经风霜的野菜,结结实实地拍在了墨镜总裁昂贵的西装前襟上!深绿色的汁液、湿润的黑泥,瞬间在他那价值不菲、一丝不苟的灰色布料上,炸开了一朵极其生动的、充满荒野气息的抽象派花朵。几片坚韧的野菜叶子,甚至还顽强地挂在了他西装的金色纽扣上,迎风招展。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秒。
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依旧。
漫天飞舞的钞票还在缓缓飘落。
墨镜总裁整个人僵在了舱门口。他微微低着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前那滩新鲜的、散发着泥土和植物腥气的杰作。那只戴着白手套的手,还保持着微微前伸的姿势,指尖似乎还残留着空白支票的触感。他周身那股睥睨天下的冰冷气场,第一次出现了肉眼可见的裂痕。即使隔着墨镜,我也能感受到那镜片后面投射出来的、混杂着震惊、暴怒和一丝丝……茫然的目光。
【发疯值+999!干得漂亮宿主!冷夜枭还有一分钟抵达!】系统在我脑子里激动地尖叫,【不要停!继续!更疯一点!目标——直升机!冲啊!!!】
直升机系统让我冲直升机
好!冲就冲!老娘今天豁出去了!
我猛地抬头,目光如同探照灯一样扫向那架骚包的亮黑色铁甲虫。旋翼搅动的狂风拉扯着我的头发和破衣烂衫,但我眼中燃烧的火焰比那狂风更炽烈。一眼就锁定了目标——悬垂在舱门旁边,一个银光闪闪、造型夸张的扩音喇叭!一看就是用来装逼喊话的!
就是它了!
我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野牛,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低吼,无视那几乎要将人吹飞的强大气流,更无视墨镜总裁投射下来的、几乎要凝成实质的冰冷视线,手脚并用,以一种极其狼狈又无比迅猛的姿态,朝着直升机起落架扑去!
拦住她!
墨镜总裁终于从被野菜糊脸的巨大冲击中回神,声音带着一丝气急败坏的变调,对着驾驶舱方向厉喝。
然而,晚了!
我爆发出的求生(或者说求疯)潜能是惊人的。我一把抓住冰冷的金属起落架,粗糙的手掌被摩擦得生疼也浑然不觉。脚下一蹬,借着那股疯劲儿,硬生生把自己像个破麻袋一样甩了上去!粗糙的金属边缘刮破了我的胳膊,留下火辣辣的刺痛,但我毫不在意。
在墨镜总裁伸出手试图揪住我的前一秒,我已经像只敏捷(且疯狂的)猴子,一把攥住了那个冰凉的扩音喇叭!金属的质感入手沉重而冰冷。
【时间到!冷夜枭已进入目视范围!】系统的警报如同丧钟。
几乎在系统话音落下的同时,荒野的尽头,一道刺目的银白色流光如同撕裂空间的闪电,伴随着低沉狂暴的引擎咆哮声,以近乎失控的速度,朝着这片混乱的中心狂飙而来!布加迪威龙!那流畅而充满攻击性的车身线条在夕阳下反射着冷酷的光。
吱——!!!
尖锐到能刺破耳膜的刹车声响起!银白色的超跑以一个近乎漂移的甩尾,在漫天飘落的钞票和飞舞的野菜碎屑中,险之又险地停在了距离直升机不到二十米的地方。车轮卷起的尘土如同小型沙尘暴,瞬间弥漫开来。
车门猛地向上旋开!
一个男人跨了出来。
夕阳的余晖勾勒出他极其高大挺拔的身影。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包裹着宽肩窄腰,每一寸布料都透着昂贵和不容侵犯的冰冷。他的脸……英俊得如同雕塑,却又冷硬得没有一丝温度。深邃的眉骨下,一双眼睛如同淬了寒冰的黑色曜石,此刻正燃烧着骇人的怒火,死死地钉在悬在直升机舱门边的我身上。那目光,像是要将我凌迟。
苏、怜、儿!
三个字,从他紧抿的薄唇中一字一顿地挤出,每一个音节都裹挟着风暴般的暴怒和……一丝难以置信仿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像个疯婆子一样扒在直升机上、抓着扩音喇叭的人,是他记忆中那个只会逆来顺受、默默挖野菜的影子。你、在、干、什、么!
来了!虐文男主!冷夜枭!
看着他这张足以让无数女人尖叫的俊脸,看着他眼中那熟悉的、自以为掌控一切的暴怒,过去那些被挖野菜支配的恐惧、被剧情玩弄的憋屈、被当成替身的恶心……所有负面情绪如同海啸般将我淹没!
去他妈的白月光!去他妈的替身!去他妈的挖野菜!
一股前所未有的、混杂着报复快感和彻底疯狂的洪流,冲垮了我最后一丝名为理智的堤坝。
我干什么!
我猛地吸了一口气,胸腔因为极致的愤怒和疯狂而剧烈起伏。我高高举起了那个沉重的扩音喇叭,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喇叭口对准了下方那个如同帝王般降临的男人,也对着这片被钞票和野菜覆盖的荒野,发出了石破天惊的咆哮!
那声音经过扩音器的放大,如同雷霆炸响,瞬间盖过了螺旋桨的轰鸣、盖过了引擎的余音、盖过了一切!
冷夜枭——!!!
看看你亲爹!!!
我另一只手指向舱门口那个胸前挂着野菜、脸色铁青的墨镜总裁,看看他这直升机!看看他这撒钱的架势!多气派!多有钱!多像个土大款啊!
冷夜枭的瞳孔骤然收缩,英俊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痕,那是纯粹的震惊和茫然。他下意识地看向直升机舱门口那个同样脸色难看的男人。
你儿子值几个钱!啊!
我继续咆哮,唾沫星子喷在喇叭上,他甩给我五百万就想买断我!五百万就想让我滚蛋!打发叫花子呢!!
我猛地将喇叭口转向墨镜总裁那张已经黑如锅底的脸,声音拔得更高,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嘲讽和挑衅:老登!听见没!你儿子!他!不!值!钱!!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下。
这破野菜——
我再次调转喇叭口,对着下方脸色由震惊转为暴怒的冷夜枭,用尽生命最后的力气嘶吼,仿佛要将过去十八年挖野菜积攒的所有怨气一次性喷发出来,谁爱挖谁挖!老娘!不!奉!陪!了!!!
吼完最后一句,我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但胸膛里那股疯劲儿却还在熊熊燃烧。我死死抓着扩音喇叭和冰冷的舱门边缘,大口喘着粗气,居高临下地瞪着下面那两个同样震惊、暴怒、脸色精彩纷呈如同调色盘的男人。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虚脱的畅快感,席卷了全身。
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只剩下直升机螺旋桨徒劳的轰鸣,和钞票缓缓飘落的簌簌声。
冷夜枭站在他的布加迪威龙旁,昂贵的定制皮鞋踩在散落的钞票和野菜上。他那张万年冰山脸上,此刻的表情复杂到了极点。震惊、暴怒、被当众羞辱的狂怒、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各种情绪交织,让他的脸色青白交替,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紧握的拳头指节捏得发白,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来把我撕碎。
而舱门口的墨镜总裁——冷夜枭他爹,此刻更是气得浑身发抖。胸前的野菜汁还在缓慢晕染他那件价值连城的西装,几片叶子滑稽地挂着。他那只戴着白手套的手死死抓着舱门边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另一只手似乎想去擦胸前的污渍,又觉得无比掉价,僵在半空。墨镜也遮不住他铁青的脸色和下撇的嘴角。
苏、怜、儿!
冷夜枭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地狱般的寒意,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毒的冰锥,你找死!
女人!
墨镜总裁也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尽管因为暴怒而有些变调,但那股居高临下的冰冷和威严又回来了,还夹杂着被严重冒犯的狂怒,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很好!你会为你的狂妄付出……
轰——!!!
他的话没能说完。
因为就在他注意二字刚出口的瞬间,异变陡生!
也许是我刚才扒上直升机时动作太猛碰到了什么,也许是螺旋桨卷起的狂乱气流作用,也许是……纯粹的倒霉催的巧合。墨镜总裁为了维持威严,下意识地又往外探了探身子,试图用气势压倒我。
就在他身体重心前倾的那零点几秒——
一股强劲的、不稳定的侧风猛地撞上了直升机!
机身肉眼可见地剧烈一晃!
啊——!
墨镜总裁猝不及防,整个人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道带得向前一个趔趄!他那只为了保持平衡而挥舞的手,好死不死,正好伸进了高速旋转的直升机主旋翼下方!
嗤啦——!!!
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布料和某种坚韧纤维被高速切割撕裂的刺耳锐响,瞬间压过了一切喧嚣!
父亲!
冷夜枭在下方发出一声变了调的惊呼。
墨镜总裁发出一声短促的、惊恐的闷哼,触电般猛地缩回手!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
几缕……不,是好几缕保养得宜、梳得一丝不苟、在夕阳下泛着昂贵光泽的灰黑色头发,被狂暴的螺旋桨气流瞬间卷起、撕扯、拉长!它们如同被无形之手抛起的丝线,在空中划过几道绝望而滑稽的弧线,然后飘飘悠悠地、打着旋儿地……落了下来。
其中一缕,不偏不倚,正巧落在了冷夜枭那张震惊到扭曲的俊脸上,软软地搭在他的高挺鼻梁上。
而直升机舱门口。
墨镜总裁保持着缩回手的僵硬姿势,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中,彻底石化了。他头顶正中央,原本被发胶固定得油光水滑、一丝不乱的地方,此刻赫然出现了一道足有两指宽的、光秃秃的、无比刺眼的……天堑!灰白色的头皮在夕阳下闪闪发光,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地中海的雏形。那天堑边缘,参差不齐的发茬倔强地竖着,如同被狗啃过的草地。而他那身昂贵的西装,肩头位置也被旋翼末端扫到,留下了一道明显的撕裂痕迹。
狂风,卷着钞票和几片幸存的野菜叶子,吹过他头顶那道崭新的、闪闪发光的跑道,也吹过他僵硬如雕塑的身体。
世界,彻底安静了。
死寂。
绝对的死寂。
只有直升机螺旋桨还在徒劳地、嗡嗡地旋转着,像是一首为这场荒诞剧配乐的、走调的背景音。
我抓着扩音喇叭,扒在舱门边,目瞪口呆地看着下方同样目瞪口呆的冷夜枭,和他鼻梁上那缕随风轻颤的、属于他爹的头发。再僵硬地扭过头,看向身旁这位新鲜出炉的地中海总裁。
他依旧保持着那个石化的姿势,唯一的变化,是那只戴着白手套的手,正以一种极其缓慢、极其僵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颤抖的速度,一点、一点地……抬起来,摸向自己头顶那道光秃秃的跑道。
指尖触碰到那光滑头皮的一刹那,他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滴!滴!滴!】系统的电子音在我脑子里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破音的频率疯狂尖叫起来,不再是警报,而是一种……狂喜乱舞的癫狂!【目标达成!目标达成!核心剧情崩坏度999%!男主及其家族权威遭受毁灭性物理及精神打击!‘挖野菜’主线彻底粉碎!宿主苏怜儿!恭喜您!您已成功脱离虐文苦海!达成隐藏结局——‘发疯致富’!】
【财富计算中……精神损失费(男主父子叠加)……名誉损害费(全球直播级社死)……误工费(十八年野菜生涯)……野菜潜在经济价值(999.9kg)……】
一连串快到我根本看不清的数字在我眼前疯狂滚动跳跃!
【结算完毕!恭喜宿主苏怜儿,获得最终财富值:¥999,999,999.99!全球财富榜实时更新中……恭喜您,荣登本年度全球首富(临时)宝座!】
【本系统能量耗尽!强制卸载程序启动!】系统的声音带着一种功成身退的、解脱般的欢快,【宿主牛逼!宿主威武!宿主永垂不朽!本系统‘狗都不吃’就此下线!海岛!游艇!小鲜肉!包养他一百个!享受人生去吧您嘞——!!!】
滋啦——
一声轻微的电流噪音后,脑子里彻底清静了。
那个聒噪的、催命的、又偶尔有点用的电子音,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
与此同时,一股庞大到难以想象的、冰冷而纯粹的信息流,毫无预兆地灌入我的意识深处。不是实物,而是权限。全球各大银行最高级别的匿名账户权限,一串串长得离谱的数字安静地躺在里面,如同沉睡的巨龙。几处位于加勒比海阳光最灿烂海域、产权清晰到毫无瑕疵的私人岛屿坐标,清晰地烙印在我的记忆里。甚至,还有一份详尽的、标注着全球顶级小鲜肉资源分布图的加密文件……系统这家伙,跑路前倒是服务挺周到。
我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
首富
海岛
包养小鲜肉
巨大的信息冲击让我大脑宕机了好几秒。狂喜有。荒谬更有。但最终,所有情绪都汇聚成了一股灼热的洪流——自由!前所未有的、金光闪闪的、可以为所欲为的自由!
哈……哈哈哈哈……
我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由小变大,最后变成了畅快淋漓、歇斯底里的狂笑!在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和下方死一般的寂静中,这笑声显得格外刺耳而疯狂。
我猛地松开抓着冰冷舱门的手,不再看那位头顶自带聚光灯的石化总裁,也不再看下方鼻梁上搭着亲爹头发的、脸色由铁青转向煞白的冷夜枭。
目光,越过这片混乱的、撒满钞票和野菜的荒野,投向遥远的天际线。夕阳正在沉沦,将海平线染成一片燃烧的金红。
我的海岛,就在那个方向。
我深吸一口气,那空气里似乎都带着未来自由和金钱的香甜味道。然后,我对着这片困了我不知多久的虐文世界,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最后一声宣告,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所有的喧嚣:
老娘,不干了!
话音落下,我毫不犹豫地,猛地按下了手中那个一直抓着的、银光闪闪的扩音喇叭侧面,一个极其隐蔽的、标注着自动驾驶-预设坐标:天堂岛的红色按钮!
嗡——!
直升机引擎发出一阵更高亢的咆哮!机身猛地一震,摆脱了盘旋状态,机头昂起,朝着那片燃烧着自由的金红色海域,义无反顾地、加速冲去!
狂风瞬间变得更加猛烈,呼啸着灌满我的耳朵,吹得我破布般的衣服猎猎作响,头发疯狂飞舞。下方,冷夜枭似乎终于从巨大的打击和羞辱中回过神,发出了一声暴怒到极致的咆哮:苏怜儿!你给我停下——!
还有他那位新鲜出炉的地中海父亲,也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气急败坏、歇斯底里的怒吼被螺旋桨的轰鸣和高速远离的风声撕扯得支离破碎:……抓住她!……我的头发!……我要让她……
他们的声音迅速变小、变远,最终被淹没在呼啸的风声和引擎的咆哮中,消失不见。
我站在敞开的舱门边,迎着扑面而来的、带着咸腥味的海风,看着下方广袤的大地飞速后退、缩小。荒野消失了,城市出现了,又消失在身后。蔚蓝无垠的大海在眼前铺展开来,如同一块巨大的、波光粼粼的蓝宝石。
夕阳的金辉洒满海面,也落在我身上,暖洋洋的。
我随手扔掉那个沉重的扩音喇叭,看着它像块废铁一样坠向下方的深海。然后,慢条斯理地,从破布褂子那几乎不存在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一张被揉得皱巴巴、但边缘依旧锋利的……百元大钞。正是刚才那位总裁大人撒下的买命钱之一。
我低下头,对着这张粉红色的纸片,咧开嘴,露出了一个无比灿烂、无比真心、也无比土气的笑容。
啧,
我弹了弹钞票,声音轻快得像是在唱歌,包养小鲜肉这主意……真不赖!
海风卷起我的笑声,和那张崭新的百元大钞,一同飘向远方那片洒满金光的、自由的海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