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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君离和容愈白彻底对了起来。
可容愈白像是完全放弃了抵抗一样把项目拱手想让。
他说这是他给我的补偿。
把我和宴君离恶心地够呛。
他还学会了跟踪我。
每次在我出门的时候远远地跟在我身后。
虽然我们之间隔着一大堆安保。
但我依旧觉得厌烦至极。
这天,我在给岁岁买玩具,眼角余光又撇到了那道躲躲藏藏的身影。
我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地让安保队长把容愈白请去楼下的餐厅。
我到包厢的时候,容愈白已经点好了一大堆菜。
见我进来,他有些局促地站起来,
小清,我点了你喜欢吃的东西。
我冷冷扫了一眼。
全是辣菜。
吃不了。
容愈白一愣。
我嘲讽一笑,肠子动过手术。
容愈白仓皇地看了我一眼,眼眶突然变得通红。
显然,他也清楚一开始无病无灾的我为什么会动这么大的手术。
我无心跟他多谈,干脆直入主题。
不要再跟着我了,你让我很不舒服。
容愈白怔怔地看着我,我只是,想看你过得好不好。
我平静地回答:我过得非常好,比以前所有的日子加起来都要好。
容愈白的肩膀狠狠一颤,看着我的眼睛里仿佛蕴含着巨大的痛苦。
小清,你不能这样说。
你这样,是抹杀了我们的过去。
我笑得更嘲讽了,容愈白,天底下就你最没资格这样说。
这不是你亲手毁掉的吗
你说信我,却轻易相信我背叛你。
你说护我,却让我被无数人报复。
容愈白眼神失焦地盯着虚空某一个点。
可是,小清,当初所有的证据都证明是你。
我太生气了,直到后来,我再派人去查,才发现宋琪的身份是假的,视频也是合成的。
我讥讽地笑,所以,你的意思我又不是叛徒了
对不起。
所以,我的手也白废了
容愈白嘴角挂着一抹苦笑,小清,我会赔你。
我冷声道:那你可以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吗
那天之后,容愈白在我生活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连偶尔在宴会上遇到,我也只会看见他仓皇离开的背影。
我站在阳台上嗤笑地收回视线。
这幅情圣的样子,可半点看不出来当年打断我手的狠辣。
哟,小清儿,你真的还活着呐。
我转头,庞总,好久不见。
庞飞妄举了举酒杯,我还以为最近容愈白那条疯狗又疯了呢。
看来是因为你啊。
我垂下眼睛,庞总,这几年被容愈白针对地不好受吧
你当年设局的时候有想过容愈白会追着你咬吗
庞飞妄的表情冷了一秒钟,又恢复成吊儿郎当的样子。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宋琪是你的人,证据是你伪造的,就连当年我被人追杀也有你的手笔。
我不解地看他,你是从当年容愈白被冤枉进监狱就开始策划了
那你为什么当年要帮他
庞飞妄笑了一声,小清儿,你想象力不错啊。
我盯着他看了两秒,也笑了笑,
庞总,我猜容愈白没往死里对付你也是因为他手里没有证据。
那如果我说宋琪在我手里呢。
他的表情变了,一双眼睛晦暗不定地盯着我。
我挑了挑眉,转身就走。
走了没两步,庞飞妄在我身后问。
你要什么
我回头。
他看着香槟杯,漫不经心地说:
这世界上万事万物都有一个价码,所以,你要什么
我要真相,你为什么要费力不讨好做这件事。
我可不相信你是为了区区一个项目。
庞飞妄掏出一只香烟点上。
他的脸在烟雾中变得模糊不清。
因为嫉妒。
我顿住,抬头看他。
嫉妒我和容愈白都是十几岁就出来混的,凭什么我一路被背叛,连觉都睡不好,偏偏容愈白身边有一个你。
之前有一天,我看见容愈白倒在你怀里睡得很香,我突然就觉得很碍眼。
我认真地问他:你有病
他耸了耸肩,我们这种人永远不会真的信任别人。
果然,你看,只要轻轻做一个局,容愈白就信了,他也睡不好觉了,多公平啊。
行了,我承认我很阴暗,小清儿,你就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
他的脸上依旧是刺眼的笑意。
没有一丝愧疚或者后悔。
我也笑了,点了点头。
在他放松下来的身体前亮出手机屏幕。
他的笑僵在了脸上。
我平静地对着手机说:容愈白,你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