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他怎么那么婊
周闻不服：我还不够谄媚吗
差远了,我教你,假如你女神受伤了走路不方便,你要做的不是去找轮椅,尽管医院租借轮椅很方便。边颂文翘着二郎腿,含沙射影,你得一把把她抱起来,散发雄性魅力,懂了吗
周闻心思活,左右一想,猜到什么,悄悄看许姝。
许姝托着沙发扶手起身：老板,我有个工作上的事情要跟你商量,咱们去画室聊吧。
边颂文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她在跟他说话,对上许姝的眼睛,这才起身,想去扶她。
刚才边颂文的嘲讽应该已经让程章序不痛快了,许姝觉得他肯定不愿看到她和边颂文离得过近。
她往旁边让了让：我自己能过去。
边颂文怎么能不气,她用行动表明向着谁,比昨天更明显。
程章序原本正在给周闻倒水,放下壶,径直走过,抱起许姝。
除了程章序以外的人：……
程章序故意看着边颂文,眼含狂妄,话是对周闻说的：周闻是吧,光听没用,我给你示范一次。
边颂文差点爆粗口,许姝不忍见这修罗场,拽拽程章序的衣襟：送我去画室。
进了画室,程章序把许姝放在窗边的沙发上,转身出去。
边颂文进来后,顺手关了门,坐在椅子上,食指弹了弹画架：这都落灰了,有男人就没时间画画了
确实有段时间没画新作品了,许姝还是决定先说正事：老板,你别当着程章序的面阴阳怪气,很伤人。
你叫我什么边颂文确认刚才没听错,再叫一遍。
其实许姝也有点不适应：老板。
边颂文跟看被妲己迷住的纣王一样：他怎么那么婊,有本事当面碰一碰,背着我吹你耳边风什么意思。
他没跟我吹耳边风,是我觉得总叫师兄,让同事们听到不太好。
几几年年不都是这么叫的,你怎么现在才说不好。
许姝站起来打开一些窗户透气,边颂文还在说：不想听难听话,有本事别端这碗饭。
许姝不高兴程章序被这么说：难道因为工作不同,经济不同,就一定要被说成吃软饭
我昨天打听了,他现在已经从园区离职了,这不明摆着呢,钓到你,就辞职。
许姝想为他证明：他不是这种人,他家不缺钱……
我说的是他这个人不行。
他对我很好。
怎么个好法,抱抱你,回家给你做顿饭这就是对你好了这种廉价的行为随便一个男人都可以做。
许姝本就不擅长吵架,她和边颂文认识这么多年,从来都是和和气气的。她做墙绘,是他带的,教的,她一直把他当值得尊敬的师兄,平时他给予的一些建议,她会悉心接受。
两人没有这么剑拔弩张过。
边颂文语气轻了点：师妹,我之前跟你说过,他身上不清白,你跟他搅和在一起,可能会有麻烦的。
我愿意。许姝执拗的,坚定的说,师兄,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希望他能图我点儿什么,这样倒好了。
边颂文在她眼中看到了患得患失：我不明白,为什么是他。
许姝无意多说：你不用操心,反正我跟他也走不了多远,我只希望这段时间不被人打扰。
边颂文担忧的看着她,她没办法再接待：要不你们先走吧。
周闻正在研究程章序的电脑,听到开门声,立刻直起身。边颂文扫了他一眼：走。
周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冲画室里说了句许姝姐,我过几天再来看你,赶紧跟出门。
程章序走进画室,许姝正随手捡起小桌子上的画册翻开,对他说：去买菜吧,一会儿回来咱们做咖喱鸡块,不难。
程章序直接问：因为我,跟他吵架了
拌了几句嘴。许姝勉强笑了下,他说的你别往心里去,他不坏的。
程章序坐在沙发扶手上,垂眼：直接跟他说咱俩是情人不就好了,毕竟你跟他认识这么多年……他盯住她的脸,没必要因为我,吵架,还是说,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你对我产生了情人以外的感情
许姝看着画册,突然问：如果是这样呢,你会跟我在一起吗
两人之间如同出现了对赌的局面,轮流面临敌手的盘问,已经连输两次的程章序不遑多让：我们一开始说好的,玩一玩。
许姝僵硬着点头,回答刚才的问题：你也没有跟高斯宇和奎武解释我们并非在谈恋爱,我们的想法应该差不多。情人的话,毕竟不是多光彩的关系。
宁愿和边颂文吵架,仅仅是因为不光彩。
行,我们的想法一致。程章序说,就像你一开始说的,避免日后牵扯。
他朝画室外走去：我去买菜。
和边颂文产生的不愉快,因为一顿咖喱鸡块被轻飘飘的揭过去。或者说,当两个人同时选择不探究,选蒙住双眼的时候,矛盾便不可能延续太久。
两人习惯了这种真相偶尔显露又迅速闭合的相处方式,情绪像长期进行锻炼的肌肉,抗压能力增强,也越发麻木,不知痛感。
由于受伤,许姝出不了门,要不待在画室,要不在客厅看电视坐在旁边看他玩游戏。但她画画的时候,总有种心不定,想看见程章序感觉,所以她更喜欢待在客厅,看乏了,实在无聊,在不大的素描本上随便画点东西。
程章序总是嫌她移动墨迹,经常简单粗暴的动手抱她。
经过前三天的不适应,许姝放平了心态,发现他其实并没有投入什么心思,只是把她当成一个随意拿放的物品。她干脆不多想了,直接躺平,甚至会主动喊他,只有很偶尔的,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气息,生出些酸涩。
生理期起夜的几天,许姝每天都能看到卫生间门外他的影子,有时他困得厉害,她打开门,看到他头靠在墙上,昏昏欲睡。
周日,姜今矜来看望许姝,顺便买了火锅食材。
她乐呵呵的跟程章序打招呼：好久不见。
两人从前还是很熟悉的,程章序知道许姝跟她玩的最好,买零食的时候会多买一份给姜今矜。
趁着程章序去厨房准备火锅,姜今矜凑到许姝身边：是帅哈,比高中时候更帅。
许姝把食指放在唇上：小声点,别让听见。
姜今矜声音更轻：你这训练的可以啊,天天给你做饭。
本来是我做的,但现在行动不便。说起这个,许姝觉得自己不争气,好几天了,还是很疼。
急什么,多享受享受不好吗
许姝摇头：我想照顾他,不是让他照顾我。
姜今矜啧啧：我要是能娶到你这么好的老婆就好了。
许姝推她：你去帮帮他。
得得得,我去帮他一起。
姜今矜走到一半,又被许姝叫住：等等,扶着我,我也去。
姜今矜说她：你真是见不得他受一点累。
三个人挤在厨房,效率顿时提高了。姜今矜心思微动,问正在撕开火锅底料的程章序：程章序,你这么多年,有没有喜欢过别的女生了
这句试探的过于明显,这问题约等于在问许姝对他造成了多大影响。
站在水池边淘洗青菜的许姝示意她不要乱说话,姜今矜用眼神说：问问吧,怎么了。
程章序倒表现的坦然：有。
姜今矜起劲儿了：在一起了吗
程章序吐出两个字：别俗。
啥意思
不是所有的喜欢都合适在一起。程章序把火锅底料丢进锅里,看着逐渐融化的番茄色泽,流畅的下巴微仰,懒道,换一种方式,可能更长久。
许姝在一旁默默听着,他应该指的是陆相宜,他和朋友聚餐的照片就是陆相宜发在朋友圈的,辗转让姜今矜看到。上次陆相宜还给他发微信,说想他了。
东西全部移到餐桌上后,程章序去洗了手,跟两人说：你们吃,我出去一趟。
现在已经快八点了,他一整天都没说要出去。许姝有点好奇：你去哪儿
同学聚会。程章序说,过去走一趟。
他旋即出了门,姜今矜问：什么同学聚会
他高中才去的金邑,可能小学或者初中同学聚会吧。
锅开了,姜今矜往里面夹羊肉：就他这尿性,竟然还有兴趣参加同学聚会,也是奇了哈。她想起另一个事儿,对了,前几天在我们班高中群里看见,过一段时间咱高中要举办五十周年校庆,你要回去吗
许姝并没有过多考虑：不去,可能这么说有点没良心,但我对那儿没那么深的感情。
之所以高中母校是她回忆里浓墨重彩的一笔,是因为她的青春,热情,苦乐,全和程章序一个人,息息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