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被你追到了
程章序看着许姝楚楚可怜的样子,伸手捏住她的脸蛋,凑近,之前在园区没说出口的一句话,此时说了出来：行吧许姝,被你追到了。
许姝直接懵了,如同眼巴巴望着冰激凌的小猫,轻而易举舔到一口,美味却不敢相信：嗯
程章序刮了下她的鼻子,笑得清朗,他亦不再需要隐忍掩饰,眸里完完整整倒映着她。
许姝被他骤然的笑容晃了神,他的目光错过她,看窗外：到了。
客车驶入车站,乘客陆续下车。
程章序太多年没来金邑了,点开手机上的导航：你住的酒店叫什么
亚岚。许姝贴近,看见他搜索,指指其中一个,这家。
程章序放大地图研究：是不是饿了
许姝从中午到现在滴水未进,承认：饿。
先找个地方吃饭。程章序也饿,早上到现在只喝了半杯葡萄冰饮,收起手机,酒店附近有家本地菜,去那儿
许姝没意见：好。
坐在出租车上,两人的手仍旧牢牢牵着,程章序研究那家饭店APP上的菜色,捏着她的手玩。
许姝没搞清现在是什么状况,他怎么这么快给了回应,为什么他从一出现就对她亲近非常。
饭店设有双人包间,点菜的时候,程章序最后要了一扎玉米汁。服务员出去后,他跟许姝说：记得你以前喜欢喝玉米汁。
是高中的喜好,连许姝自己都忘记了。她踌躇了几秒,问：你刚才在车上说被我追到了,是什么意思啊
程章序笑说：意思是,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了。
许姝眨了眨眼睛：为什么
见程章序眉毛一挑,她说：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我是说,你会不会是因为太感动了
是不是她说的太动情了,把他感动到了。不然为什么同意的这么快,完全不给她反应的时间。
服务员推门进来送玉米汁,出去后贴心带好了门。
程章序站起来绕到她身边,给她倒玉米汁,徐徐说：心怀鬼胎的不只是你。
玻璃杯中的液体缓慢上升,许姝犯糊涂：什么
行吧,我说的好听点儿。程章序将玉米汁放在她的右手边,假借情人名义的不只是你,还有我。
许姝的视线定格在程章序未收回的手上,而后上移,看到他的神情。
程章序俯身,吻落在她的额头上,声音如梦似幻：许姝,我跟你是一样的,无论以前还是现在,只倾心你。
许姝心跳陡然加快,眼泪再次决堤,她抱住他站起身,一遍一遍确认：真的吗,真的吗
程章序拥住她：真的。
许姝又惊喜又无措：可你说过,后来喜欢过别人。
是你。程章序偏头亲她的耳朵,在园区,第二次喜欢上了你。
在未解多年前心结的情况下,他仍旧会被她吸引。他早就不纠结当年的事情了,哪怕许姝是最近才对他动的心,他也认。
没有他们这么当情人的,除非有人在撒谎。
这顿饭许姝吃的恍恍惚惚。
程章序跟她说刚重逢便对她起了念头,许晫说的是对的,在园区,他是真的想跟她发展。
后面得知她在演戏之后,他自是不可能承认自己可笑的痴情,因此在滑雪场生生截断她的话,说谎保留自己的颜面。
阴差阳错到了现在才知道彼此心意。
一切都迎刃而解了,她所担忧的,惶恐的,全部没有发生。她胆战心惊拆开一个礼物,发现里面果真是梦寐以求的东西,反而受了惊。
吃完饭,程章序在前台结账,刚输完密码,察觉自己的手被许姝牵住。
她瞄了他一眼,有点心虚,手里的动作却更紧了。
程章序眉眼稍翘：逛逛还是回酒店
许姝老实回答：逛不动了,想回去休息一下。
走在路上,经过几个小吃摊,时间还早,回去也是闲着,许姝停下来：要不再买点吃的,我们回去一起看电影吧。
买了几样,程章序看向旁边的便利店：啤酒,喝不喝
好。
两人又进了便利店,许姝提着东西站在门口等程章序。他提着四罐啤酒到柜台结账,目光落在柜台前的小货架上,别有意味的看向许姝。
许姝没和他对视,装作研究门口冰柜里的饮料。
刚才她看见了,柜台前的小货架上摆着各种各样的计生用品。说实话,她有点考虑需不需要买。两人基本把事情都说开了,也确定了关系,一会儿回到酒店,不可能再纯情的另开一间房,肯定是自然而然睡在一起。
既然睡在一起,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
许姝的余光留意着程章序,果然见他拿了一小盒,交给收银员一并结账。
许姝：……情理之中,情理之中……但他也太厚脸皮了！
到了酒店,许姝到卫生间洗脸,哭的太多,脸上非常不舒服。洗完后出来,见程章序躺在床上,快要睡着了。
刚才在饭桌上,程章序大概讲了一下在平阳遇到姜今矜的事情,他回家要了身份证直奔机场,转乘高铁到了金邑之后,依然打不通她的电话。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打车到佛寺,找到了她。
他这一路,风尘仆仆,肯定累了。
程章序懒懒的朝她招手：过来。
许姝脱鞋上床,他长臂一捞,将她抱在怀里,下巴蹭蹭她的发顶：先睡会儿,起来再看电影。
许姝依在他怀里,受了感染一般,浅浅打了个哈欠：好。
前后几分钟的时间,两人一起睡过去。
许姝再醒来是被浴室的水声吵醒的,看看时间,已经九点半了,睡了快三个小时。
她头脑还是懵的,想起还没回姜今矜的消息,打开微信。
姜今矜在微信上把程章序骂的猪狗不如,说他开着许姝的车去跟陆相宜约会。她以为许姝一直不回消息是过于伤心,又发来大段大段安慰的话语。
许姝反复输入和删除,发觉一两句话说不清,最后说：今矜,不用担心,我没事。
第二条：我现在和他在一起,等回平阳跟你细说。
刚发出去,浴室门开了,程章序走出来。
他身上穿着许姝在行李箱里的灰色真丝浴袍,款式倒是寻常宽泛的,男女通用,并不娘气。
这件浴袍最大的特点是薄,光滑,舒适性强。到底是尺码不合适,他穿着有些小,便显得贴身。柔软的丝质勾勒着男人富有力量感的曲线,许姝第一次知道这件浴袍能穿出这样的风味。
见她打量,程章序说：不想穿酒店的,不介意吧
不,不介意。许姝穿上拖鞋,蹲在行李箱旁边拿衣服,你找电影吧,我也去洗澡。
许姝洗澡的时间很长,主要她还有一头茂密的长发要清洗吹干。金邑的夏天比平阳还热,在外面一天,哪哪都黏腻。
洗了澡穿好衣服,许姝没在浴室里找到吹风机,打开门问程章序：你有没有注意吹风机在哪儿
程章序放下手机走过来,打开洗手台下面的柜子,将吹风机拿出来,插电。许姝伸手要接,他直接按着她的肩膀面朝镜子,站在身后帮她吹头发。
许姝看着镜子里的他,再次觉得今天发生的一切太魔幻了。
十点,总算开始看电影,一部无厘头喜剧。
原本,两人坐在床旁边的沙发上,桌上的小吃已经凉透了,索性不饿,基本没有动筷。
可能嫌视野有些偏,程章序喝完第一罐啤酒后,拿着第二罐靠在了床头。许姝抿着啤酒,逗留在沙发上看电影,实则心思早就跑到些少儿不宜的事情上。
说不清是什么心情,别扭、羞怯、拘谨,以及隐约的渴望。
时针走向十二点,电影进入尾声。许姝留意到程章序右手正在翻转着什么东西,一下一下的,闲情把玩。
她以为是烟盒,不自觉定睛看了两秒,赫然发现并不是,是他刚才买的计生用品。
她来不及抽回视线,被程章序逮了个正着。他的姿势越发随性,浴衣的领口敞开的很大,像什么妖媚的君王,眉眼威严轻佻,没说话,手上把玩的动作还在继续。
许姝便如同中了蛊,酒劲儿的热感在脑海里蒸腾。她什么都顾不上想了,走到床边,膝盖先着床,用跪着姿势往前挪到他身边。
程章序坐起来,揉一揉她干燥蓬松的头发,而后先吻她的额头,慢慢向下移,眼睛,鼻子,嘴唇。
许姝意识进入一个飘忽的世界。她的手被牢牢拷在枕头两边,闭着眼睛,听到电影的片尾曲戛然而止,与此同时,其他声音被无限放下,昏黄的壁灯晕散在旖旎剪影上。
程章序在她耳边轻喃：你都不知道,在你家住的这几个月——男人的手臂和脖子青筋涌起,幻想了多少次。