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她突然不要我了
程章序和高斯宇在不远处的路边聊天,高斯宇对他和许姝很感兴趣。
前些年在非洲,程章序跟几个哥们喝酒,有人问他在国内有没有牵挂的姑娘,他说没有。
高斯宇抢了程章序的手机：我打赌,你手机里肯定有姑娘的照片！
奎武摆摆手：没有没有,我不信。
大家七嘴八舌,程章序抢不回手机,索性随他们了。他解锁打开相册,高斯宇很快翻找到几张照片,有许姝学生证的一寸照,随手拍的她上课听讲的照片,还有两人外出的合照,稚嫩青涩。
几人纷纷询问是怎么回事,程章序喝了不少,松懒靠着椅子,看着桌上的酒杯没说话,心情明显低了。
奎武好奇死了,拽着程章序继续喝,在他七八分醉的时候再套话：来,说说,你跟那个姑娘到底怎么了
程章序昏昏欲睡,愈发不说话了。几人放弃,回住所的出租车上,安静闭着眼的程章序忽然开口：她突然不要我了……
坐在旁边的高斯宇和副驾的奎武一起看过去,窗外光影斑斓,他右手搭在眼上,喃喃自语：我想不明白。
今天高斯宇冷不防见到真人,感叹：确实漂亮,怪不得你念念不忘呢。
程章序说：留着照片,与其说是念念不忘,不如说是较劲。明明两人情投意合,设立了共同的目标,为什么她可以那么绝情。
从非洲回来之后,想开了很多,更不想去追究以前的事儿了,毕竟……他笑了下,差点我就回不来了。
刚见面时,程章序的毒舌不是为难她,是提醒自己,似乎只有这样的态度才是应该的,正常的,是她预料之中的。实际上,他愈发清晰的认识到,心底里,他的确是打算把一切翻篇了,并且不可抑制的关注她。
所以当她说再次见到他是开心的时候,他总算将身上最后一根刺连根拔起。
但这不代表他能看出她的想法,从前他自以为明白,却满盘皆输,现在连揣摩都是谨慎的。
她对他似乎是不同的,比如昨天在车里,她好像是在安慰秦卫,但程章序直觉是对他说的。可她又好像只是客气的相处,当成熟人,老同学,他感受不到更多的不同。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看不懂她。
没事,慢慢相处,她总不会是个七窍玲珑心。高斯宇说,不过程哥,我提醒你一句,别着急,上赶着的不被珍惜,她要是还对你有意思,你就钓着,推拉着,这样才能拿捏住她。
程章序觉得不无道理：要是她对我没意思了呢。
高斯宇叹了声：你不能真在一棵树上吊死吧。
聊完许姝,高斯宇问起别的：对了,程叔叔还打算把你丢在园区多久
程章序倒不着急：他们不放心,叫我多待一段时间,说等警方那边有消息了再说。
高斯宇面色严肃：谨慎是对的,没事,咱这地界安全,不会出岔子的。对了,奎武前几天给我打电话了,说过年的时候要来跟咱聚聚。
许姝和许晫从诊所出来,朝这边看来,程章序朝两人走过去,问：怎么了
许晫有点别扭：医生叫我到里间脱裤子看看,章序哥,你跟我一起进呗,我有点害怕。
许姝有些哭笑不得,程章序没废话,推着许晫的背跟他一同进去。
不到一分钟就出来了,老中医说是真菌感染的股藓,问他最近是不是去什么不干净的地方了。
许晫想起来：前几天没钱了,我去住了两天小旅馆,那儿卫生很差,床单跟没换过一样。
那就是了。老中医在柜子里找了找,递给他一只药膏,照着说明涂,很快就好了。
听到不是什么大事,许晫松了口气,结账出来,高斯宇一直送到小区门口才回去。
还没吃晚饭,许晫提议去距离两个路口的一个新开的两层楼小吃城。他早就听同学说起过,但离学校远,没机会过来。
三人步行到小吃城,一楼人很多,二楼松快些,许晫分配道：我在一楼买,你俩去二楼买,顺便占个位置。
说完就挨着小摊转悠,一通买买买。许姝和程章序上到二楼,没话说,沉默的转了一圈,又一圈,什么东西都没买。
再转第三圈就尴尬了,许姝没话找话：刚才你有看见卖粥的地方吗
程章序说：没有。
我去买份水果捞,你去那儿买寿司和章鱼小丸子
嗯。
有二十多种水果,许姝拿着自选盘,认真选水果。约莫过了一分多钟,忽然感觉后腰靠下的位置被人轻轻往前按了一下,随着这股力道,她不自觉向前走了一小步。
许姝回头,旁边站着程章序,他的手刚收回去。
她还没开口,提着两手东西从远处走过来的许晫出声了：章序哥,我刚看见你摸我姐屁股。
水果捞老板一下子抬起头,又很快装作没听见低下去。
程章序无语的看许晫,许姝比他还着急解释：你别瞎说。
不是摸的屁股,是腰,他突然摸她干嘛当着弟弟的面,许姝也不好多问,全当这事没发生过,或许他是看见个小虫子,帮忙赶走之类的。
程章序扫码付水果捞的钱,转身去拿刚才报的寿司和章鱼小丸子,没主动解释。
三人吃到一半儿,几桌开外有个女孩突然尖叫：我手机被偷了！刚才就放在桌子上啊,不见了！
许姝下意识找自己的手机,她今天没有拿包,身上的短羽绒服也没有口袋,只能将就放在裤子后面的口袋。
下一秒,她摸到空荡荡的裤口袋,小小惊呼：我的手机也丢了！
话音刚落,程章序起身,大步朝楼梯走去,拽住一个正埋头下楼的中年男人的后衣领。
中年男人被拽的往后退了两步,差点摔倒：你干什么！
程章序的整个气场陡然变了,似乎下一秒就会挥拳,许姝小跑过来,阻止的叫了他一声：程章序。而后对中年男人说,你把手机拿出来吧。
中年男人嘴硬道：什么手机,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快放开我！
丢手机的女孩和男友也上前,男友不由分说搜中年男人的口袋,一下子就找到了。他跟程章序道谢,接管了中年男人,厉声说：人赃并获,我要送你去派出所！
许姝对程章序说：我的手机也不见了。
程章序又搜了一遍,只在上衣的内口袋找到了中年男人自己的手机。中年男人瞅准时机,猛地挣脱开女孩男友的手,跑了。
小情侣连忙追上去,许晫紧随其后,许姝也想跟上去,被程章序拉住：搜过了,没有。
许姝着急：应该还有什么地方没搜到,得抓到他。
追不到了,别白费功夫。程章序冲她微不可见挑了下眉,或许有两个贼。
她小跑下楼梯,和折回来的许晫撞到,许晫说：人没影了,刚才那个姐姐手机已经找到了,他们不打算追了。
许姝心有不甘,又无能为力,见身边一大一小两个男已然放弃的样子,有些生气。她很快调整好,问程章序：报警的话肯定能抓到吧。
程章序并不看好：今天太晚了。
许晫说：姐,你再买一个吧,反正也用挺久了。
许晫拉着她上楼坐下：遇事不要慌,先吃饭,反正它回不来了。
许姝看程章序,他也跟个没事人一样吃东西,明明刚才抓小偷的时候雷厉风行。
一直到返程路上,许姝的兴致都不高,手机不值什么钱,可里面有很多照片,电话信息什么的,丢手机跟失恋似的。
许晫在后座仰着头睡觉,许姝不由说道：心真大。
程章序接话：车间的工作很熬人,又折腾到现在,困很正常。
许姝没应声,扭头看着窗外,程章序唇角有些弧度：生气了
许姝：没有。
回到宿舍,明知希望渺茫,她抱着一丝希望,打开笔记本电脑,找手机定位。小偷得销赃,八成会卖到二手店,她想看能不能找到定位,如果可行的话,等手机的位置固定了,她可以直接找到回收的二手店。
许姝没操作过,看着操作步骤进行,期间因为忘了ID密码,抱着腿窝在椅子上想了几分钟。地图总算出现,一个蓝色标志是手机现在的位置。
她放大,来回看了几遍,有点迷惑,地图上的定位显示在园区里,而且几乎和她现在的位置重叠。她拧着眉研究,忽然收到一条QQ消息。
高中毕业后,许姝已经不玩QQ了。不过情怀作祟,虽然不玩,手机和电脑一直是自动登录状态,变成一个图标。
记不清多久没听到熟悉的提示音,许姝点开发消息的头像,有种时间回跳的错觉,程章序的头像还是她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