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6.
再睁开眼,面前是之前曾在我们村下插过队的知青徐晨。
原来他感冒来医院拿药,路过手术室发现了我,这才救了我一命。
我虽然没有死,但因为伤势太重,只怕双腿落下了残疾。
「病人的腿以前就断过,这次又被车撞,膝盖粉碎性骨折,不知道为什么小腿也受了重伤,好像是被人生生踩断的。」
医生是这么说的。
我拼命挣扎着动着腿,还能感受到双腿的力量,我才松了一口气。
活着就好。
只要人活着就有希望,
我这双腿早在4年前就应该废了,现在只是把郑宏志救回来的腿又还给他了。
是我自己害了自己。
第一次盲目信任父母,第二次盲目的信任郑宏志。
尽管我在心里一次又一次劝自己接受,但我的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徐晨坐在我的病床边,轻声叹息,「周静萱,你们的事儿我都已经听说了,他这是故意伤害,你可以去告他的。」
我吸了吸鼻子,朝徐晨苦笑一下,「算了,当年我这条腿是他救回来的,现在就当还给他了。」
就算告了他又能怎么样,我的腿能回来吗
我这几年的付出和努力能回来吗
对付这种人,最痛的惩罚应该是让他失去自己最在乎的东西。
而我已经有了计划。
我安心的在医院养伤,徐晨每天都来给我送饭,还耐心的开导我,每天都读书给我听,就连我的医药费也是他帮我垫付的。
而我的亲人,没有一个来看过我。
他们不知道我住院了吗
怎么可能！因为周静宜就住在我隔壁。
他们三个人每天都围着周静宜嘘寒问暖,但是没有一个人想起来过隔壁孤零零的我。
郑宏志更是坚持认为我是装出来的。
他觉得那天我是故意想把周静宜往马路中间推,一切都是我的计划,我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受伤。
但我已经不在乎他们了,我现在只想好好养伤,让我的腿恢复到能恢复的最佳状态。
7.
直到有一天晚上,我实在是疼痛难忍,打算到护士站要点止疼片吃。
却在路过医生值班室的时候,看到他们两个人厮混的场景。
郑宏志斜靠在床头,满脸的欲色。
一审病号服的周静宜跪伏在他双腿之间,嘴里发出难耐的呻吟声。
郑宏志身体一抖,再也忍不住,一把拉起周静宜吻了上去。
周静宜双手不老实的撕扯着他的衣服。
郑宏志捏住她作乱的手,喘着粗气说道,「不行,这是在医院。」
「怕什么深更半夜的,也不会有人发现,而且你不觉得在这种地方更刺激吗」
「乖,给我吧！我好想你！上次和你做还是一年前,难道你不想要吗」
「还是说我姐姐能满足你你不会爱上她了吧如果这样,等我伤好以后我就回港城,再也不回来了！」
周静宜停下手中的动作,一把推开了郑宏志。
郑宏志毫不犹豫地解开了衣扣,捧着她的脸吻了上去。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爱上她！」
「你说这种话真让我伤心,你别忘了,我牺牲了自己的婚姻,都是为了成全你！」
「帮你偷配方也是,和她结婚也是。我只爱你,为了你我做什么都可以。」
两个人交叠的身影看得我一阵反胃。
一年前
原来在我的这段可笑婚姻中,他们两个人一直在背着我偷情！
我刚要离开,却看到周静宜朝我得意的笑了一下。
以我对妹妹的了解,我猜她本来没想真的发生关系,但是她看到了我,所以故意引诱了郑宏志。
我跌跌撞撞地回到病房,躺在病床上,翻来覆去的也睡不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静宜满脸餍足的站在了我的床边。
「你都看到了吧,姐姐。」
「郑宏志根本就没有爱过你,他爱的人从头到尾都只有我一个！」
「偷偷告诉你,其实我根本就没有骨折,只是崴了脚。你听说你变成残废了当初父母为了我打断了你的腿,现在郑宏志又为了我弄断了你的腿。」
「真可怜,但是没办法。」
「谁让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人爱你呢」
「当年我不过是哭了一次,没想到,一个男人为我偷配方,一个男人愿意带我私奔,父母拿出全部积蓄资助我开酒厂！」
「说起来你还要谢谢我,是我和郑宏志说让他去救你的！毕竟以你的脾气,如果不是他安抚住了你,你一定想法设法坏我的事！你从小就嫉妒我！在你心里从来没有把我当成亲人。」
「你看不起我又怎么样现在的赢家是我！」
「对了,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你们两个没有孩子吗是因为郑宏志一直在偷偷的给你吃避孕药,他根本就不愿意让你给他生孩子！」
看着她得意洋洋的样子,我再也忍不住扑上去想要扇她。
但她的腿早就好了,灵活的避开了。
我狼狈的摔倒在地上。
闻讯赶来的郑宏志把周静宜护在身后,朝我怒吼道,「周静萱你是不是有病你害了静宜一次还不够吗你到底想干什么」
「如果当初我知道自己救了你,会害了静宜,我真应该让你死在肮脏的猪圈里！」
我瘫坐在地上,笑得浑身发抖,我抬起头怒视着郑宏志。
「郑宏志,这么多年我酿的酒真的没有成功吗」
「我的酒为什么每次都是苦的难以下咽,你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吗」
郑宏志的面上有过一瞬间的慌乱,但他很快就镇静下来。
「你的酒没有酿造成功,是你自己技术的问题,问我干什么！我又不懂！」
「但你酒酿不好,你怪静宜干什么」
「我警告你,如果你再害静宜的话,咱们两个就别过了！」
郑宏志撂下狠话,就和周静宜手牵着手离开了。
我双手撑着地绝望的嘶吼道：「周静宜根本就没有受伤！她的腿根本就没事儿！她是在骗你！」
「但是我的腿是生生的被你踩断了！郑宏志,你做出这种事,还配做一个医生吗」
「你配做一个人吗」
尽管我声声泣血的哭诉,但是郑宏志只是身形晃了一下,却始终没有为我停留。
那一刻,我彻底的对他死心了。
我想,我是时候离开了。
8.
我一瘸一拐找医生开了一份病历,上面清楚地记载着我的两次骨折都是人为造成的。
然后回到家取走了我这几年写下的所有酿酒配方。
厚厚的一沓本子,上面写记满了我的分析记录,我捧着它泪如雨下。
什么都会背叛我,只有自己的努力不会。
每走一步,我的腿都会钻心的疼痛,但我享受着这种疼痛。
那是我爱错了人应该付出的代价。
虽然痛,但却能让我清醒。
我把自己的病历整理好,然后和一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一起放在了床头。
准备好一切,我深吸一口气离开了这个充满痛苦回忆的家。
我没有选择去繁华的港城和深市,而是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去宁夏的火车。
因为那里有国内最好的葡萄产地。
我想去那边用最好的原料加上我的配方,一定可以制造出中国最好的红酒。
随着火车越驶越远,我的心情也轻松起来,我想,等待我的会是崭新的人生。
9.
郑宏志陪着周静宜在县城玩了好几天,回到医院却听说我早就出院了。
他心里有些慌,我身上没有什么钱,父母也并不知道我去了哪。
这么多年我每天就和老黄牛一样埋头苦干,根本没有什么朋友。
出院以后我没有回家能去哪儿呢
难道是进山了
对,一定是进山了。
一定是他提出离婚把周静萱吓到了。
以前他每次和我吵完架,我都会进山,要么打一些野味回来,要么就是采上一些草药给他。
想到这儿,郑宏志匆匆忙忙的往家里赶。
可他却大失所望,我打猎的工具和衣服都放在柴房没有动过。
他站在柴房门口,心头的不安更重了。
浑浑噩噩的走到卧室,却发现房间里少了我的很多东西。
他一眼就看到了床头的离婚协议书和我的诊断病历。
郑宏志看得一阵心惊胆战,原来周静萱竟然不是装的吗,而是真的受伤了
他的手抖得厉害,简直不敢想自己那天都做了什么。
本就车祸膝盖粉碎性骨折,自己又生生的踩断了她的小腿骨！
想到自己在医院,看到她咬着牙满头大汗复健的样子,郑宏志脑袋嗡了一声,像被重锤砸过一样。
他手一松,手中的文件哗啦啦的散落一地。
从病历中飘出来一张纸条。
郑宏志捡起来定睛一看：
「你偷走了我4年的时光。
现在请你看在夫妻情分上还我自由。
我记得你和爸妈说过,最后一次酿的酒味道最好,谢谢你们让我知道。
我想,我一定会酿出最好喝的葡萄酒的。」
郑宏志如同见鬼一般把手中的纸条扔了出去。
他瘫倒在地,仿佛浑身的精气都被掏空一般。
原来我竟然什么都知道了！原来我竟然那么早就知道了！
郑宏志不敢再想,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去火车站找我,却和慌慌张张跑来的周静宜撞了个满怀。
「郑宏志,我的葡萄酒配方被泄露了,现在几个和我竞争的工厂全都开始低价卖和我味道一样的葡萄酒了,我完蛋了！」
「你说这件事儿是不是我姐干的她恨我！她憋了这么久,就是等今天报复我！」
「现在我的葡萄酒根本就卖不出去,没有了这个酒厂我可怎么办难道要我和我姐一样,在这大山里面朝黄土背朝天,一辈子种地为生吗」
「我可不想离开港城,一辈子守着你这么一个乡巴佬过日子！」
周静宜也是走投无路了,情急之下竟然把自己心里藏着的真心话全都吐露了出来。
郑宏志听着他的话简直被气笑了。
乡巴佬
原来,自己在周静宜心中就是一个乡巴佬！
他悲哀的想,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对她还有利用价值,只怕周静宜早就和自己断了联系,在港城那个花花世界里纸醉金迷。
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和牺牲到底是为了什么
郑宏志感到一阵呼吸急促,胸口仿佛被一块重石压着喘不上气。
他无力地挥舞着双手想要伸手去拉周静宜,可周静宜却一脸惊吓的往后退了几步。
她退的这几步让郑宏志彻底的死了心。
周静宜,果然靠不住。
他闭上双眼,努力的放松心情,调整着呼吸。
做了几次深呼吸后,那股憋气的感觉终于消失了。
郑宏志猛地咳嗽了几声,然后起身就往外走,再也没有看周静宜一眼。
但周静宜却拦住他,拼命晃着他的肩膀。
「你肯定知道她去哪儿了,你告诉我！我要去找她！郑宏志,你不是说要把她最新研究的配方给我吗你快点给我啊！」
郑宏志呆呆的站在原地,任由周静宜发疯。
「周静萱走了,我不知道她去哪儿,她把配方也带走了。」
周静宜狠狠的打了他一下,焦急的在原地转了两圈。
「她肯定是害怕了,她把原来的配方卖给了我的竞争对手,拿着钱跑路了。」
「郑宏志！我们一定得找到她,否则我真的完蛋了！」
周静宜现在狰狞的样子,看的郑宏志心头一阵一阵的发寒。
他不禁想起就算被亲生父母打断了腿,我也没有丝毫怨言,反而一直尽心尽力的照顾他们。
结婚这几年她对自己更是温柔体贴。
郑宏志突然觉得有些可笑,为什么这么幸福的日子,自己会觉得是在吃苦。
为什么会觉得面前这个靠不住的女人才是自己此生挚爱。
郑宏志甩开周静宜的手,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着,
「周静萱是你的姐姐,她不是你口中那样卑鄙的人,你如果再敢在我面前骂我老婆的话,你别怪我翻脸无情！」
「那个配方本来就是你姐的,她想卖给谁就卖给谁。」
那一刻,郑宏志下定了决心,他一定要找到我,从今往后和我好好的过日子。
他会和我一起把酒厂做起来,实现我的梦想,做出中国最好喝的葡萄酒。
自己就在家里给她做后盾,好好照顾她。
他幻想着跟我和好以后的生活,脸上泛起了微笑。
周静宜勃然大怒,「什么叫想卖给谁就卖给谁就算卖了,也得把钱给我！不然我就真的完蛋了！」
看郑宏志走远,她着急的往外跑,可她的高跟皮鞋根本不适合在石子路上狂奔,一没留神就跌倒在地。
石子深深地硌在她的膝盖里,痛得她在原地惨叫出声。
但是从前她破了层皮,都恨不得把自己同事都叫来给她会诊的郑宏志,这次却连头都没回。
他只是急匆匆的去村长家借车,想要去找我。
郑宏志一直在火车站打听我的消息,但始终没有人看到过我。
他甚至去了繁华的港城和深城,也并没有听说有什么新建的酒厂。
反倒是我父母给他发了好几封电报,说周静宜伤得很严重,急火攻心已经病倒了,让他赶紧回家。
郑宏志嗤之以鼻,理都没有理他们。
他早就已经想明白,或许情窦初开的时候,自己确实爱过周静宜。
但是在这四年的婚姻里,他早就已经不知不觉地爱上了我。
他的老婆,只有我一个人。
但我一向唯唯诺诺的父母这次却大发雷霆,「是你把周静宜叫回来的,现在事情变成这样,你拍拍屁股走了,你快回来,周静宜说见不到你,她就活不下去了,她会去吊死在你家门口,你难道想毁了我们这一大家子人吗」
郑宏志知道周静宜是真敢这么做,他不想年迈的父母受牵连,最终还是妥协了。
周静宜每天都跟在郑宏志身边,甜言蜜语的想从他嘴里哄骗出我的最新配方。
她一次又一次的给郑宏志画大饼,说等她度过这次危机,就把他带到港城。
后来两个人争吵的时候,周静宜口不择言说,「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就一把火烧死你们全家。」
郑宏志冷着脸抄起门后的铁锹直接打断了周静宜的双腿。
周静宜躺在病床上,除了每天骂人,倒是什么也做不了了。
可谁知清静的日子还没过两天,郑宏义就从港城带来了一伙追债的,把本就支离破碎的家闹得更加鸡飞狗跳。
从周静宜的哭诉中,郑宏志才知道,当年周静宜靠着我的配方建了酒厂,在港城赚到了第一桶金。
她没有想着怎么好好经营,却被几个女人拉着迷上了打麻将。
她越赌越大,甚至还借了不少的高利贷,酒厂早就被抵押给他们了。
「弟弟,她这次回来,一是为了从你这儿骗走新的配方,二就是想回来躲债。」
「你不知道她竟然把我卖给富婆玩弄......高利贷说如果我还不上钱,就要把我的器官都摘走,她这么对我,我又凭什么给她背这口黑锅,所以我跟高利贷说,我知道她在哪。」
「要死,咱们就一起死！」
郑宏义吼道。
周静宜欠下的高利贷经过这段时间的利滚利,早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哪怕我父母有心想救她,可是一辈子没出过山村的他们,就算把自己卖了都还不起。
而郑宏志家东拼西凑,借了一笔钱才从高利贷手里给郑宏义赎了身。
周静宜是被高利贷的人拖走的。
她满脸绝望,哭着求我爸妈和郑宏志救她。
郑宏志只是漠然的看着她挣扎,而我父母面露不忍垂下了头。
从此以后周静宜这个人再也没了消息。
郑宏志还是没有死心,一直四处打听我的消息。
可他不知道,我这会儿正在宁夏的大山里,精心侍弄着我的葡萄园。
靠着我研究多年的配方和自己种出来的葡萄,我的葡萄酒一上市就卖断了货。
第二年我又推出了新款葡萄酒,被全国各地的酒商疯抢。
我这小小的酒厂也算站稳了脚跟。
我的美好生活才刚刚开始。
想到这儿我不禁把目光落到葡萄园一个正在忙碌的身影上。
那天我在去往宁夏的火车上,遇到了徐晨。
他垂着头不敢看我,只支支吾吾说自己也想去宁夏发展。
看着耳朵都红了的徐晨,我叹了口气。
「现在港城和深市遍地是黄金,要发展也是去南方发展。你和我去山区做什么」
徐晨摇摇头,「我什么都不会,去南方也只是打工,但是在你们村里插队那几年,农活我还是擅长的,你带我一起去,我们一起把酒厂做大做强！」
在他的陪伴下,我的生意越做越大。
第三年的时候,我的葡萄酒已经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品牌了,甚至在海外都闻名。
而我也终于在离婚后的第三年,迎来了自己事业的巅峰期,彻底实现了财富自由。
这些年徐晨对我的感情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但那时候的我一无所有。
刚刚结束了一段狼狈的婚姻,甚至还是一个残疾人,我有什么资格和他谈感情
这样好的男人,我配不上。
本以为徐晨坚持不了多久,可他跟在我身边,任劳任怨,从来没有一句怨言。
看着他满头大汗干活的样子,我感觉自己那颗死了的心突然又开始跳了起来。
我倒了一杯水递给徐晨,看着他咕咚咕咚的喝。
我清了清嗓子,「徐晨,今年你带我回家见一下你父母吧！」
徐晨被我的话吓得猛呛了一口,我赶紧给他拍拍背。
看着他惊瞪圆的双眼,我只觉得好笑。
我笑着对他说,「不知道你父母会不会嫌弃我这个残疾人拐走了他们的儿子。」
过年的时候我在县城最好的酒餐厅订了一桌酒席,我请徐晨父母吃饭,请求他们答应我和徐晨的婚事。
可没想到给我们上菜的人竟然是郑宏志。
他看到我愣在原地,手中的菜啪的掉在了地上。
他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确认面前的人是我后,眼泪刷的流了下来。
郑宏志猛扑过来,抓着我的手不放,「静萱,你终于回家了！」
我冷漠的推开他,「我不认识你。」
郑宏志脸上是难以抑制的痛苦。
他掏出兜里的结婚照塞在我的手里,「我是郑宏志啊！是你老公！你回来了为什么不回家」
我看着手中的结婚照,想起来郑宏志因为不想和我合影,所以我们的结婚照片是两个人各拍各的,然后照相馆的师傅把我们p在了一起。
照片上的两个人一个笑得灿烂,一个肃着一张脸,就和我们的婚姻一样貌合神离。
而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周静萱了。
郑宏志打量了一眼包厢,目光落在徐晨身上。
他指着徐晨怒吼道,「这个男人是谁」
「我想起来了,你住院的时候他每天都来看你,你们两个那个时候就出轨了,对不对」
「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勾引别人老婆,我今天打死你！」
他冲上去就要就想打徐晨,被我一把拦住。
「别发疯了！你敢伤害徐晨,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已经成全了你和周静宜,你现在假装深情给谁看！」
郑宏志连连摇头,解释。
「静萱,我没有和她结婚。」
「你走以后我才发现,我早就爱上你了。」
「我是个傻子,没有珍惜我们的婚姻,你和我回家好不好我后半辈子当牛做马弥补你。」
这一刻的郑宏志,在我面前没了往常的高傲,苦苦哀求我回心转意。
可我的心,早就已经死了。
在他偷走我的配方给周静宜的时候。
在他一次次毁掉我辛辛苦苦酿的酒的时候。
在他偷偷给我吃避孕药,不愿意和我生孩子的时候。
在他为了周静宜,把我撞到车上的时候。
在他踩断了我小腿的时候。
我和他,再无任何可能。
我没有看瘫倒在地上嚎啕大哭的郑宏志,而是拉着徐晨小心翼翼的离开了。
听说他因为做手术的时候分心,被医院开除了,只能在餐厅当服务员。
而我毫不犹豫的投诉了他,这份服务员的工作,恐怕他也保不住了。
他家为了赎回郑宏义,借了很多钱,现在还没有还清。
这样也好,这样,他就没有时间和精力纠缠我了。
过完年,我带着徐晨回了宁夏。
回去的时候是两个人,回来的时候是一家三口。
我坐在火车上,靠着徐晨宽厚的肩膀,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幸福,终于降临在了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