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傅宴萧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握着一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他盯着窗外漆黑的夜色,脑海中却全是陆明月最后离开时决绝的背影。
宴萧,这件婚纱好看吗
蒋安然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他转过身,看见她穿着一袭雪白的婚纱,裙摆上缀满碎钻,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那一瞬间,他恍惚看见了陆明月。
五年前他们的婚礼上,陆明月也穿过这样一袭白纱。那时候她的眼神清澈,笑起来时眼角会微微弯起,像月牙一样。
她是从什么时候变的
从那个为他做蛋炒饭就脸红的小姑娘,变成如今宁愿在跪在雪里也不肯低头的女人甚至不惜跟裴南煜这种人渣上床也要离开他。
宴萧蒋安然走近他,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
傅宴萧猛地回过神,眼底的恍惚瞬间被冷淡取代。
没什么。婚纱很美,但这场婚礼只是逼她回来的一场戏,你不用太认真。
他仰头将酒一饮而尽,酒精灼烧着喉咙,却浇不灭心头那股无名火。
蒋安然的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忽然轻声说。
宴萧,其实我不介意假戏真做的。虽然我一直说要做独立女性。但如果是你,我愿意结婚,做你的傅太太,当你的小女人。她放软声音,伸手抚上他的胸口,况且我们的孩子......也需要父亲。
傅宴萧放下酒杯,没有回答。
傅总。助理敲了敲门,小心翼翼地走进来,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婚礼消息透露给所有媒体了。现在网上全都是对您与蒋小姐的祝福和对陆小姐以及裴少的谩骂。
助理递过平板,傅宴萧面无表情地刷着这些评论,手指在裴南煜三个字上停留了片刻,最终狠狠按灭了屏幕。
她住在哪傅宴萧问。
助理站在一旁,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傅老爷子的话犹在耳边:如果宴萧知道陆明月和星星已经去了瑞士,他一定会抛下一切追过去。傅氏不能没有掌舵人。
他犹豫了一下,咬咬牙,还是撒谎道:夫人......不,陆小姐带着小少爷去了城西的老旧小区,租了一套一居室。
傅宴萧眉头紧锁。
城西老区那种潮湿发霉的老房子
星星有哮喘,根本受不得潮。
陆明月就这么恨他吗为了离开他,连自己儿子的身体都不顾了
裴南煜没管他们他声音冷得像冰。
助理按照傅老爷子的交代继续编造:裴先生......没再联系过陆小姐。
傅宴萧冷笑一声:活该。
可话一出口,心脏却像被什么狠狠刺了一下。
他烦躁地松了松领带,打开窗户,冷风灌进来,却吹不散他心头的躁意。
明明该觉得痛快的,可胸口却像压了块石头,沉得他喘不过气。
他本该是胜利者。
陆明月背叛他,他就用一场盛大的婚礼报复她;她过得越凄惨,他应该高兴才对。
可为什么心里这么空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纷纷扬扬地覆盖了整个城市。傅宴萧的思绪却飘回了五年前的那个雪夜——
陆明月跪在雪地里,双手冻得通红,却固执地一遍遍擦着他身上的血迹。那时候,她的眼神那么纯粹,仿佛他就是她的整个世界。
可如今呢她宁愿带着星星挤在潮湿的旧房子里,也不肯回头看他一眼。
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
继续查。他声音沙哑,我要知道她每一天的行踪。
助理连忙点头:是。
待助理离开后,蒋安然挽住傅宴萧的手臂,轻声问:宴萧,那我们的婚礼......
傅宴萧搂住她,眼神却冰冷而疏离:如期举行。
蒋安然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那如果她没有在婚礼上出现呢
傅宴萧的眸色微黯,半晌,他的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那我们就假戏真做。
既然她不要他了,那他又何必为她守身如玉!
他要让陆明月看到,没有她,他照样过得风光无限。
更要让她知道,背叛他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