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浪漫双人观影套餐
许姝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睡好过了,和程章序峰回路转是个失眠的事情,但她已经到了极限,一沾枕头就睡过去。
醒来已经是上午十点半,她先给姜今矜回了个电话。
姜今矜昨天晚上给她打过电话,她没接,直觉去滑雪场找程章序的事情可能不太顺利,没敢再联系,想着等她自己消化好。
许姝把事情大致说了一下,姜今矜听得一愣一愣的：我天,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你俩竟然成情人了
许姝睡意未退,用手背遮住眼睛,嗯了声：我在想,之所以耿耿于怀,是因为当年结束的太突兀。好比小时候心心念念想买冰激淋,正要入口的时候摔在了地上,就再也忘不了了。
程章序在园区的时候想跟我当情人,也是这种心理作祟,他明明不喜欢我了,却还是想把我咬下一块肉。
不如就在一起,互相填补满足对方缺失的地方。
姜今矜叹气：如果到时候他心满意足的离开,你更释怀不了,怎么办
大概可以,和程章序在一起,是我隐秘的心愿,这样也算完成了。
姜今矜静默了一会儿,无条件支持她：按照你的想法来吧,跟他痛痛快快的在一起,利落的放手,变得无坚不摧。
其实许姝并不能确定,这次以身入局,究竟会不会得到解脱。
两人又聊了会儿别的,姜今矜的继妹找她一起玩,两人结束聊天。
许姝仰面躺着思考今天干点什么,决定给程章序发微信,问他今天有没有安排,要不要一起去看电影。
程章序：什么电影
许姝搜索了一张新上映的电影表,截图发给他：你选。
程章序点开图片,在一部漫威电影上划了条线,发给她。
约午饭来不及了,许姝跟他说：把你家地址发给我,我一点左右过去接你。
她切换到订票APP,紧接着发现全部满座。对,今天是大年初一,电影票恐怕早就订没了,她刚才完全忘了这一点。
上方提示新消息,程章序发来一个叫四季云顶的小区定位,距离她家要一个小时的车程。
许姝抓抓头发,搜索私人影院,基本上也订完了,她不死心,一直往下翻,终于找到一个有房间的。
她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化妆,开车前往四季云顶,在小区外停好车,给程章序发微信：我到了,在小区门口。
四季云顶小区距离平阳大学很近,曾是程章序主要考虑的大学。
许姝站在车边,设想从这里到平阳大学的路线。
如果没有发生意外,他会在那里上学,而她则在平阳艺术学院。闲暇时,会互相到对方的学校逛一逛,或者在外面约会,程章序带她一点一点熟悉这个城市。
这是两人曾经详细讨论过的。
分崩离析后,许姝自然是想躲开这个城市。
但家里人沉浸在她取得好分数的喜悦中,父母强烈希望她能到平阳念书。
在某一个时刻,许姝从家人身上获得了某种能量,一种即便被全世界厌弃,但家永远可以让她躲避的感觉。
遵循着这种感觉,她选择了这里,尽管与家里并不亲近,只要它在这里,无形中就会给她一种支撑。
程章序走出小区,下身穿着米白裤子,上身黑色工装羽绒服,拉链拉到顶,遮住下巴,两手插在口袋,像一朵黑云,沉甸甸逼近。
许姝尽可能表现的自然：我们要赶紧出发了,影院离这里有些远。
程章序没有搭话,上车开始玩手机,许姝本想问问他中午吃的什么,又想起昨晚他说的别没话硬说。
四十分钟后,程章序跟许姝进了一栋写字楼,进到电梯里,许姝偷偷看了眼他,他还没有发现不对劲。
电梯在七楼停止,拐出去,程章序看到私人影院的招牌,拧着眉问她：你说的电影院是这儿
许姝硬着头皮回答：我订票的时候才发现,初一的票早就被预定完了。她想把这件事说的更顺其自然,咱俩之前去过一次,我觉得还行。
程章序看着前台电子屏上的众多电影没说话,许姝补充道：这里没有新上映的电影,不过漫威系列那么多部,你可以选个没看过的。
说完,许姝让他先选着,对前台说：我在平台上订的套餐。
前台手头没忙完,操作着电脑问：哪个套餐
许姝看着APP页面的一行字,做了做心理准备才念出来：波西米亚浪漫双人观影套餐。
旁边的程章序：……
许姝配合前台核销,问他：选好了
程章序选了钢铁侠第一部。
推开房间,尽管有所心理准备,许姝还是心虚不已。
房间的布置非常波西米亚,色彩斑斓的地毯,柔软的大床两边是轻薄的纱幔,落日氛围灯将整个空间凸显的温暖而私密。
这个房间连一张单人沙发都没有,只能坐床上。
程章序打量了几眼：市里的私人影院果然比乡镇的……他提起摆在床头柜上的一次性床垫,意有所指,环境好。
许姝不得不开口解释：我本来想订一个上次那种摆着沙发的,找了很多家,只剩这个了。
不用解释那么多。程章序侧身瞧她,再次示意手里提着的东西,铺上
他略带戏谑,就好像她是故意安排这个房间。
不,不用吧,我们只是看电影而已。许姝无比后悔订这个房间,搞得她昨天刚确立关系,今天就很着急发生点什么一样。
她坐在床头的左侧位置,用行动表示：只是坐着,没必要铺那种东西。
程章序将东西放回原位,把氛围灯关闭,坐在右侧。
这张床只有一米五,两人虽然各坐一边,距离仍旧非常近。
电影开始后,尴尬的气氛略微缓和一些,许姝问他：钢铁侠是怎么成为钢铁侠的
程章序：靠钱。
许姝唯一看过的漫威电影是蜘蛛侠,以为所有的超级英雄都是靠身体异能。
她不明白：钱
程章序随口说：穷人靠变异,富人靠科技。
许姝觉得这句话挺有意思的,侧头看她,微微怔住。
整个房间只有投影仪的光线,程章序脱去羽绒服,里面穿的仍然是白色系羊毛衫,他很少通身穿浅色。
虽然重逢了这么久,但她未敢这么仔细的看过他,浮光在他脸上晃动,鼻梁立体,干净而柔软。
许姝没忍住,抬起右手,纤细手指穿插进他的头发。
程章序头往旁边一偏,看她：干什么
许姝没想到他躲的这么快,呐呐的说：摸摸你的头发。
程章序竟然流露出几分防备：有什么可摸的。
手感很好。许姝想起久远的事情,我以前,就想摸。
高三上学期运动会,学生们终于从沉重的学业中得到喘息的机会。
程章序跑完五千米,热得快冒气了。许姝在终点给他递水,他先仰头喝了半瓶,将剩下的半瓶直接倒在头顶上。
他来回甩了几下,水珠飞溅到许姝脸上,她用手挡着,说他：你跟小狗一样。
程章序开怀的笑起来,短硬的头发在阳光下闪着光,走近她一步,在操场的人声鼎沸中,微微凑近她耳边：是你的小狗。
许姝眼眸中氤氲出羞涩的水光,忍不住想,摸上去是什么触感。
程章序坐正身体,许姝以为他默认了,再次伸出手,被他一把拍开：许姝,你到底是来看电影的,还是想干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