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忘了她在洗澡
姜今矜是抱着留宿的目的来的,并且表示了不满：自从程章序住进来,我来这儿的次数屈指可数,更别说留宿了。你就说,咱俩有多久没挤在一个被窝里了
许姝正在把锅里的虾滑全部捞出来,姜今矜以为她捞完了会回答,结果等来等去,起了疑心：什么意思,不想让我住
没。许姝把毛肚让到她碗里,毕竟有个大男人在,有点不太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他不是睡次卧嘛。
姜今矜见许姝有些躲闪,差点拍案而已：你俩睡一起了！
也不算,我这不是脚崴了,起夜不方便,他晚上睡在旁边,方便帮我去卫生间。许姝说,其他的什么都没发生。
这句话无疑再次印证了姜今矜的观点：你看看,你看看,都一个被窝了,他都不碰你。你就说有没有问题吧,之前跟你说你还不信。
虽然许姝的判断倾向于姜今矜说的,但她有种护短心理,不管是不是事实,都不想听说他不好的话。
姜今矜的注意力并没有停留多久,她说回今晚住不住的问题,激许姝：那我走
想着许姝肯定会开口留她,结果许姝抱歉的开口：咱们来日方长。
姜今矜翻白眼：你以后求我我都不来。
姜今矜十点离开后没多久,程章序回来了。许姝在沙发上聚精会神看手机,问：你喝酒没
喝了几杯。身旁沙发下陷,程章序看向她的手机,消消乐
对,挺好玩的。
许姝从来没碰过游戏,最近受程章序影响,手痒想玩,陆续下载了排行榜前几的游戏。但实际玩起来,操作难度对于她来说都有点高,也就这个消消乐能上手。
许姝闯过一关,暂时放下手机：不早了,咱们睡吧
程章序抱起她,送到主卧卫生间,许姝让他再往里走走：我今天想洗澡。
程章序把她放在淋浴下面,扶着隔断门说：昨天不是刚洗过
许姝之前基本天天洗澡,最近受伤,终归不方便,每三天洗一次,在里面擦干换好衣服再叫程章序。
今天吃了火锅,身上味道重。许姝问,你能帮我去阳台上取睡衣吗刚才忘了。
程章序笑了声：使唤我越来越得心应手。
他拿回睡衣后,利用许姝洗澡的时间回次卧洗。他速度快,能够赶在许姝结束前回来,正好把她抱回床上。这么多天都是如此。
程章序也冲了澡,他一般不喝度数高的酒,刚才在同学聚会上,特意少喝了几杯。他以为没事,洗完澡,后劲儿上涌,开始昏沉。
他忘了许姝还在洗澡这件事,返回主卧后,直接推开了卫生间。
半透明的隔断门里,水声哗哗,许姝正用浴花涂抹浴液,一抬头对上男人的眼睛,倒没发出尖叫,隔着布满水汽的玻璃惊愕的看着他。
有一两秒的时间,两人均处于大脑空白的状态,直愣愣的看着对方。
程章序霎那间清醒,立刻退出来。
他按了按太阳穴,刚才朦胧的一幕挥之不去,紧接着鼻腔一热,一滴血落在地板上。
许姝洗完,穿戴整齐,打开卫生间的门之前用手背贴了贴脸颊,发现程章序不在外面。
脚踝的状况好了不少,能用上一些力气。她坐到床上,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有种不知道怎么面对他的羞涩感,却也知道,大概是他喝了些酒,反应慢半拍,没想起来她在洗澡。
程章序迟迟没有回来,许姝等到十一点,羞感已经降下去了,还是不见他。
她给他发微信：该睡觉了。
程章序过了五分钟才回：不是说没有起夜的习惯。
意思是她的生理期已经结束了,晚上应该不会再起夜。
紧接着,他发来第二条：你现在能走短距离。
生理期已经过去五天了,许姝这两天也不止一次用受伤的脚踝支撑在家里走动,程章序视若无睹。
就好像,只要两人都愿意,许姝的脚就可以一直是无法行走的状态。一旦不想睡一起了,才会捡起理由。
是刚才的事情吓到了他不对,应该吓到的是她吧
许姝看向旁边的枕头,明明一个人睡了这么多年,如今却不习惯了。
随着她的伤势好转,他和她睡在一起却不发生什么这件事,会变得越来越奇怪,他可能担心过近的距离,会被她发现有隐疾。
可是怎么办,她不想触碰到他的伤处,却也不想分开睡。
许姝决定撒个慌,回微信：是好了很多,但刚才洗完澡,被地上的水渍滑倒了,非常疼。
不到十秒,程章序推开门,眉心下陷：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轻按伤处,许姝往回缩了缩,他说：明天去医院。
不,不用吧。许姝遮掩道,剩了很多药,再多恢复几天就没事了。
外表看不出什么,程章序打算观察一晚上,明早再决定。
许姝接着说：这几天喝水多,晚上还是会起来,还得麻烦你几天。
她的睡衣规规矩矩,程章序却没往她身上多看一眼,绕过床尾,在她旁边躺下。
许姝发现了他的不自在,抿唇偷偷笑。她面朝他躺着,想说说话,没过几秒,他嫌不舒服似的,转身背对她,直到她睡着都没转过来。
许姝为了圆谎,不敢多走一步路,又不肯去医院,这就这么耗了两天。
第三天吃过早饭,程章序直接将她抱到车上,去医院拍片子。
医生看过之后说：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已经快康复了。
之后再次检查伤处,许姝一口咬死就是疼,医生排查了所有可能性之后,说：应该只是二次伤害加重了一些,没有大碍,回去再用三天药,没好转的话再来复诊。
回家的路上,许姝暗自感叹,这段时间跟程章序在一起,她的脸皮厚了不少,什么法子都能想出来。
下午,程章序收了一个快递,在电视前鼓捣一会儿,丢给许姝一个手柄：一起玩。
电视上出现一个色彩丰富的游戏界面,许姝问：双人游戏
嗯。
许姝很快被游戏之前的动画吸引。
一对夫妻在楼下爆发了矛盾,说出打算离婚的计划,被躲在楼上窗边的女儿听到了。小女孩躲在房间拿着两只玩偶悄悄掉眼泪。
她的父母变成了这两只玩偶,进入游戏世界,他们获知想要变回正常人,回到现实世界,必须通过一系列冒险。
玩家要操作的便是这两个代表小女孩爸爸妈妈的角色。
许姝起先技术不行,跨不过障碍,程章序总得在前面等她,实在过不去,用她的手柄帮忙。示范过好几次后,遇到同样的情况,她还是过不去,他一边拿她手柄,一边说：笨。
磕磕绊绊玩了两个小时,许姝总算掌握着一些窍门。
这个游戏最重要的是合作。一个人被困住,另一个人要找办法打开门,一个人想要过悬崖,另一个人要站在对岸将箭射出当他一步一步的阶梯。当他们一起乘船,需一人掌舵,一人射击追过来的怪兽。
不知不觉天色暗了,程章序丢开手柄：做饭。
我们点外卖吧。许姝意犹未尽,接着玩。
程章序看一眼她已然有血丝的眼睛,调笑：小玩怡情,大玩伤身。
许姝揉揉干涩的眼睛：是有点不舒服。
程章序问：熬点粥,配两个菜
好。
程章序独自朝厨房走去,许姝动了动右脚,叫住他：你忘了带我。
今天不用。
哦……
程章序记性很好,学过一次的菜,第二次就稳了。
许姝躺在沙发上,翻开日历,发现过几天就是五一了。
许晫新学期的学习态度端正了许多,奈何基础薄弱,学起来吃力。他只要想学,家里肯定是无条件支持的,专门请了家教,利用星期天时间补课。估计这个五一他也会在补课中度过。
她和许晫在微信上联系的尚且多,跟母亲已经很久没有通过电话了,还在因为回不回金邑的事情僵持。
许姝打算跟许晫打听一下吴芸如今的态度,姐弟俩心有灵犀,对话框先弹出他的消息：姐,五一千万别回家啊,舅舅舅妈要来。
许姝：……来堵我
许晫：说的是来平阳旅游,借住在咱们家,但我猜肯定不是这么简单,反正你别露面就好了。
没有说起来这么简单,吴芸不好意思推脱,可能会告诉李玉霞紫金书苑的地址,叫她直接逼上门来。
吃饭的时候,许姝想来想去,提出：程章序,要不,你回你家住几天吧,五一假期结束后再回来。
程章序把粥碗放到她面前：为什么
你平时回家次数少,家里人肯定想你。
程章序只看了她一眼,她已经领会到他要听实话。
许姝也不瞒了：我春节没回金邑,有一个重要原因,我舅妈想让我利用回去那几天给她儿子,也就是我表哥的新房画电视背景。
她尽可能简短叙述：在这之前,我已经连续两年春节给他们家和他们亲戚家画墙绘,所以我拒绝了。但我舅妈性格强硬,或许她也不是非要我画,就是不喜欢我忤逆。
我妈妈主张家庭和谐,应该会帮着她。
许姝之前考虑过妥协,但自从上次程章序说了那些话,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相应的,她也得做好准备：她大概会上门,场面可能不会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