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六
章
穿书一周后,终于和商赭来到了他就读八年的高中。
那日之后,商赭变得话多了一点,我也有了胳膊。
商赭单肩背着书包,走进了阔别已久的学校。
阳光微风,他踩着铃声踏进教室,往座位上一坐,就是睡觉。
系统说,只要商赭出现在高考考场,我的任务就算完成,至于成绩,自有主角光环。
进步是要一点点来的,揠苗助长不可取。
我没叫醒他,而是飘在窗边观察着商赭的老师同学。
多数人对商赭的出现视若无睹,连老师都是看了一眼继续讲课。
凭借女人的直觉,对商赭分外上心的,是坐在他右前方的女孩。
皮肤很白,扎着个丸子头,很可爱,一节课回头看了商赭二十一次。
商赭醒了,下课铃响了,女孩拿着一瓶红牛过来。
「商赭,是不是刚来上课不适应,喝个饮料醒醒神吧。」
商赭头都没抬,拎起书包就走。
丸子头的上前安慰他,「商赭总是这样,小小,你还是打算依旧每次考试后都和他表白吗」
小小十分坚定,「对,只要他还来上学,我就一定要追到他。」
我连忙追上商赭,再回头发现那个丸子头已经没了踪影。
「你不喜欢来学校,是因为这女孩吗」
「不止。」
「我看她挺可爱的啊,你为什么不喜欢人家」
商赭停下脚步,不知何时,他的眼神比以往更加犀利。
「你希望我喜欢她」
吃瓜差点忘了自己的人设,我赶紧找补,却一阵腹痛,倒在地上。
「你要是希望我喜欢她,我现在就回去答应她。」
商赭别着头,转身才看见倒地的我。
我很快恢复过来,「可能是你对我的喜欢提升得太快了,我的身体还没有适应。」
虽然除了商赭以外的人看不到,但我有了上半身。
商赭还在嘴硬,「谁说的。」
我一捂独自,他又紧张起来。
「看吧,你就是口是心非。」
一月之期过了一半,商赭也对我有了一些感情,但我还没有摊开跟他聊过,为什么不去高考。
「既然你不喜欢学校,干嘛还复读那么多年。」
商赭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我喜欢学习。」
我第一次,进了商赭的卧室。
不禁感叹,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书。
商赭的卧室里,有数十个通顶的书架墙,与其说这是个卧室,不如说是个图书馆。
我穿梭在书架之中,「这些书,你都看过吗」
「大部分看过,我很喜欢看书。」
「那为什么不......」
突然觉得,在这样浩瀚的书海里,提起高考,是一件很肤浅的事情。
商赭接上了我没说完的话,「为什么不高考吗」
「因为,我是真的生病了。」
他笑着一粒粒解开衣扣,在书海前,在丰富磅礴的精神世界前,我看见了他贫瘠的,布满伤痕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