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生日
秦卫也不藏着掖着了,直言：一开始,我知道郑郦家庭条件肯定不错,没太当回事。我想着自己有手有脚,又不是奔着软饭去的,不能先怂。随着接触,我发现她家的情况比以为的更好,她奶奶和妈妈,都是从政的,一把手二把手的职位,她是家里的独生女。
我真是自卑了,每次我有意提到类似的话题,郑郦都不深聊,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搞得我心里没底。
秦卫想不到别的办法了：你和许姝不是天天见面么,你能不能找个机会问问她,郑郦到底是什么想法
程章序说：不合适,她们是朋友,通过她透露出郑郦的想法,郑郦会觉得遭到背叛。
啊,对对。秦卫拍拍脑门,我光顾着想打听消息了。
与其胡思乱想,不如直接跟她摊开聊。
秦卫点头：有道理。罢了,又说,感情这事真奇怪,明明才谈了不到一个月,我他妈都开始想以后了,想着什么时候带她回家吃饭,想着市里的房得赶紧装修。
吃过亏的程章序提醒：没有把握之前,别计划太多。话说回来,我一直以为你挺有经验的。
之前秦卫暗中撮合他和许姝,去超市顺带买T给他,说的一些话,都让人觉得不至于没谈过。
除了上学的时候暗恋过女同学,后来真没谈过,但我见的多了,就觉得自己也行。都是假把式,真轮到自己身上,跟个愣头青一样。
工期临近尾声,许姝想赶在离开之前和程章序确定一下他工作的事情,得要他个准话,她才能推进。
第二天,她去接程章序下班,开门见山的问：昨天说你工作的事情,你怎么想的
她惦记到现在,怕是真的上了心,程章序弹了弹外套上不知道从哪儿沾来的几根绒毛,回答：暂时没有辞职的打算。
你不是说不喜欢在这儿上班吗
这不代表我想换工作。
一句话把许姝堵的开不了口。
许姝。程章序突然叫她。
嗯
你看看我这衣服……程章序颇有些暗示的顿了顿,怎么这么多绒毛,不知道怎么沾上的。
说完,他微微张开双臂,在许姝面前缓缓转了一圈,不像让她帮忙检查,倒有几分展示的意味。
他穿着高领毛衣,长款驼色呢子大衣,头发比刚见时长了些,去理发店特意修剪过,如果许姝再细看的话,会发现喷了发胶定型,很有光泽。刚才从更衣室换完衣服出来,路上的女生纷纷侧目。
许姝走近一些,认真检查他的衣服,果然在几个地方找到几根绒毛。她一边找一边说：应该是放在衣柜里沾上的,你可以买个粘毛器。
她正把手指伸在他左心口的位置,他垂眼盯着她光洁的额头：粘毛器长什么样
一会儿路过超市,我们进去买一个。
程章序嗯了声,两人继续向前走。许姝在想他是真的不想换工作,还是自尊心作祟。
程章序看她目不斜视,有点没达到目的不满足,又叫她：许姝。
许姝侧头看他。
他说：这衣服两千二,你觉得值不值这个价格
许姝再次把目光落在他衣服上,伸手摸了摸料子：值,挺好看的。
程章序嘴角扬起。
路过一个稍大的超市,许姝拐进去,在最后面的货架上成功找到一种简易的粘毛器。结账出来,她站在路边拆开包装,给程章序展示如何使用。
帮他滚背后时,许姝说：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不是多麻烦的事。
还是在说工作的事情,程章序答非所问：你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嗯,快到了。
她生日是一月二十七,还有三天。她和郑郦已经搬到了最后一个车间,正好到二十九号完工,三十号离开。
上午吴芸打来电话,希望她二十七号能抽出一天时间回家吃饭,她以要赶工为由拒绝了。
打算怎么过
之前是许晫陪我过,一起吃个饭什么的,今年应该也是这样。许姝触到他的目光,客气道,如果你那天没安排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如果郑郦姐他们没事的话,大家一起。
之前每次聚在一起吃饭,她几乎没有机会付钱,可以趁这次机会请他们一起吃个饭。
程章序却说：秦卫和郑郦需要时间解决他们的问题,不要打扰他们比较好。
许姝想起郑郦对这段感情的态度,分别在即,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选择,确实不合适再凑在一起其乐融融。她点头：倒也是,就我们三个。
程章序满意了：你订好地方告诉我。
好。
许姝回到宿舍后,开始思考订哪个饭店。她查了天气预报,发现那天显示有大雪,保险起见,她决定还是要在园区附近,经过这段时间,她已经知道了几家味道不错的饭店。
刚打定主意,收到许晫的微信：姐,我二十六号得回学校,二十七号期末考,班主任打电话叫我回去参加考试,考完就放寒假了。
许晫：我随后给你补生日礼物行吗等发了工资我就有钱了。
许姝回：没事,二十六号我送你回学校。
许晫：不用不用,刚才我跟章序哥说了,他说二十六号要去市区办事,正好把我送到学校。
许晫：不过他要用一下你的车,叫我跟你说一声。
许姝：好,你考完还来园区吗
许晫发了个憨笑的表情：不来了,我跟两个朋友打算过年前去一趟长白山。
许姝又问：过年后呢,上学还是继续来这里体验
许晫：上学,这段时间的体验已经十分深刻了！
许姝发了个夸他棒棒的表情。
放下手机,她想到既然如此,只有程章序陪她过生日了。程章序已经知道了许晫要离开的消息,并没有表态,她也不好取消或者怎么样。
只能,两个人吃这顿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